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
“嗯。”程千述看了對面有些醉了的少年人,“你娘呢?”
“生下我後就去世了。”花錦雙有些低落,小聲道,“是我害死了她。”
“沒有這回事。”程千述忙道,“誰也不想的。”
花錦雙笑笑,他酒量不好已經有些醉了,站起來踉蹌兩步,被程千述扶住了。
“師兄……”
程千述疑惑地看他。
兩人一時捱得很近,程千述能聞到花錦雙身上好聞的氣息混合著酒氣。它們像是混合成了某種煽情的特殊氣息,令他也有些神情恍惚。
“我送你回屋。”他摟著花錦雙的腰,將他半拖半抱地往屋裡帶,情不自禁柔和了聲音。
花錦雙笑了一聲,抬手摟住了程千述的脖子。
程千述乾脆將他攔腰抱起來,花錦雙就愣愣地看著他硬朗的側臉,看得有些痴了。
程千述將他放進榻中,幫他脫鞋,花錦雙看著他,突然說:“師兄你知道我喜歡男人吧?”
程千述一時僵住了。
花錦雙看他那樣子,酒一下醒了不少,心裡嘆了口氣,道:“行了,讓緒兒來吧,晚安。”
第24章 夢
當夜,程千述做了場夢,夢裡的他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床邊有人欺身而上,手指撫過他的側臉,在他的唇邊摩挲,輕輕揉按,隨即解開他的衣服,摸了進去。
他難耐地喘息,想看清面前的人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
那雙手彷彿帶著某種魔力,點燃了他的慾火,他想將人拉過來,卻發現手腳被捆住了,他想喊出聲,卻發不出聲音。
有誰低低地笑了,笑聲像把小鉤子,撩得人心裡發慌。
翌日天光大亮,程千述驚醒過來,坐起身時發現自己洩了,不由滿臉通紅換了衣褲自己打了水在房間裡清洗。
院子裡還靜悄悄的,花錦雙尚未起身,程千述在這寂靜中嘩啦啦地洗褲子,耳朵通紅,還想著夢境裡的旖旎。
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又許久沒有自己解決過,這兩日稍有鬆懈便如此了。
他自我安慰,又想起昨夜花錦雙問自己的話——師兄你知道我喜歡男人吧?
他停下洗褲子的手,蹲在盆邊發怔:三弟是什麼意思呢?是在提醒自己不能同他太親密嗎?
他只拿對方當弟弟,恨不能把最好的都給他,看見他惹事就總忍不住地擔心,哪怕知道他有能力應對,也不由想將他護在身後。
他自覺自己不會對花錦雙產生非分之想,他從小看著父母和睦相愛,早就決定要娶一個和娘一樣好的女人,溫柔賢淑,但也大方乾脆。最好兩人能聊到一處去,總有說不完的話,再生一個像她的孩子,兒子女兒都好,便覺得很幸福了。
若是爹和娘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世,該多好。
程千述沉默了片刻,幾下洗完了褲子,出門要晾起來。院子那頭緒兒打著哈欠,端著水盆過來要伺候花錦雙起身,一眼看到程千述手裡溼噠噠的褲子,驚道:“程少爺?”
程千述耳朵又紅起來,尷尬道:“沒事,不要多嘴。”
緒兒明白過來,嘻嘻一笑,笑出一對可愛的酒窩,不再說話走到花錦雙門前去了。
緒兒敲門,小心翼翼喊了幾聲,程千述晾好褲子回來,就聽門裡傳來花錦雙帶著睡意的鼻音。
“嗯?”
有些沙啞,有些粘膩,還帶著說不出的什麼滋味晃悠悠地蕩在程千述心頭。
程千述驀地想起夢境裡的笑聲,總覺得聲音有點像……但隨即他便搖頭,自嘲:真是睡魔怔了。
他洗漱好出來,院子裡擺上了早飯。
這幾日天氣漸熱了,花錦雙不想在屋裡吃早飯,便搬到了院子裡。
精緻的碟盤裡放著琳琅滿目的早點,花錦雙用茶漱過口,一邊吃著緒兒一邊在他身後給他編髮。
程千述撩袍坐下,花錦雙咬著精緻的蟹黃包看了他一眼。
今日程千述穿了一身黑色武服,肩寬腰窄,赭紅長髮用一根簡單的玉簪子仔細束了,看起來乾淨利落,十分穩重。
花錦雙則一身水藍色長衫,寬袖搭在膝前,外頭還罩了同色的紗衣,烏黑的長髮被緒兒編了長辮垂在身後,髮尾繫了一根水藍色的髮帶,墜著一隻小巧的銀鈴,風一吹髮出清脆聲響。
幾縷髮絲落在他臉側,一笑一瞥間帶著少年的青澀和彷彿跨越了年紀的某種美感,程千述形容不出來。他著黃衣時意氣風發,趾高氣昂;著紅衣則有些雌雄莫辯,帶著邪氣;今日換了身藍衣,又似斯文儒雅的書生,手裡只差一把摺扇了。
程千述從未見過這樣的人,一邊吃飯一邊偷偷瞥他,花錦雙喝過粥,笑道:“好看嗎?”
程千述嗆咳一聲,板著臉若無其事道:“雙兒本就好看。”
花錦雙暗道真有趣,兩人便一言不發吃過早飯,再去給長輩問安。
花錦夜陪花無琅用過早飯,二人正在商量事情,程千述剛到門前,便遇見了花家二公子花錦斐。
這些日子程千述要麼是跟著花錦雙在外頭,要麼就是在屋裡養傷,竟甚少碰見花家的其他人。
花錦斐不適合習武,自小便跟著父親和大哥學習打理家業,算賬是一把好手,腦子轉得快,也很懂進退分寸,很適合經商。
他平日一大早就出門了,很晚才會回來,如今大部分家業幾乎都是他和幾個弟弟在輔佐管理,花無琅把這些事交給他也很放心。
花錦斐也是來問安的,一身月白長衫繫了翡翠腰帶,玉冠上鑲著珍珠瑪瑙,很是富貴。
他見了三弟和程千述,便道:“雙兒,他就是花千述?”
程千述反應過來,程家的事叔父必然沒有對外宣揚,就算是自家人,也只有花錦夜和錦雙二人知曉。
想來也是,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自然越安全。
何況花錦斐主要打理花家產業,並不如何過問江湖事,不讓他知道也很正常。
“是。”花錦雙道,“二哥早。”
“早。”花錦斐一臉無聊,打了個哈欠,“最近忙,眼睛都要瞎了,還是看看我們家三弟弟養眼。”
花錦雙笑嘻嘻地,給程千述介紹:“師兄,這是我二哥哥,錦斐。”
“二哥。”程千述拱手行禮。
“你比我小?”花錦斐道,“以前住哪兒的?我怎的不知道爹還有這麼個徒弟?”
“他身體不好,一直在外頭。”花錦雙跟著花錦斐一起進門,程千述便跟在後頭,一臉嚴肅,像個帥氣的打手。
“身體不好還能入了爹的眼?”花錦斐一臉疑惑,“這要怎麼習武?我聽說還是大弟子?那你明然師兄可要不高興了。”
“兩碼事。”花錦雙笑笑,“哥,用過早飯了嗎?”
“嗯。”花錦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