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狠狠咬自己一下才會被刺激,勉強才能堅持下來。
除非實在難熬的時候我才會這樣,而來這裡之前,我很少遇到過難熬的情況。
我收回手,用另一隻手蓋住了咬痕,低聲說。
“我知道了。”
操場放風的囚犯很多,亞當坐在老地方看書,安東尼在不遠處和別的囚犯說著什麼,我不敢離亞當太遠,也不敢離他太近,就在一旁自己用石頭亂畫。
詹刃本來陪著我說話,後來走到安東尼那裡了。
我低頭玩了一會兒他就回來了,蹲到我面前伸出手,笑著說。
“喜歡吃巧克力嗎?”
監獄裡的飯菜每天都差不多是固定的,只是為了果腹而已,很難再有別的花樣,所以我看到他手裡的巧克力後頓時就驚喜道。
“喜歡!”
他的手裡拿了兩塊,一塊黑的一塊白的,我欣喜的問。
“我可以吃白的嗎?”
他意外的問。
“你不喜歡吃黑的嗎?我本來想把兩塊都給你的。”
“啊,那你不吃嗎?”
他搖了搖頭說。
“我不喜歡吃甜食,太膩了。”
我就把兩塊巧克力都珍惜的攥到了手裡,認真的道謝說。
“謝謝你!”
詹刃笑了笑,說。
“謝什麼,監獄裡有個人外號叫‘老闆’,想要什麼都可以從他那裡換。”
“那要拿什麼換呢?”
“恩...一般來說是以物換物,不過像安東尼和亞當這樣的人可能不需要東西,因為他們可以庇護老闆。”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低頭把黑巧克力的包裝撕開了,小心的掰了一塊含在嘴裡。
帶著苦澀的甜意在嘴裡氾濫開來,融化了所有的苦楚。
詹刃看著我,又奇怪的問。
“你不是喜歡吃白巧克力嗎?怎麼先吃黑的。”
我含糊不清的回答他說。
“最想吃的要留在重要的時候再吃。”
這裡的日子太苦了,等我熬不下去的時候舔一舔最喜歡的甜的,可能就會覺得也沒那麼難熬了。
詹刃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好像明白了什麼,沒有再追問。
我只吃了一小塊黑巧克力就不再吃了,喜氣洋洋的攥緊了自己的口袋,生怕它們會消失不見,吃飯的時候也總伸手去摸一摸。
安東尼剛才好像從老闆那裡換了很多東西,因為他嘴裡咬著一根菸,還笑眯眯的拿出了一瓶紅酒分享給我們喝。
不過詹刃擋住了他遞給我杯子的動作,擰著眉說了什麼。
安東尼的臉頓時就不好看了,很兇的瞪著我,嘰裡咕嚕的說著什麼。
我怕他和詹刃吵起來,連忙接過來杯子一飲而盡,嗆得咳嗽了好幾聲,連紅酒的味道都沒有嚐出來就嚥了下去。
這時安東尼才冷哼了一聲,沒再和詹刃吵,也沒再給我續杯。
詹刃也只喝了一杯,喝的最多的反而是亞當,我現在才知道除了讀詩,他還有一個顯而易見的喜好就是喝酒。
骨節分明的手拿著廉價的杯子也好像在參加晚宴似的,他沉默的喝著,不時才會說幾個簡短的詞語和安東尼聊天。
相比起很容易就上臉的安東尼,亞當始終都看不出到底喝了多久,神色冷漠,表情也一如既往的清醒。
但是晚上回到牢房後,在狹窄的房間裡我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味。
他去裡面洗澡了,嘩嘩的水聲清晰可聞,我自從差不多好了之後就逃也似的回到了上鋪,躲在被子裡裝成鵪鶉不敢出聲。
水聲停止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走了出來。
我屏息凝神假裝睡著了,聽到他擦了一會兒頭髮,然後在下鋪的床上躺下了。
漆黑的牢房一片靜寂,但透過牢欄我能聽到外面其他牢房的聲響,吵鬧著喧嚷著,不知在陰暗的角落又會發生多少可怕的事。
而我此刻安安全全的,不禁生出了一絲慶幸。
半晌後都沒有睡著,反而生出了一絲尿意,我本來想忍到明天早晨,但越來越難以控制,只好儘量輕聲的爬下床去衛生間。
爬下床的時候我看到亞當閉眼睡著,姿勢是不變的平躺。
在衛生間裡解決完後洗了手,我呼了口氣,躡手躡腳的出來往裡走。
朦朧的黑暗裡看不太清楚,我摸索著朝著床欄的方向走,扒到床欄後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亞當睡覺的方向,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靠著牆,睜眼看著我。
銀白色的頭髮顯出一點耀眼的光,淺色的眼瞳也如有實質的盯了過來。
我的心漏了一拍,驚懼的踩空了一階,腳踝磕在堅硬的床欄上發出沉悶的一聲,在靜寂裡格外響亮。
但我顧不得疼痛就慌慌的往上爬,一隻腳都已經跪到了上鋪的床上,心裡正一喜,突然有一隻手抓住了踩在床欄上的另一隻腳的腳踝,然後把我拽了下來。
從嗓子裡喊出來的尖叫戛然而止,我沒有栽倒在地面上,而是被亞當撈住了。
他的手臂從我的後背穿過,我手足無措的被他拉著坐到了他身上,感受到屁股下面有粗熱的東西在抵著。
7
離得近了,他的輪廓在昏暗裡依然清晰可見,淺色的瞳孔靜靜的看著我,神色漠然,但身體卻火熱。
我驚懼的看著他,隱隱預感到他要做什麼,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低聲哀求他。
“能不能輕點...求求你了。”
他皺了一下眉,語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