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蠻是因為就算身處逆境也要自主爭扎,自求多富,爭取主動,有主動也就意味著有面子。而秦國初始的境況比楚國悲劇得多,完全處於被動的地位,中原人“蠻夷遇之”,中原諸國拒絕與之會盟(不與中國諸侯之會盟),秦孝公半夜三更想起這一層,差點吐血。然而現在,眼下,就在這個時刻,秦武王就面對面站在助長中原人神氣的神器面前,你說他能不嘲弄點麼。但秦武王到底沒那麼直接,他直瞪最中間的那個鼎,周赧王側過頭小聲地回答說,那叫龍文赤鼎,天下名器中的名器。秦武王沒說他看中了龍文赤鼎,要搬回咸陽去,那樣不顯得嬴某人粗鄙沒見過世面麼。他扭頭衝孟說點點,“我們比試比試”。秦武王大呵一聲,鼎成功舉了起來,泰山壓頂般躍過頭頂,肅穆的宗廟裡頓時叫好聲如滾雷。秦武王再大呵一聲,又大呵一聲,可是依然沒能把重如泰山的龍文赤鼎,安穩地放回原處,顯然他是頂不住了,折斷膝蓋骨而死。
日期:2014-09-22 09:06:18
【連載59】
族誅孟說是意料之中的,由此引發的混亂卻是意料之外的。秦武王娶魏女為後,無子息,而國不可一日無主,他的兄弟們因此心腸都熱了起來,因為理論上只要是秦惠文王的兒子,誰都有機會登上王位,這就看空中的秦惠文王更垂青誰了。公元前307年(秦武王四年),秦武王始置將軍一職,首任將軍是魏冉,秦惠文王的妾、羋八子的異父弟。史傳說,魏冉“自惠王、武王時任職用事”,看來有點硬實力。羋八子生有三個兒子,長子嬴稷在燕國做人質,次子高陵君、三子涇陽君在國內,這三個人與後來造反的公子雍、公子壯皆可以是王位的人選。既然“諸弟爭立”,局面莫測,當然是先下手為強,納入囊中才作數,省得夜長夢多。然而作為有一定實力的魏冉,為什麼舍近的二個親外甥而千里迢迢跑到燕國去求遠的那個親外甥呢?等遠的那個親外甥千辛萬苦地趕回來,說不定菜都涼了。呂不韋就是以這樣的理由來遊說遠在趙國做人質的嬴異人:“即大王(秦昭王)薨,安國君立為王(秦孝文王),則子毋幾得與長子及諸子旦暮在前者爭為太子矣。”嬴異人是秦孝文王的兒子,秦孝文王是秦昭王的兒子。秦昭王嬴稷就是魏冉遠在天邊的那個親外甥。旦暮在前,朝夕相處,自然比遠在天邊來得臉熟。問題是,像立儲大事,秦人不可能僅憑單一的“臉熟”來成就複雜的大事。都知道商鞅的規矩了,“宗室非有軍功論,不得為屬籍”。這條用在立儲問題上就是,誰有功於國家,誰就更能機會問鼎王座。所以做人質嬴稷和做人質的嬴異人都相繼登上的王位,因為遠赴他國做人質,置生死於渡外,是有功於國家的表現之一。道理就是觸龍說趙太后的道理。這就是精明的呂不韋看上的是嬴異人,而不是條件似乎更有利的“旦暮在前者”的“長子及諸子”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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