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頂開半壓在身上的沉重大貓，John從來不明白Sherlock會是如此沉迷性愛行為的人——不對，這傢伙以前可是禁慾主義者，性愛對他而言簡直比地球圍著太陽或者月球轉更加不值得花腦容量去儲存。

“或許你更該給我解釋該死的這案子到底怎麼樣了？”捲起唇咧出尖銳的利齒朝對方低吼著，John十分不喜歡這種被矇在鼓裡的感覺。

失望地掃了掃尾巴，Sherlock委屈地眯起眼蹭了蹭對方的脖項，以安撫的動作示意自己並非有意隱瞞。

“暫時進展不錯。”邊舒服蹭著對方的毛髮，Sherlock懶洋洋解釋著。

“如果沒有計算錯誤，這傢伙現在正處於發情期前物色適合的犬科Omega的時候。所以，John，你現在最好身上沾到我更多的標記氣味。”

John茫然怔住了。

5-3

“你說他正在物色下一位Omega受害者？”

John驚愕地盯著自己的黑豹室友，棕色瞳孔裡閃爍著一絲凜然的惱怒。

漫不經心地舔著自己的爪子， Sherlock顯得不耐煩再重複這種無趣的話題：“是的，沒錯。那頭怪物正處於發情期，他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Sherlock！”下一秒，John惱火地叫了起來：“那是一頭瘋癲的怪物！他正在威脅著整個倫敦每一名無辜Omega的生命！而現在你卻該死地只在乎我身上有沒帶著你的氣味？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能不能表現得為某個無辜受害者一丁點同情？”

緩緩放下爪子，Sherlock黑色的鼻子哼出一個嗤笑，淺青色的眼眸帶著一種淡漠的不屑對視著大動肝火的室友：“同情就能避免悲劇嗎？John，別把我想得太偉大了，我是諮詢偵探，可並不是救世主，我無法預知對方的行為，也不關心有人是否為此而死。當然。”驕傲地揚起下巴，以一貫那種滿懷自信的語氣，他繼續道：“最終我會逮住他，但不代表能保證整個過程中徹底避免傷害。”

冷冷地抽了一口氣，扶手椅上那頭公狼憤怒地豎起瞳孔，聳起的毛髮顯得懾人的危險意味。

“這對你而言只是一個有趣的遊戲是嗎？哪怕有人為此而死。”John嘶嘶責問地道。

定神打量著憤怒不已的室友，Sherlock並沒有明白John這些莫名其妙的怒意打哪來。他不是神，不能預先知悉對方詭異行蹤具體的下一步。而現在，他只要能確保John的安危就足夠了。

但Sherlock一點也不明白這些為什麼值得John憤怒。

“你知道我不可能確保倫敦每個Omega都是安全的！”John那些尖銳的指責完全惹毛了Sherlock，陰沉地發出嘶聲，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John會把這些責任推到自己身上來，這太可笑了！

“但你不能坐視不管！”John也不甘示弱地回吼。

“噢，那麼你的意思是要讓我昭告整個倫敦的Alpha——保護好你們的Omega，如果力不從心，我可以親自效勞？”泛著不恥的譏笑，Sherlock那玩世不恭的傲慢姿態徹底惹怒了情緒正激動的John。

憤怒地齜起牙，雙爪露出鋒利的指甲，壓下繃直的尾巴，咽喉裡發出沙爍般的嘶聲，全身顫抖的毛髮充分顯示這頭公狼的頻臨爆發的情緒。

“所以？你什麼都不幹？只需要確保我的安全就行了？”John語氣陰沉地問。如果情緒不是這樣挫敗低落的話他會理智地結束這場氣氛越來越糟糕的話題，但某個尖銳的意識卻讓他難以接受——Sherlock標記他只能了確保安全？看在上帝的份上，他John.H.Watson還沒懦弱得需要Alpha來保護自己。

可偏偏素來高姿態的Sherlock在這種時候表現的傲慢自大更是為這緊張氣氛火上澆油。

“我完全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妥。”不屑冷哼著，Sherlock每一個字單詞都隱隱刺痛了John的自尊：“正常Alpha不是這樣做嗎？保護自己的Omega。”

上帝！John能感覺自己的骨頭因這種侮辱而微微戰抖。

“我覺得你忘了一個重點。”離奇憤怒讓John情緒凌亂地冷哼著：“我們沒有結合，Sherlock，我不是你該死的Omega！”

下一秒，這頭怒火的公狼完全無視Sherlock那刻驚愕的表情，竭力抑制住撲上去與這頭該死豹子廝殺的衝動，在自己被怒火焚燒理智前John倏地躍下了扶手椅，轉身朝門外走去。

“你去哪？”猛然回神的Sherlock氣急敗壞地低吼著。

“需要些新鮮空氣！”頭也不回，John迅速離開了他們的公寓。

聘馳在倫敦渾濁的夜風裡，任自己一腔怒火揮發在激烈的心跳與急促的呼吸中，John並沒在乎自己奔跑了多久，也沒有在乎自己奔跑了多遠，直到掌上的肉蹼隱隱傳來痠痛，胸腔的空氣變得急缺稀薄，他才緩緩讓自己慢下了腳步，垂下尾巴鑽入了遠離人群氣息的陰影中。

夜晚的公園一片悄無聲息的昏暗寂靜，John垂頭喪氣地低著腦袋，從喉嚨了發出陣陣輕細的低嗚，收回垂在嘴邊那調節體溫的舌頭，他遲疑了下，最後還是躍上了公園湖邊的觀光長椅上。可憐兮兮地縮起尾巴，把下巴壓在屈起的前肢上，沮喪地塌下耳朵，他對著那片寧靜的湖泊眨了眨茫然的眼。

怒火燃燒後的胸膛變得一片空蕩蕩。John舔了舔胸前被晚風輕柔拂亂的毛髮，最後頹廢地發出一個沉沉的嘆氣。

顯然，剛才他完全失控了。現在冷靜過來好好想想，其實Sherlock並沒有做錯什麼。整個倫敦非人類種族Omega的數目雖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哪怕Sherlock如何天才也無法精確演繹那頭該死的怪物會把誰視為下一個目標。

只是，他難免憤怒於Sherlock表現得那麼滿不在乎。

緩緩抬起眼凝望著躲在厚厚雲層後那抹朦朧的月色，John開始檢討剛才自己那些口不擇言。噢，該死的，他都說了些什麼糊塗氣話了？

Sherlock試圖保護自己，這點毋庸置疑是讓John感動的。可是……在腦海嚼著那些話，John卻滿腔的不是滋味。

他知道Sherlock與一般Alpha不同，無論過人的智商或是凌厲的作風，而且他的基因缺陷，這些無疑不代表著Sherlock與傳統的Alpha不一樣，他不受Omega發情資訊素而吸引，也不必遭受結合熱的困擾——換言之，他根本不需要一個Omega伴侶。

坦誠而言，如果John是位人類或者Beta又甚至是Alpha，Sherlock那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