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一掀開,就揉的杜雲停嗷嗷叫,陷在被子裡頭直哆嗦。不僅是疼,還是爽的。
還好不是旁人,這衣服一拉上去,全都是紅通通的草莓。
顧黎昨晚播種了不少,今天簡直收穫了個草莓園。他的手指慢慢從這些個兒大飽滿的果實上划過去,繃緊的面部表情緩和了不少,好像是頭饜足的雄獅。
杜雲停努力側著身子扭頭看他一眼,忽然在心裡想到了臉上洋溢著豐收喜悅的農民伯伯……
兩天後,杜雲停才能正常行走,7777也終於再度上了線。
聽見那叮的一聲,杜雲停激動道:【二十八!】
7777:【……】
它是真不想回來。
【二十八,你休完假啦?】
系統說:【……這不是休假。】
是療傷。
我都快被你氣的資料洩露了。
他的宿主關切地問:【你搞清楚你的主神到底和諧不和諧了嗎?】
說到這兒,7777就有些咬牙切齒,聲音裡帶著哭腔,【主神和我說,那是他男人……】
好氣!
它一直以為把畢生獻給了偉大的社會主義事業的主神居然有男人!
不過主神也並非全無應對措施。既上一次的強制教育系統後,主神又給它裝上了敏感詞遮蔽系統。7777數了數,這會兒蘿蔔、種地、草莓、播種、翻土,全都堆在敏感詞詞庫裡頭,排了一長溜。
杜雲停渾然不知,還在對回來的7777感嘆,【有些身體部位就像一扇門。】
7777不解其意。
杜雲停幽幽地說:【平常關著的時候不覺得怎麼樣,一旦打開了合不上了你才知道有多刺激……】
他感覺自己前幾天就一直被撐的合不上了。
7777:【……】
它默默把門這個關鍵字也拉入了自己的遮蔽詞。
這個遮蔽詞系統顯然很有用,因為後頭杜雲停在說:【二十八,快看那門,上面有個鳥巢】的時候,7777打了個寒顫,因為它聽到的是“快看那嗶嗶,上面有個鳥巢”。
系統把鳥巢也丟進詞庫裡,怒道:【你思想可以純潔一點嗎?】
哪兒來的這麼多奇奇怪怪的隱喻!
杜雲停:【……?】
不是,他說啥了?
不就看個鳥巢?
鳥巢在陳家老宅院子開的那一道小圓門上,杜雲停伸長手臂夠了半天也沒夠到,後頭乾脆踩著石頭湊上去看了看。一個鳥蛋孤零零被扔在裡頭,完全沒有雌鳥的蹤跡,像是因為遲遲孵不出來被遺棄了。
杜雲停看了會兒,就開始掏鳥窩,準備帶回去煎蛋吃。
還沒掏出來,顧先生卻遠遠地走了過來,伸手替他擦掉了點臉上沾著的碎草屑,問:“在幹什麼?”
男人的目光朝著旁邊掃了掃。
杜小白花於是把手收回來,苦逼地說:“我看這鳥蛋好像沒鳥孵了,我……”
7777嗤笑,【你想孵?】
杜雲停沒搭理它,長長的眼睫一顫,輕聲說:“我想把它帶回去,好歹也是一條生命。”
——要是救不活了,再煎蛋吃也有個理由。
顧先生頷首,在富有愛心和同情心的小外甥頭上摸了把,隨後伸長手臂。身高和長手長腳的優勢在這會兒徹底展現出來,杜雲停夠了半天也沒夠到的,男人只稍微踮了踮腳尖,就輕而易舉從上頭拿了下來。
小白花捧著那蛋,目光飽含慈愛。
他自此擁有了一個蛋寶寶。
孵蛋在杜雲停那兒不算是個問題,他把空調溫度設定好,將蛋捂在被子裡瞎折騰,抱的就是萬一孵不出來就煎了吃的打算。
【我還記得小時候掏鳥窩,】杜雲停目光遼遠,【都是老爸帶我去。——煎出來的鳥蛋特好吃。】
7777一怔,這還是它第一次從杜雲停嘴裡聽說他的父親。
它查過資料,杜雲停的爸去世的早,杜雲停基本上是被媽媽拉扯大。天下有的女人,可以獨自帶著孩子活的很瀟灑,杜雲停的媽不是其中之一。
她臉生的太好,從發育後一直被男人追捧著,又被杜雲停的爸保護的徹底,就好像是嬌養出來的名貴的花,完全不能不依靠人自己存活下去。在家的主心骨意外走了之後,他媽媽帶著杜雲停改了嫁。都說女人二婚不好找,他媽媽卻不同,一舉帶著杜雲停這麼個拖油瓶嫁入了豪門。
在那之後,杜雲停就是圈子裡的杜二少。
7777心頭忽然湧上了點別的感情。想融進新的家庭,新的圈子,杜雲停想必也付出了很多努力。
它寬慰道:【逝者安息。】
再一看,杜雲停已經把那個蛋捧起來了,嚥了口口水,正兒八經道:【孵了十分鐘都沒出來,應該可以吃了吧?】
他目光熾熱,起身,【我想想我老爸當時用的什麼調料……】
7777方才的傷感瞬間無影無蹤:【……】
它再說一次,這絕對是最後一次——它就算是死,從這兒跳下去見馬克思,它也絕對不可能再心疼杜雲停這種玩意兒!
絕不!!
杜雲停最後還是沒吃成,因為一下午後,他居然誤打誤撞真把鳥給孵出來了。毛茸茸的一小團蜷縮在他掌心,翅膀還沒長全,眼睛閉著,啾啾啾地叫。
杜雲停被它叫的腦殼痛,吩咐人去地裡給它找蟲子。
這隻突如其來的鳥引來了全家的關注,喜愛小動物的陳母尤為欣喜,當即就捧著去了自己屋裡,給它找了個鋪了布的快遞箱說是要好好養。杜雲停站在門口看著,忽然摸了摸下巴。
【這鳥還有點用。】
7777:【?】
杜雲停說:【吸引注意力有用。】
沒人像之前那樣關注他,他想和顧先生二人世界就更容易了。
……慢著。
他現在腰好的差不多了,萬一再來個二人世界……
豈不是又要播種?
顧黎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站在他對面目光微微一低,與青年的目光撞了個正著。杜雲停從裡頭品出了農學專家對於種地的森森熱愛,登時打了一個哆嗦,小腿肚子都跟著顫抖。
顧黎沒心思去關注鳥,只望著他,眸色深濃。
杜雲停眼前一花,心想,人家的莊稼都是一年兩種或三種。
看這架勢,我怎麼好像是要天天種?
天天種不現實,顧黎體諒他年紀小。只是顧黎正當壯年,前幾十年又壓抑的太狠了些,一旦開了這道閘,湧出來的就是滔滔洪水,攔也攔不住。縱使不能播種,也一定要把人帶在身邊,沒事親親抱抱才好。
宅子雖然大,卻耐不住他們在一處的次數太頻繁,即便陳母注意力被鳥牽走了大半,也隱隱覺出了有些不對。
她總是莫名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