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去你單位找你,本來想給你送飯的,看到她親你了,看到你幸福的笑容,我知道我已經失去了你,也可以說是我輸了。祝你們幸福,但我還是愛你的世賢,無論昨天還是現在亦或是未來,我對你的愛不會變。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沒有什麼意思,倒不如遠遠的站著看著你幸福,我走了,你多保重。”
落款的名字映入眼簾,甄世賢把便利條緊緊的拽成一團,趕忙掏出手機打過去,對方已經關機。一連幾天的關機之後,等甄世賢再撥過去的時候已經是空號了,一直到現在,那個曾在甄世賢手機裡備註是老婆的號碼永遠的變成了空號。
腹部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將甄世賢拉回了現在,甄世賢輕輕的說了句:“對不起。”眼睛閉的更緊了,手機也從手裡滑落到了地上,螢幕上的一串號碼慢慢的變暗,直至消失。
宋慈坐在辦公室裡,喝著秘書剛剛泡給他的咖啡,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看。電視裡是京海市新聞早班車的主播播報著新聞。
“今天早上,本市市委書記,市人大代表甄世賢在寧海路和起鳳路交叉口遭遇車禍。一輛失控的掛車撞上了甄世賢所坐的公車,而甄世賢本人由於傷勢過重,於今早八點搶救為無效逝世。目前肇事司機已被控制,而車禍原因還在進一步勘查中。”
宋慈關了電視,對辦公室裡坐著的兩個馬仔說到:“小葛這次辦的不錯,這老東西這次一天不除掉,我們就一天都別想睡好覺,吃好飯。”兩個馬仔面面相覷,問道:“那進去的兄弟怎麼辦?”
宋慈擺擺手,坐到了後面的真皮沙發上,二郎腿翹了起來:“放心,小葛這次出了這麼大力,公司是不會虧待他的,你託人告訴他先委屈他一陣子,錢呢,已經打到卡里了,他家裡那邊我也已經安排人照顧著,監獄那邊也打點好了,讓他就當進去休假吧,等過段時間,我再找個人把他弄個取保候審,就沒事了。”
兩個馬仔點點頭,起身離開去辦宋慈交給他辦的事情了。
宋慈長舒一口氣,心想:“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
日期:2016-05-11 14:05:16
雲水邊靜沐暖陽,煙波裡,久違的京海鄉,別來無恙。甄世賢的喪禮略顯冷清,甄凱默默的站在大廳中間,盯著父親那張巨大的遺像發愣。
蕭夏坐在禮堂的座位上,頭枕著甄倫眼睛微閉,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抖動著,又悠悠的睜開眼睛,對甄倫呢喃道:“小雪走了,又出這事,甄凱他受的了嗎?”甄倫搖搖頭,嘆了口氣:“我聽說,這次的車禍不是意外。”
聽甄倫這麼一說,蕭夏猛的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看著甄倫:“啊?這......你是聽誰說的?”甄倫壓低了聲音,不經意的瞟了瞟四周,對蕭夏說:“昨天晚上,牛莉莉回來的時候在房間打電話,後來不知道電話裡那頭誰說了什麼,牛莉莉情緒變得特別激動。從她的斷斷續續的通話內容來看,甄世賢的死是人為製造的一起車禍,而且目的很明顯,就是要他死。
蕭夏聽了甄倫的話,大半晌沒吱聲,蕭夏問甄倫:“那甄凱知道嗎?”甄倫點點頭,深邃的目光隨即看向甄凱。
喪禮很快就結束了,從頭到尾甄凱一句話也沒說。牛莉莉在女助理的攙扶下,走出了禮堂,坐進了公司的專車,隨即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內。
剛剛的喪禮中,宋文軒也在,陪同他的依然是邱云云,平時鬧騰的上竄下跳的她也變得十分的安靜,可能她也知道連續失去親人的滋味,是想都不敢想,更別說去承受了。
邱云云看著宋文軒,宋文軒的視線卻落在蕭夏臉上,蕭夏的眼眸卻屬於甄倫。邱云云想挽著宋文軒,但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僵持了半天,又縮了回去,輕輕嘆了口氣,低頭玩手機了。
宋慈坐在辦公室,翹著二郎腿,盯著巨大的落地窗外的京海市夜景出神。
“宋總。”一個手下欲言又止,躊躇的額頭上滲出了一絲細微的小汗粒“怎麼了?你繼續說。”宋慈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力量和自信。
“這次車禍,各方面都已經打點好,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但還是引起了牛莉莉的懷疑,似乎她也得到了風聲,證實了這次車禍是我們做的手腳,我擔心。”話音剛落,宋慈便開口插了進來:“你擔心勝古那邊會報復?”
手下點點頭,頭兒一下子就看破了自己所擔心,真不愧其是坐頭把交椅的。“你放心,也不要怕。我早有安排。”宋慈給他吃了顆定心丸。
辦公室門外,佇立著一個人,半抬的敲門狀態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宋文軒眉頭緊緊的皺著,剛剛辦公室裡的對話,一字一句都像劍刃一樣直刺他的心田。
就在發愣的時候,宋文軒頓覺得面頰生撲來一股冷風。抬眼一看,辦公室門已經被打開了,宋慈的馬仔站在他面前。就在馬仔遲疑大少爺怎麼會來這的時候,宋文軒的拳頭已經接觸到了馬仔猥瑣的臉上。
看著怒不可遏的宋文軒,宋慈站了起來喝到:“文軒!不要胡鬧!”看著略帶怒容的宋慈,宋文軒放下了揚起的手,從鼻子裡哼哧道:“滾。”馬仔可不想再白挨一頓打,幾秒鐘就消失在了門外。
“為什麼要這麼做?爸,你知不知道吳雪的走對甄凱打擊有多大?”宋文軒看著宋慈的眼睛,滿臉的無法理解,不可思議。宋慈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唉,都說親兄弟明算帳,我和甄世賢的關係也算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可不知道最近老東西吃錯什麼藥了,說什麼要去跟紀委坦白自己的一些舊賬。”
宋慈頓了頓繼續說到:“文軒,爸爸這麼做,其實都為了你。你也知道爸爸的生意做的都不小,跟兒子我就部瞞著了,有些的確是不光彩的。最近一筆越南那邊的生意,甄世賢也有入股在裡面。他這突然來這一手,爸爸多年的苦心經營就毀掉了。”
說著說著宋慈有些激動了:“爸爸一把年紀了無所謂了,什麼都享受過了,什麼沒見過?什麼沒吃過?也算沒白來這世上走一遭,那老東西要胡鬧我奉陪。但是文軒,你還年輕,爸爸要是出事了,你就什麼都沒了。這個社會,人心不古,什麼生死兄弟,什麼結草銜環,都是笑話。沒有錢,沒有權利,真的是無立錐之地。我不想文軒你以後被人欺負,不想你過的不好,要是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保護不了,那我也真是太失敗了。”
見宋文軒杵在那不動,宋慈輕輕的把辦公室門給鎖上了,即使現在整個公司一個人都沒有。
一壺茶,兩盞杯子,宋文軒和宋慈面對面坐了下來。
沉吟了片刻,宋慈盯著宋文軒,如水的眸子裡浮過一絲愛意:“我們還沒怎麼好好聊天呢,自從你母親走後,像今天這樣的交流好像還是第一次。”
宋文軒面無表情,似乎又毫不客氣的回敬道:“那是因為父親是大忙人呢。”宋慈聽出了宋文軒語氣裡的不滿,沒有辯解,只是輕輕的在指尖點了支菸,吸了一口說道:文軒,我給你講個爸爸年輕時候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