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國內吧,你挑個地方。”
“沒什麼地方想去的,在家待著挺好。”葉雲墨淡然道:“習慣了。”
聞季遠疑惑地看了眼葉雲墨,不知道為什麼他年紀輕輕,會習慣呆在家裡。終究少年心性沒城府,忍不住說:“聽說這個季節溪山城的楓葉很美。你去過嗎?要不然我們一起去看看?”
聞三爺板起臉:“你哪兒也不許去,老實在家待著。”
“別聽你哥發瘋。”葉雲墨對聞季遠笑道:“看紅葉就算了。你要是閒著無聊,可以到畫室去找我。”
聞季遠懸了一早上的心總算沉甸甸地放下了。他覺得葉雲墨真是個妙人。如果他想讓你感覺高冷,你會凍得近不了他的身。可一旦他對你表達親切,會讓你不顧一切想要靠近。
聞三爺不悅地眯起眼。葉雲墨視若無睹,微笑著和聞季遠拉東扯西。
第十一章
聞季遠吃了早飯就叫廖叔來接他回了主宅。葉雲墨出去送,回來就看見聞三爺面色不善地看著他。
葉雲墨冷笑一聲,轉身就要上樓。
聞三爺幾步跨過去,一把從身後摟住葉雲墨的腰,下巴抵著他肩膀,熾熱的氣息在耳畔吹拂,聲音低沉而危險:“看來昨晚沒把你操舒服了,還有力氣勾三搭四呢。”
“別說那麼難聽。”葉雲墨有些不悅:“什麼勾三搭四?我看你是淫者見淫。”
“喲,還是我多心了?你明知道那小子對你存什麼心思,還讓他有空到畫室找你——找你做什麼?嗯?”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葉雲墨的耳廓。
葉雲墨腰一軟,有些支撐不住地靠在他胸口,卻堅持據理力爭:“我連個朋友都不能有嗎?到畫室陪我聊天喝茶不行嗎?”
“不行。”聞三爺霸道地說:“有我在,誰也不行。”
葉雲墨冷哼:“和你沒有共同語言。年紀差太多,有代溝。”
聞三爺氣笑了:“果然是沒操舒服——來來,三爺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年富力強。”說罷將葉雲墨打橫抱起,蹬蹬幾步上了樓梯。
“你放開!”葉雲墨怕掉下去,也不敢使力掙扎,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這一上午的胡鬧,把葉雲墨折騰得連吃午飯的力氣都省了。畫廊經理打電話問他還去嗎,他還沒來得及答覆,電話就被聞三爺一把搶走,乾脆地關了機。葉雲墨怒目而視,換來一記用力的深頂,一聲微顫的呻吟。
芙蓉帳暖佳人在懷,哪管是秋日還是春`宵。
三爺公事繁忙,第二天依依不捨離了“後宮”,幾天都沒來,可算給了葉雲墨修生養息的機會。
聞季遠倒趁著這當兒,輕裝簡行,還真就找葉雲墨聊天喝茶來了。
那晚之後,他左思右想,漸漸轉過彎兒來——三哥故意留他是跟他示威呢。他是不否認,葉雲墨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與好感,但透過這一次,他也明白了葉雲墨在三哥心裡的身份與地位。有心自此不再招惹這尊大佛,但葉雲墨那句“沒事來畫室找我”又撩得他心癢,給了他勇氣。最終本能戰勝了畏懼。反正有犯罪意圖不等於犯罪實施,四捨五入也算行得正坐得直,瞞不瞞得過三爺他也無暇顧及了。
葉雲墨臉色雖然仍是淡淡的,但聞季遠卻從葉雲墨精心招待他的茶點,和認真傾聽他滔滔不絕的嘮叨,卻未曾表現出一絲的不快的態度上瞧出來,對自己的來訪,葉雲墨該是歡迎的。
葉雲墨喜歡聽他講在國外唸書的一些奇趣見聞,以及遊玩旅行途中遇到的景緻典故。聞季遠讀書一個頭兩個大,於玩樂上倒是精通。一番口若懸河妙趣橫生,聽得葉雲墨都微笑神往。
聞季遠看著他的笑意,不禁又想起幾天前的疑惑,忍不住說:“問你個事兒,你可別生氣啊。”
葉雲墨笑著說,既然怕我生氣,那就別問了。
聞季遠被堵在那兒,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張著嘴,表情有些呆。葉雲墨忍不住笑了,說,你問吧。但是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
“這樣,”葉雲墨說:“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你問我一個問題,我也要問你一個問題。可以選擇不回答,但不能說謊。”他頓了頓,微微一笑:“敢玩兒嗎?”
聞季遠也來了興致,一時想不出自己有什麼說不出口的秘密,對葉雲墨的好奇又佔了上風,便很爽快的答應了。葉雲墨點點頭:“那你先問吧。”
聞季遠斟酌了片刻,謹慎地問:“你……什麼時候跟了我三哥的?”
葉雲墨的微笑淡了下來,但仍回答他:“有四年了。”
“這麼久?”不怪聞季遠有些吃驚。四年時間,除了那對金絲雀,好像沒聽說過聞三爺身邊有這麼長情的床伴,還以為是新歡,才如此得寵。
他心裡隱約有了個猜測,不確定地問:“我知道我三哥身邊,有一對雙胞胎兄弟,只是從來沒見過……”
葉雲墨平靜地說:“我是哥哥。”
聞季遠還要再問,葉雲墨打斷他:“該我了。”
他盯著聞季遠看了一會兒,問:“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聞季遠怔了一下,沒想到葉雲墨上來就問了個如此尖銳的問題。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把那段不願回憶的陳年往事寥寥道出:“小時候被人綁架過,打斷了腿。時間耽擱久了,沒恢復好,就落下點兒毛病。”
“……對不起。”葉雲墨輕聲說。
“沒什麼,都已經過去了。現在還不是好好的。”聞季遠樂觀一笑:“我長這麼帥又有錢,這點兒小缺陷不耽誤找物件。”他反而為葉雲墨的尖銳感到一些開心,因為這讓他的下一個問題不顯得那麼冒犯。
他問:“你臉上的傷,到底和我三哥有沒有關係?”
葉雲墨想了想說:“也有,也沒有。”
聞季遠靜靜等著。葉雲墨用熱水澆了茶,倒掉,又重新沏上,倒了一杯給聞季遠。聞季遠接了,葉雲墨才繼續說:“說無關,這傷是我自己劃的。說有關……他曾經送我去過天下春。”
聞季遠手一抖,半盞茶漏了出來。天下春是什麼地方他當然曉得,葉雲墨在那種地方會有什麼樣的遭遇用腳趾頭想也想得到。
那這道疤痕怎麼來的,也就不難猜測了。
不是拼命反抗,誰能對自己下死手。
“你跟我三哥……你是被迫的嗎?”
“這是又一個問題了,”葉雲墨狡黠一笑:“不過我可以友情贈送給你答案。”
他說:“曾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