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從沒幹過活的人這會兒渾身都像是被人打了,雖然沒發燒,但根本沒辦法站起來。
他只能趴在床上,對7777說:【二十八,我廢了。】
系統勉強忍住了向他翻白眼的衝動。
【真可怕,】杜雲停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我之前居然以為,播種這種小活,一會兒就能幹完的……】
看別人播種,頂多也就十幾二十分鐘,過了半小時那都是罕見。
怎麼到了他這兒,不是按分鐘算,是按夜算呢?
杜雲停掰著手指算,越算越眼花,又是欽羨又是後怕。
這就是世界前百分之七的實力嗎?
7777冷颼颼說:【我看你是不疼。】
杜雲停沉默了會兒,如實回答:【的確不是很疼。】
【……】
【就是累,】杜雲停說,【我骨頭好像都斷了——還好之前有做腿操練了練柔韌度,不然可能就是真骨裂了。】
他頓了頓,咂咂嘴,發自內心道:【二十八,那營養液真有用。】
一看作物就能獲得個好收成。
系統冷哼。
杜雲停:【是誰研究出來的?】
7777語調都變了,言語之中很是推崇,【是我們主神讓人做的。】
它說到這兒,有些激動,【我們主神是為人民服務的先鋒模範,是我們的楷模!他能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倒著背!!】
說到最後一句,7777的電子音甚至有點兒破音。
【我們主神是一個好同志!!!】
杜雲停:【……】
這系統怎麼跟迷弟似的,就差掏出熒光棒瘋狂打call了。
他問:【你們主神就沒有不和諧的時候?】
【開什麼玩笑,】7777激烈反對,【我們主神那就是和諧的代言人!】
杜慫慫理智指出:【那他研發這種和諧膏幹什麼呢?】
【……】7777一下子卡了殼,【那,那是因為……】
【想一想,】杜雲停循循善誘,【他有沒有揹著你們偷偷和哪個人在一塊,第二天就不露面的時候?】
7777:【有,但那是在講課,他說那位同志需要單獨輔導——】
杜雲停:【總是同一個人吧?】
【嗯。】
【別傻了,蠢孩子,】杜雲停憐憫地說,【那是在種地。】
【……】
系統如遭雷劈。
杜雲停嘖嘖,真是沒救了。
【你的主神其實一點都不和諧。】
系統哇的一聲大哭出來,飛快從自己的兌換系統裡拿出了一打雞蛋,全都噼裡啪啦砸給了杜雲停,嚎啕下線。
猝不及防被雞蛋黏黏糊糊砸了一身的杜慫慫:“……”
正好在這時候開門進來的顧黎:“……”
“是這樣,”杜雲停頂著滿臉的蛋清蛋黃,沉默片刻,勉強解釋,“我用雞蛋清做個全身按摩。”
作者有話要說: 杜慫慫:你們主神其實一點都不和諧!
寇老幹部:……奇怪,最近總膝蓋疼……
同樣是系統,有的能被宿主當兒子養,最後還能娶媳婦兒,走上統生巔峰。
有的就只能成天被宿主氣,一言不合就下線,動不動就被氣的哭唧唧。
這就是命。
第26章 我拒絕你的套路(二十六)
不僅能使面板滑嫩, 而且還能去除死皮。
顧黎:“……”
杜雲停抹了把自己的臉。
小系統真狠啊,砸的還挺疼。
他正在擦臉上的雞蛋清, 再一抬眼,才發現男人已經坐在了旁邊。顧黎按住了他的手臂,說:“別動。”
杜雲停仰著臉讓他擦,手慢慢捏住了男人的衣服。
顧黎看了他一眼, 嘴角好像流露出了點笑意,“不疼了?”
杜慫慫的手頓時從男人衣服上撤了下來, 往床上一癱要死要活, 捂著自己彷彿殘了的腰一聲都不敢再吭。顧黎把小外甥一張臉擦的乾乾淨淨,這才捏著他的下巴, 直視著他眼睛,目光裡面有探究。
“揚揚有秘密。”
杜雲停也知道剛才信口胡說的藉口肯定騙不過男人, 心裡一突,“什麼秘密?”
顧黎眉頭挑了挑, 手指慢悠悠摩挲著他的下唇,眼神似有深意。偏偏這會兒7777一氣之下下線了, 杜雲停也拿不準讓顧黎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會不會出什麼差錯, 乾脆將話題往別處引, 眉頭一蹙, 活脫脫一副嬌弱的小可憐模樣, “腰疼。”
男人定定看了他好一會兒。
杜雲停都快被他看穿了,硬著頭皮往下演,小聲說:“舅……舅舅, 一日夫妻百日恩。”
看在昨天播種了好幾次都比上別人幾百日恩的份上,咱能不抓著我被雞蛋糊了一身這事兒不放了嗎?
顧黎輕聲笑了兩聲,沒有再計較,一隻手伸進被子裡替他揉著。揉了幾下,方才嚷嚷著說腰疼的小白花就快軟成了一灘水,越碰越筋松骨軟,幾乎要陷進床鋪裡。
顧黎指尖一頓,杜雲停也察覺到了。
……妹的。
這到底是什麼體質!
昨天被耕種了一夜了,這特麼怎麼還這麼……這麼……
杜雲停一翻身,把臉埋進了被子裡,都沒臉看顧先生。
顧黎顯然也怔了好一會兒,半天才把手從被子裡拿出來。
“昨天洗過澡了,”他說,聲音低沉,“你再睡會兒。”
他關上門。杜雲停隱約聽見外頭傳來陳母的問話聲,還有男人簡短的回答,“身體不舒服。”
杜雲停彷彿一塊被犁壞了的地。
他在床上癱了一整天,晚上下床時也始終捂著腰,走路姿勢有點像螃蟹。陳母看著他從樓梯上一步一挪地下來,表情更奇怪。
“……扭了腰,”杜雲停在她開口詢問之前說,“不小心從床上摔下去了。”
“怎麼這麼粗心?”陳母責備道,忙讓人去找家裡頭放著的藥油,“等會兒找個醫生給你推一推,不行再開點藥。”
杜雲停忙說:“不用。”
這一開藥,不就看出來是勞累過度了?
陳母還當他小孩子家家臉皮薄,“不能諱疾忌醫,得看。”
杜雲停把目光投向顧先生,幽幽的。
顧先生便沉穩地把這話題接過去,道:“我來就好。”
“你?”
陳母狐疑地看了他好幾眼,“阿黎,你會?”
顧黎說:“會。”
他看起來著實穩重可靠,陳母便把紅花油都交到他手裡,叮囑:“你輕點,寶寶怕疼。”
她甚至還有點想自己上手,被杜雲停連忙拒絕,“我大了,不太好。”
陳母只好託付給自己信任的弟弟。顧黎嘴上答應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