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說了。”
“白朮,若是你真喜歡上我……”她微微垂下眼睫,心底苦澀蔓延,最後卻勾起一道笑意,“算了,還是不要喜歡我,一個短命鬼。”
白朮深深嘆了口氣,月初的身體的確不是特別樂觀,他也沒有辦法。
現在每個月還有被情蠱折磨好幾回,身體也會漸漸承受不住,興許回了青丘,找到太史津還有些辦法。
太史津是天下鬼醫聖手,這世上他治不了的病極少。
“你不是還想回去找太史津報仇嗎?到時候把他圈養起來,給你治病好了。”白朮也不想看她這般低落,便是隨意的出謀劃策。月初抬頭盯了他兩眼,淺笑了一下,“他哪裡是那麼好圈養的?別看他冷冷清清的,不比蕭戈差半點。”
太史津這個人就是太寡淡了。
但是是不是真的寡淡,又要另當別論了。
白朮也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他很清楚太史津在她心中的地位始終是不同的,她恨他。
但是不愛,哪裡來的恨?
這些他也不會在她面前說,以後來日方長,他們還有機會見到太史津的。
所以,他目光沉沉,低頭含住的唇瓣,溫柔的深入,有些時候已經說得再說並沒有什麼意義,吃點豆腐,還能緩解壓力。
月初自然不知道他心中那個忠犬沉悶的暗衛男寵已經在日漸悶騷的路上一去不返。
午後的林子裡,溫度降低了不少,涼風習習,鳥語陣陣。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打獵。”白朮將她放在樹幹上,月初靠在粗轉的樹幹,點了點頭,“你自己去吧,我自己可以。”
她還真不至於一個人遇到點危險就沒辦法。
白朮輕輕嗯了一聲,雖然知道她能力並不在他之下,但是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
第五十五章.破曉 < 楚州謠 ( 楚人謠 ) | POPO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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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破曉
白朮轉瞬消失在林間深處後,月初靠在樹上,單手撫著粗糙的樹皮,眼底的陰霾都收拾的乾乾淨淨。
險些忘了這些在眠禪寺外守著她的侍衛,不過也好……她摘下幾片樹葉放在手中把玩,將領口的玉哨拿了出來,輕輕吹了一下,沒有什麼聲音,但是周圍的樹葉卻好像動了幾下。她將玉哨放回了衣領內,拿著一片樹葉吹了起來。
婉轉的楚州小調。
常住在楚州的人,多半都是聽過的,也是她這些年在楚州學會的。
《南楚晚江調》。
白朮聽到這聲音微微詫異,隨手撿了幾顆石子,在林子裡蟄伏了一會兒,看著撲騰的野雞還有兔子,飛快的將手中的石子擲了出去。一來一回也不過兩刻鐘的事情,月初無聊的翻轉著手中的樹葉,看著已經提著一隻兔子和一隻野雞回來的白朮,微微咋舌,“那麼快?”
“這個季節本就動物多。如果是深秋冬季就沒有那麼好了。”白朮將獵物丟在地上,飛身而上將她從樹杈上抱了下來,看了一眼四周道,“我們去山溪那邊,洗清也方便些。”
她看著白朮用擼來的草搓成了繩子,綁住了兩隻獵物,遞給了她,“你拿著,我抱著你。”
月初接過後,低聲道,“我們三日後便啟程回青丘吧。”
白朮的腳步頓了一下,“你決定就好。明天就開始收拾吧。”
“我們回去騎馬可好?”
白朮看了她一眼,輕輕嘆了口氣,“你身體受不得,坐馬車不好?”
自然不好。
如果在路上耽誤的時間長了,那便是趕不上某些事情了。
“騎馬吧,我們兩個共乘一騎。”
“可是現在天那麼熱,白天行路,騎著馬你受得了嗎?”白朮抱著她微微皺眉。
“我們還有事去做,晚了就來不及了。”
白朮愣了一下,看著前面已經到了山溪之處,疾走了幾步,將她放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坐在她身邊抽出了匕首,“要做什麼?”
“出了楚州,取道肅城,我們去平古塔。”月初垂眸低聲道。
“平古塔?”
白朮微微震驚,平古塔是什麼地方,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平古塔是青丘之地,幾乎可以說是一處荒地,處在三座深山的環保之中,乃是非常重要與貧苦的流放之地。那個地方被稱為青丘流放之人的噩夢,山路艱難,很多人在流放過程中就會死在路上。
“褚師朝纓會被流放到平古塔去。”月初解釋道,她低頭看著他手腳利落的將獵物開膛破肚,整個動作都十分熟練。
的確是沒有他學做飯的時候那般的慘不忍睹。
“你是怎麼知道的?”白朮真的是心驚不已,他從來沒有見過她與任何外人接觸過。
現在褚師朝纓的流放訊息,怕是蕭戈都查不到,她怎麼就那麼清楚。
月初勾唇笑了笑,“就是平古塔。不管怎麼算,都在哪裡。”
那為何她算不到當時自己的親人流放在哪裡呢?白朮最終還是沒問,將手裡的獵物提到了山溪中清洗,還順手挖了個坑,將兔皮和雞毛全部的埋了起來。這個地方距離寺廟也沒有多遠,被發現在這裡偷吃,的確是非常的不好。
所以白朮還是非常懂得善後的。
兩人找了一處比較遠一點的山洞,清理了一下後,就坐在了山洞門口燒烤起來。
天色漸漸的暗了些許,遠處是橘色的暖光,穿過濃密的樹林落在了地上。月初枕在他大腿上,躺在平整的石頭之上,輕輕嘆了口氣,“這樣的日子,你喜歡嗎?”
“還好。”白朮看著架在火上烤的肉,因為溫度高,也留了一些汗水。
飽餐之後,天色已經全部暗了下來,但是月初依舊沒有想回去的心思,白朮帶著人去了山頂,風很大,但是風景也更好。
暮色四合,星光璀璨。
白朮微微皺眉道,“為什麼一定要來山頂?”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聽過沒?”月初靠在他身上微微笑道。
“回去很晚了。”
“不想和你說話。”月初扭頭看著天上的繁星,心底微微無奈,男人大概都是不大懂得女人的心情的。
“這是我們離開楚州之前,最後一次這麼認真的看看蕭國的風景了。”月初枕在他胸口,微微側目,“你不看看這故土,再歸來時,興許你已經不是少年了。”
“這麼說來,是要好好看一看,但是為何要看這山上的天?”白朮深深的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