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大概是，我們也只能看天吧？”月初笑的狡黠，“下山的話，太麻煩了，還會遇到很多不想見到的人。”

“這倒是真的。”白朮點了點頭，“那我們今晚在這裡枯坐一晚上？”

月初微微挑眉，“難不成你還想天為被地為席，在這裡轟轟烈烈熱火乾柴的做上一次？”

“為何不可？”白朮單手枕在腦後，摸著她的後腰，在她臀線上留戀，“風景甚好，做一次也不錯。”

“你帶鑰匙了？”月初調笑道。

“自然隨身攜帶。”

“真是無恥。”月初伸手貼著他的側臉，“我才不想和你在外面野戰，一點都不舒服。”

白朮原本還有點小心思的火苗，但是被她這麼一說也噗的一下熄滅了。月初是個從來不都不會委屈自己的人，所以在房事上的確是很挑剔，若是不順著她些，多半是會被她晾在一邊。有過一個月的接觸與各種前例後，他對她的小習慣也摸得一清二楚。

“那還真是可惜了。”

“我們今晚就在山上吧，明天早上再看個日出，活了二十多年，還從未真正的親眼看上一次日出東方。”

白朮思考了一下，他自己也是沒有看過的，平時也全然不會有這種心思。

“也好，你會不會冷？”白朮伸手將她往身上攬了攬，山上的風還是大了些，夜越深就越會冷。

“不冷。”

身邊有他怎麼冷的了，而且附近還有個山洞，要是不行了先去哪裡將就一兩個時辰，到了破曉之前再來繼續看日出也好。

白朮原本以為她就是隨意一說，其實按照她近來被他萬般嬌養的性子，肯定是堅持不了的，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真的在山頂待了整整一晚，什麼也沒做。月初只是躺在他懷中指著天上的星象給他講了很多觀星象的事情，他不大懂。卻也知道她的確是學識淵博，他當年與現在窺視的也不過是冰山一隅，月初究竟有多麼的厲害……怕是真的要跟著她一輩子，才看得透。

破曉之時，月初坐起了身體靠在他懷裡，看著雲頂之下的雲海翻滾，一輪紅日從山的那一邊升起。

雲海流動的美麗，的確超過一切的所見，磅礴，壯麗，親眼看到的時候總是有一種很難以控制的情緒，從壓抑的心底悄悄的鑽了出來。那是他一生見過最壯麗的風景，金戈鐵馬，名川大河，不敵此間半分。

月初回眸輕笑道，“可覺得這一夜等待是否值得？”

自然是值得的。

他笑了一下，伸手將她困在懷中，“你想告訴我什麼？”

等待，雖然很漫長，但是終究會受到等價的回報。

她這一生最壯麗的時候，不是當初的風華絕代，震驚天下，而是……明天。

第五十六章.大仁大義 < 楚州謠 ( 楚人謠 ) | POPO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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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大仁大義

恰逢暑氣正濃，日高天長，林間水行處，一輛馬車停在樹下。

白朮撩開馬車簾子，靠在車窗邊上，回頭道，“你真打算在這裡帶上兩個時辰再行路？這樣下去天黑之前我們可是趕不到天河鎮了。”

月初手指擒著一枚黑子，落在圍棋盤上，拂袖之下，微微抬眸笑道，“你急什麼？這天大熱，總是要體恤一下車伕的。”

白朮面無表情的看了外面一眼，心底卻是嗤之以鼻，他才不相信她會這般想，看著從溪邊打水回來的有梅，他微微隆起眉峰，低聲問道，“不是說除了楚州，便將你這隨侍除掉的嗎？”

月初將黑子落盤，端起一杯茶水笑道，“時候不到，還要再等等。”

“再等？我們這已經出了楚州一日了，你該不會到了青丘境內再殺她吧？”白朮百思不得其解，殺個人哪裡來的那麼多講究。

月初但笑不語，只是招了招手，“你過來。”

“作甚？”白朮愣了一下，但是還是移了過去。

因為伍月溫度實在是太高，楚州本就地處南方，自然是非常的熱，更遑論青丘更是在楚州以南，所以這次出行，他給她準備的衣服都挺清涼，不過不大好的一點就是太誘惑人了。

月初將手中的半杯茶放在他唇邊，淺笑道，“喝點涼茶，降降火。”

白朮也沒有抬手接過杯子，就著她喂水的動作，喝了兩口，覺得的確是涼絲絲的，垂眸看著棋盤上的黑白子，低聲道，“你自己下了一個上午，有什麼意思？”

“有意思啊。”月初兩指併攏敲了敲桌面，“你不與我下，我若是不自己下棋，可不跟你一樣急的上火？”

白朮輕輕動了動唇角，但是最終什麼也沒說，他不與她下棋自然是有自己的原因。

一來是，這段時間與她下過幾次，每次都被她殺得片甲不留，落了面子；二來是，細看之下，其實她一直都讓著他，要是不知道也罷，但是他有些時候能看出來，這心裡面委實就不大對勁了。更何況，他本身就不是什麼智囊謀士，聰明才智更是比不上她，何苦要在她哪裡自討苦吃。

月初看著他沉默又有些鬱悶的臉色，樂不可支道，“多少人當初求我一局都求不來，你可倒好，我在棋盤上磨鍊你，你卻是避之不及。人生如期，當如是步步為營，不然你這行為散漫，早晚得完蛋。”

白朮掀開車門簾，跳下車道，“我下去看看，給你獵一隻野味來……你那大道理還是留給別人吧。”

月初托腮隔著車窗看著他幾個起躍就離開的背影，眼底暖光陣陣。

有梅上了馬車，將羊皮袋裡的山泉水倒入竹杯中，跪坐在一旁，月初敲了敲桌子，含笑道，“他可交代了什麼？”

“未曾。”有梅斂眉，神色有些陰鬱，“丞相只是說了，當年欠姑娘的，這次便還了。”

“還了？”月初笑的瀲灩，一手端著杯子，眼角卻是含著冷意，“哪裡有那麼容易就還了？我還想見見他呢。”

“丞相現今已經流放平古塔……”有梅眼角含淚道，“有梅人微言輕，但是還想請姑娘救丞相一次。”

“為何要救他？”月初低頭看著有梅，眼底是一片默然。

“姑娘……雖然，當年丞相對你……萬般殘忍，但是他也是被逼無奈，丞相是個好人，救了青丘萬民於水火，還將有梅從火窟中搭救出來，沒有丞相就沒有有梅，有梅願傾其所有，還請姑娘搭救。”

她叩首在她腳邊，淚水漣漣，月初卻是覺得分外可笑。

褚師朝纓救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