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教師主動“送貨上門”的好意。
但是,對於他來說——
——真正“送貨上門”的,其實是那些懦弱膽怯、遭到欺侮也不敢聲張的年幼女孩吧?
……
我不記得自己是如何禮貌地向店員微笑道謝,如何邁著四平八穩的步伐離開店鋪,回到街頭,從洗得發白的雙肩包裡掏出一部舊手機,撥通了異能特務科本部的聯絡電話。
在此過程中,我的一舉一動都顯得從容而平靜,嘴角甚至還殘留著一絲淺淡的笑影。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那抹笑容過於扭曲,巖窟王伸手攔住了一頭霧水的螢丸和貞德,讓他們暫時不要靠近我。
然後,我對著手機平心靜氣、吐字清晰地說道:
“通知市警,星島勝具有侵害十四歲以下未成年人的重大嫌疑。”
“沒有證據不能逮捕?不,你誤解了。我不是要市警逮捕他,我是請他們保護星島勝的人身安全,免得我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如果他不能給我滿意的答覆,我會讓他成為下一個被害人。”
作者有話要說:
茜第一次認真氣爆,現在她比黑貞還粗暴。
雖然自己解說有點傻,不過這次還是多講兩句吧……
·這是一個關於【深陷痛苦的少年與少女相遇,鼓起勇氣自救】的故事。失蹤的孩子也是,姐姐和其他女生也是,因為每個人都拿出了一點勇氣,茜才能聽見孩子們的呼救聲。
·兩個孩子分別代表了兩個痛苦的話題。關於侵害少女,我做了二次元含蓄處理,寫得很膚淺,還是誠惶誠恐地推薦一下《房思琪的初戀樂園》。“世界上沒有人應該被這樣對待”——如果說茜有原點,應該就是這句話吧。
·祝願所有孩子都能遠離這一切,平安順遂地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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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章氣氛比較嚴肅,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大家應該都是來看快樂沙雕的……下章開始解決篇,畫風會爽快起來,畢竟是個善惡有報的yy文(好土
第10章 兩個復仇者一臺戲
“——Avenger。你是什麼時候察覺到的?”
風聲從耳畔呼嘯而過。
此刻,我正在全速趕往星島勝住宅的路上。
鑑於此時已經臨近晚高峰,而事態刻不容緩,我放棄了使用交通工具,直接拜託巖窟王將我抱起來趕往目的地。
可能的話我也想拜託同性,但一來巖窟王由於屬性原因腳程更快(綠卡寶具名不虛傳),二來貞德實在是有點……我是說,她可能開雙足飛龍開習慣了,駕駛風格有些狂野。
“你是什麼時候察覺到的?”
在灌滿耳鼓的強烈風聲中,我儘可能響亮地扯開嗓門向他發問。
“從一開始,你收到星島咲良那封郵件的時候。”
他在從大樓與大樓之間一躍而過的間隙回答我。話語聲剛一出口便被狂風吹散,只有尾音清明鋒銳,如同利刃一般刺入鼓膜。
“還記得嗎?她特意提醒我們,‘要小心對待那位參加補課的少女’。與正文內容相比,那句話未免太過格格不入。我想,她多半已經察覺到了父親的罪行吧。”
“我不明白,那她為什麼不直接告……”
“Master。”
巖窟王以一種堪稱柔和的嗓音打斷我道,“你很勇敢,也很正直。只要你認為某樣事物是錯誤的,你就一定會直言不諱地指出,與其劃清界限,即使是生身父母也不例外。這沒有什麼不對,你保持這樣就好——但你要認清一點:勇敢與正直伴隨著代價,不是每個人都有正直的本錢。”
“啊。”
意識到自己致命性的疏忽,我懊悔地輕撥出聲。
在金錢以外的方面深受異能眷顧,身為執法者、身為“強者”的我,無法設身處地體會“弱者”的心情。
我想當然地以為,所有受害者都能站起來反抗,至少也能夠開口向人求助。所有的旁觀者,都能夠為了阻止眼前上演的悲劇而大聲疾呼。
所以,我無法捕捉到湮滅在黑暗裡的聲音。
“星島咲良的母親已經亡故,唯一的近親伯父也死於非命,她的生活、學業乃至未來,全都靠父親一人工作支撐。在這種情況下,你要她如何開口告發自己的父親?更何況,如果我們無法逮捕星島勝,誰又能保證她不會遭到報復?”
“……對不起。”
我坦率地低頭道歉,“你之所以沒有提醒我,也是因為證據不足,不想讓我為此而白忙一場吧。”
“是的。不過現在不同,我們至少可以證明他出於心虛,在點心上說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謊。就以這點作為突破口吧。”
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巖窟王從樓頂一躍而下。
儘管他的著陸相較於貞德alter來說十分穩當,身為一個坐過山車都不敢睜眼的菜雞Master,我仍然將整張臉都埋進了他溫暖厚實的斗篷裡。
“到了,這裡就是星島勝的公寓。”
“貞德和螢丸還沒到嗎?”
我心有餘悸地從斗篷裡探出腦袋,像個顫抖著破殼而出的小雞。
“Avenger,我們先上樓吧。夜長夢多,我怕他察覺不對想要逃跑。”
不同於我的廉價蝸居,星島勝的住所是一棟封閉式高階公寓,安保設施一應俱全,外人沒有住戶的允許就無法進入電梯。如今想來,這也是他從家長身上榨取高額補課費的結果吧。
不過這一次,我不需要再徵得他的允許了。
“我是東京特務科的搜查官。”
我向公寓管理員亮出證件,不動聲色地隱去了頭銜中“異能”兩個字,“我需要前往三層307室,請您協助。”
抵達307室之前短短數分鐘的路途間,我在腦海中飛快擬定了七八種作戰方針,譬如星島勝不肯開門怎麼辦,以女兒作為擋箭牌怎麼辦,跳窗怎麼辦……我希望他不至於走到這一步,因為我並不想陪他再跳一次樓。
然而,星島勝不愧是一位永遠都能帶給我驚喜的人渣。在這段路程結束之前,我的作戰方針便全數宣告無效。
因為——
不等我們抵達門口,他就已經“咣”地一聲摔上房門,慌不擇路地朝著電梯方向狂奔而來,險些與巖窟王撞個滿懷。
自然,巖窟王也輕而易舉地反手製住了他:
“星島先生,你跑什麼?”
“我,我……”
星島勝看著活像是三魂去了兩魂半,臉上血色盡失,肩背上一片鮮血淋漓,眼珠好似桌面上滾動的檯球一樣四下亂轉,牙齒咯咯作響,咯了半天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貓、貓,有貓……好大的貓……那麼大,那麼大……對,就是貓,貓要吃我,救命啊!!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