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月色透過沉默的樹冠,留下漆黑的影。
太太的澡洗了很久。男人似乎習以為常慢慢抽著煙,並無任何催促。等她出來的時候,他伸手抱住了她。
“把燈關上。”太太說。
“老夫老妻的,還關什麼燈?”喻正擠出笑來,伸手去拉她的睡袍帶子。
“還是關上吧,”她坐在了床上,伸手去摸牆壁,“開著燈不舒服。”
啪嗒一聲,臥室的燈暗了下來。男人沒有再說什麼。他伸手撫摸太太的身體,二十多年的夫妻,彼此熟悉得就像左手和右手。
只是還是那麼的僵硬。他的手往下,撫摸到某個地方,一如既往的乾燥。
伸手去拿潤滑劑的時候,男人的腦裡突然閃過了一對跳躍的嫩乳,還有手一摸,那滿手溼漉漉的水。
還有那溼漉漉的圓眼睛。
一股火苗騰的一下從心裡串起,已經半軟的陰莖又一下子硬挺了幾分。
真是個騷貨。
哪裡來的那麼多水?一摸就流個不停,上面下面都在流,就像流不完似的。
分明是欠幹。
說話做事都沒頭沒腦,估計腦子身子裡別的沒裝,只裝水了。
壓住心裡突如其來的火,男人把手裡冰冷的液體抹在了某個地方上,他分開了太太的腿,蹭了幾下潤滑,一下子挺入了進去。
等臥室的燈再次開啟的時候,太太身上的睡衣已經裹得嚴實。男人已經躺到了床上,平靜著呼吸。
“阿正你要注意身體。”太太起身,給他端了一杯水來放在旁邊,溫聲勸導,“平時工作也辛苦——”
“知道了,”男人坐起了身,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又下了床,笑道,“我出去抽根菸,你先睡吧。”
“記得去隔壁房間看看兩個孩子。”太太說。
“好。”
出了臥室,男人頓了頓,卻沒有先去抽菸,而是低頭整理了一下衣袍,先推開了隔壁兒童房的門。
床上橫七豎八睡著兩個小傢伙。看起來兒子最終還是沒有敵得過侄子的噪音攻擊。
男人走了過去,先把橫著睡的侄子的腿從兒子肚子上拉了下來——又把侄子的睡姿擺正了。給侄子蓋好了被子,他坐在床邊,低頭靜靜的看著兒子清雋的模樣。
夜色如墨,似乎也漸漸融化了男人不苟言笑的冷硬的臉。
看了一會兒熟睡的孩子,他又給兩個孩子蓋好了被子,起身離開了。
臥室的門關上,客廳的門開啟,風灌了進來。男人站在陽臺,啪嗒一聲點燃了煙。
菸頭明明滅滅,許久不歇。
一玉提著茶餅,上樓的時候還在蹦蹦跳跳,男人跟在她身後,嘴角含笑。
“你小心一點,”他聲音溫柔,“小心摔跤。”
“阿遠阿遠,”她左一下右一下的蹦,“你說大哥嫂子住的地方怎麼那麼差?”
“你這嘴,”男人的氣息頓了一下,笑了起來,“一玉你自己說,你是不是討罵?”
“我也就和你說麼,”女人嘟起了嘴。她停住了腳,摸出了鑰匙開門,又說,“阿遠你又不會罵我——”
是陽陽啊,其他幾個孩子都住的那麼好——
“還好是和我說。”男人笑了起來,他跟著她進了屋,關上門又說,“以後在外面可不能說這些話。提都不要提大哥,免得給他惹些口舌是非。這房子是簡陋了一點,可是現在地段還行——這是嫂子單位當年的集資建房。”
“那時候還算偏的,”他嘆氣,“這二十年發展快,周圍都建起來了——”
“哦。”一玉放下了茶餅,又蹦蹦跳跳的抱住了他的腰,她抬頭看他,“阿遠,我這次帶了幾套衣服回來,我穿給你看好不好?”
“你身體好了?”男人笑。
女人一下子紅了臉,慢慢的變成了又羞又泫然欲泣的表情。
“好了好了,”男人的心一下子軟了起來,他摸摸她的臉,“你去換,我在這裡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