勿近,仍舊帶著那個上次同去的書童。這次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劉勇和劉全叔。其實如果可以選擇他是想和陳貞與王鈺一起的,只不過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土豪,都有馬車家僕隨行,雖然都向他發出了邀請,但是潘安也不好意思老是占人家便宜,他自己也不是到了路費都出不起的地步,所以還是自食其力吧,於是都拒絕了。
“安弟,許久不見,你又長高了不少。”劉勇一見到潘安就十分熱情,畢竟三人要同行三天,對於何毅劉勇又不熟悉,且一看就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劉勇只能和潘安親近了。
別說劉勇這話正好戳到了潘安的痛處,他今年十四歲,在他剛剛穿過來的時候他就十分為自己的身高擔憂,因為他目測自己不到一米六,雖然說以後還有得長,但是他也十分擔心自己長不高,女生不到一米六還可以說是嬌小可人,男的不到一米六就尷尬了。
現在劉勇一說自己長高了,他還真感覺自己長高了一點,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不過好歹是個安慰。
於是他笑呵呵地對著劉勇拱手,“劉兄還是這麼幽默,我們上次見面可是七天之前。”潘安在七天前從縣城返家的時候曾去劉家告辭,順便約了劉勇一起去府城考試,時間相隔不算長。
“好了,有話上車再說吧,我們該出發了。”駕車的劉全叔發話了,潘安和劉勇就停止了相互客氣。
這次他們一起的沒有趙闊的父親這樣能武的,不過好在他們比上次提前一天出發,且魏縣災民的問題朝廷已經派欽差解決,這路上安全了許多,這次他們皆走大路,縱使遠些時間比較充裕也是無妨的,重要的是安全問題。
所以這一路走的十分平穩。
第36章 院試(上)
到了府城之後,三人就此分開,何毅仍舊去了悅來客棧,劉勇父子也覺得悅來客棧太貴,所以選擇和潘安父子一起去了潘安上次來住的客棧。
今年院試在進考場前的檢查格外嚴格,衣服不能有夾層,只能穿單衣,最多穿五件。好在現在剛剛開始冷下來,不至於太冷,不然光是這個要求就能讓很多考生風寒生病,沒法堅持考完。
潘安可以說拿了布料最厚的五件單衣,但是仍舊覺得冷,現在的確還沒零下,畢竟這裡屬於華北偏南部,要是在東北這時候穿五件單衣真的有的受。
“二柱,我給你買了些米酒,考試的時候實在冷了你就喝點可以暖身子,切不能喝多了誤了正事。”其實要論暖身還是烈酒更管用,可是容易喝醉,要是不小心喝多了在考場上鬧出事來也是得不償失,潘永民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給潘安買了些米酒帶著。
“嗯,放心吧,爹,我不多喝。”潘安先是愣了下,沒想到還有這招,還是他爹的生活經驗足。
“嗯,早點睡吧,養足精神明天好好考試。”潘安看著他爹又開始檢查明天他進考場要拿的東西,有點無奈,又有點暖心,這點東西他爹從出發前就檢查了不知多少次了,生怕落下一件。
“爹,東西我都看過了,沒落下什麼,您也早點睡吧。”潘安鑽進被窩,雖然考前一夜挺容易失眠的,但是他覺得自己心理素質還是過硬的,沒什麼這方面問題,他得早點休息養足精神,才有精力應付這三天考試,在考場這兩夜是別想好好睡的。
潘永民聽了潘安的話最後確認了一下,是沒有問題,就把燈熄了,潘安聽著旁邊床上悉悉索索的動靜沒了,就安心數羊讓自己儘快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神清氣爽,恍惚記起昨天半夜起夜都沒聽到他爹打呼嚕的聲音,在潘家潘安的屋子和潘父張氏的只有一牆之隔,每天晚上都能聽到潘永民震耳欲聾的呼嚕聲,半夜能被吵醒好幾次,從無例外。等他起身再看潘永民眼下的青紫,原因是何不言而喻。
一切都在不言中,這份父愛潘安覺得沉甸甸的。
來到考場之外,這參加院試是要五人互結的,他便是和王鈺,陳貞,劉勇還有甲班一個少年一起,五人共同被做保的廩生指認以後再透過官差的檢查才可進入考場。
陳貞長得瘦小,體質一般不太抗寒,比其他人都怕冷,此時凍得直打哆嗦,不停地搓著雙手。
“這天氣怎麼這麼冷啊,我們還穿的這樣少,一會兒我的手恐怕都要凍僵了,可怎麼拿筆。”陳貞一臉憂心忡忡,他年紀本來就小,是潘安見過的除了吳胥以外最小的開始科舉的考生了,不同的是陳貞已是童生了,或許過了這三天以後他便是秀才了。
王鈺一臉嫌棄地看了一眼陳貞,“哪裡就冷了,我還覺得熱呢,你看我這額頭都有汗滴了。”王鈺插著腰一臉不耐,他身形較圓潤,這麼多考生擠來擠去他汗都擠出來了,再加上脂肪層厚,他是不怎麼怕冷的。
陳貞撇嘴,對王鈺的話不置一詞,他們就不是同類人。
潘安倒是還好,現在太陽出來了,剛剛又活動一番,雖然只穿了幾層單衣,他也沒覺得冷,陳貞應該就是寒涼體質,對冷敏感。
“好了,馬上就輪到我們了,一會兒進入考場,裡面有火爐,陳貞你進去點著烤一烤就好了。”潘安覺得這一點還不錯,其實那火爐十分小,主要是為了讓考生做東西吃的,不過也能烤烤火暖和一下,不然這三天真不好過。
幾人收拾心思,脫衣讓官差檢查,由於他們比前面的考生配合多了,透過得也快。
“這是什麼,你竟然攜帶手抄本。”就在潘安他們通過後正往考場裡面走的時候,官差的聲音大了起來,然後潘安就見到官差那些一個大概手掌四分之一大小的冊子,還在筆筒夾層裡搜出了小紙條,潘安這時只有一個念頭,這人作弊啊完了。
這時作弊後果還是很嚴重的,最厲害的就是會試和殿試作弊,直接就殺頭了,院試還算輕的,一旦被發現,驅逐考場,永不錄用,以下三代不得科考。
“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沒想把這些帶進去的,我沒想的,真的沒想的。”是一個蒼老帶著悽惶的聲音,他已經流下了兩行熱淚,此時抱著那官差的腰還想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潘安看著他佝僂的腰背,臉上深深的溝壑,滿頭的華髮,只想起一句,白髮蒼蒼老童生,想必他也是走投無路所以才一時走錯了路吧,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人都是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的。
王鈺等人已經走在了他前頭,潘安急走兩步跟上他們,他還有自己的路要走,別人如何他顧不得啊。
這考試的小屋和上次相比最大的不同便是炭比上次多多了,上次府試在四月份已經入春天氣自然暖和,考生用火爐就真的只是煮東西吃而已,但現在就不同了,不光天氣冷了,呆的時間還長了。
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