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下巴,唇牢牢地覆在我的唇上,帶著些瘋狂的意味,殘暴地在我口中肆虐。我呆呆地看著他,然後突然醒悟過來,扭動著試圖逃脫桎梏。他卻突然直起身來,嘴唇帶笑,可濃直的眉頭下,黑眸如夜色寒星,深邃得看不出絲毫情緒,黑洞一般直直盯向我,用手輕撫我的臉,動作和表情是相反的溫柔。
“我有些後悔了,落宇。我練了殘血,可無論如何也到達不了頂峰。這種武功,其實需要兩個人練,然後再由其中一人吸取另一人的功力,方可大成。於是我就遣人去尋找契合的,可以同我一起修煉殘血的人。結果竟然這樣巧,竟然就找到了他。我便叫手下一名暗衛一直跟著他,教他些東西,護著他別讓他死了。可是這麼有趣的東西,不能物盡其用實在可惜。飛景門這些年發展迅猛,所以我便借他把江湖的水攪渾一些。順便也是和自己打個賭。看你是會選擇那個和我長得一樣的少年,還是會選擇我。可這結果讓我很後悔。”
看著他的眼睛,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突然脫口而出,喚道:“阿墨。”我從很久之前開始就沒再這麼叫過他了,從很久之前,他就不再是我竹馬竹馬的玩伴,而是天魔教的教主。
可這一刻看著他,我卻覺得有些恍然。這是小時候那個淘氣又混蛋,眼高於頂那鼻子看人,一肚子壞水的小鬼呢(你對教主是有多怨念···),其實那個時候護著依風,不僅僅是命令,也還有其它的原因吧。
他的手忽然就頓了頓,移開了眼睛。
“你好好待著吧,過幾天我放你出來。”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起身走了,背影很是決然,像是要把什麼東西甩在身後,自然也沒看到我憋屈的眼神。
教主啊,你要走的話為什麼不先幫我把繩子解了啊,這麼綁著真的很疼啊。
小劇場:
教主:既然你被捆著,我一會來給你餵飯,你想吃些什麼?
落宇:燒茄子!
教主:你就不能要點更好的?
落宇:那就肉燒茄子。
教主:有點追求。
落宇:那···兩份。
49、第 49 章
就在我一面擔心著依風,一面想著自己是不是要被綁到天荒地老的時候,又有一個人造訪了這個房間。
可見其實天魔教的教眾還是很閒的。
“喂,你在這裡裝什麼死啊。”
我抬眼看著眼神兇惡的罪歌,懶懶回答:“這會兒我除了躺著還能幹嘛。還有我不叫喂吧。”
罪歌從鼻子裡冷淡地哼出一聲,一臉理所當然地反駁道:“不叫你人渣垃圾賤人算好的了。”
···看來她是真的很討厭我。
“你來就是來罵我的?”
她卻突然沉默下去,我只好望著帳頂,默默等她開口。然後過了半晌,她還是沒說話,卻突然拔出了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
匕首啊!
“等一下!”我嚥了口口水看著那把一看就很是鋒利的兇器:“你想幹什麼!我···我可要喊人了。”
罪歌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喊啊,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
我:···
這種被人調戲的感覺是什麼?
見我漲紅了臉直直盯著刀鋒,罪歌也不再多說話,俯身就來砍我,額,的繩子?
沒錯,教主那混蛋果然真的就這麼綁著我好幾天,要不是我又內力,估摸著都能殘廢嘍。
“起來吧。”罪歌把匕首收回袖子裡,動作瀟灑得我都想拍手稱好:“跟我走,我放你出去。”
我狐疑地看了看她,慢慢從床上爬了下來,然後,摔了。
看著罪歌無比鄙視的眼神,我無奈地摸了摸鼻子。本來嘛,這麼多天一直綁著,我能自己下床就很好了!
大概是因為我的目光太過坦蕩,毫無羞恥之心,罪歌憤恨地撇撇嘴,一把把我抓起來,動作粗暴的半點不像女人。
“你是不是在腹誹我不像女人?”
“哈哈哈,怎麼會呢。”我只好乾笑著轉過頭去,問道:“你知道依風在哪裡嗎?”
罪歌也不以為意,甚至還有些得意的樣子:“我是教主的劍,教主覺得好用就行了,不需要像女人。至於你那個冒牌教主,我自然會帶你去見他。見了他你們就走吧,不要再回來了。”
“為什麼?”一時就沒反應過來,我茫然地問道。
“你又不喜歡教主,那就不要再出現了!”她冷冷地重複了一遍,又低聲喃喃,聲音輕得像是不願其它人聽見:“我只是不想教主再那樣傷心下去···”
我還想追問,她卻不再給我機會,十分豪氣的拎起我的衣領就往窗外跳:“廢話不要太多,叫你滾蛋你就滾蛋!”
我只好乖乖閉嘴。
依風被關的地方和我想得有些不同,我以為肯定是地牢什麼的,結果條件看上去卻比我還好——至少他在房間裡還可以隨意走動的。
而且他的房間裡,此刻還有一個人,正是藥鋪子。
原來有這麼多人想要就我的嗎?我為自己的好人緣有些感動,後面罪歌卻狠狠一推。我此刻手腳尚未完全恢復,差點要摔在地上,卻被依風一把撐住。
“落宇,你怎麼了?”
“他沒事。”還沒等我回答,罪歌就翻了個白眼:“不過見了你跟你撒個嬌罷了。”
誰說的,我憤怒的看著她,你才撒嬌呢!
不過看依風擔心的表情,我也只好默默嚥下了這口氣,悶聲道:“沒事,只是腳麻了一下。”頓了頓:“你被關在這裡,沒事麼?”
“嗯,沒事。”
“被關著沒事?”
“沒事。”
“沒飯吃也沒事?”
“沒事。”
“我騙了你也沒事?”
“沒事。”
依風條件反射地說完,卻突然愣了一下。我飛快地掃了他一眼,深覺自己卑鄙。可要是他真的厭惡我了,我無論如何也不想聽他說出來,只好搶在他前面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許反悔,不能討厭我。”
“嗯,好。”我本來以為他定然會罵我個狗血淋頭,乍聽到這一句,其實有些反應不過來,傻傻地抬起頭看他。
“落宇不管做了什麼都沒有關係,只要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就不會因為任何事來怪罪你。何況因為這樣,我才遇見了你,是不是?”依風伸手扶著我的肩膀,含笑端詳我,眼裡就如初見,沒有一絲陰霾,彷彿晴日裡最美好的一縷陽光,讓人無端地就覺得安心愉快。
我的老臉那時候大概是紅了紅,因為他眼裡的笑意更濃了。正想反駁,卻聽得那邊藥鋪子咳得撕心裂肺。
於是我衝依風笑笑,然後轉頭看他,罵道:“咳什麼咳,咳死你算了!”
藥鋪子便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