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敢去想之後的日子,一次都已經這麼難熬,難道以後次次都要這樣嗎?
詹刃把被子往下掖了掖,手輕柔的擦著我臉上的淚,無奈又憐憫的溫聲說。
“以後你會習慣的,習慣就好了。”
我咬著唇,忍不住嗚咽著說。
“我想回家,我是被陷害的,我沒有犯罪為什麼要進來....”
為什麼非要是我來承受這一切?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
無盡的委屈與酸澀將我重重壓倒,我不停說著話,詹刃臉色微變,沉聲打斷我說。
“柴嘉,你冷靜一點,現在你已經進來了,就是被判定有罪的,這是一座海島監獄,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出去的。”
“那你要我怎麼辦!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崩潰的不肯面對現實,推開床邊的他就跌跌撞撞的跳下床往外面跑,踩到地上的剎那間就腿軟的跪到在地,隱秘的地方傳來的酸脹令我羞恥難耐,幾乎要鑽到地縫裡。
看到我摔倒了,詹刃連忙走過來扶我,我哆哆嗦嗦的哭,茫然又絕望。
他將我摟在懷裡安慰著,像是哥哥一樣拍著我的肩,瘦削結實的胸膛讓我如同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抱住了,無助躲在他懷裡用氣聲哭。
由遠及近的聲音走了進來,是安東尼的。
嘻嘻的笑聲在進來後戛然而止,他怒氣衝衝的走過來粗魯的掰著我的肩,要把我從詹刃的懷裡推出去。
詹刃也很兇的快速和他說著什麼,避開他的動作護著我,但還是被他揪著衣領踉蹌的站了起來。
“柴嘉!”
他只來得及叫我的名字,就被安東尼帶走了。
我像是被徹底拋棄了似的,從心底開始戰慄,恐懼的看著出現在門口的亞當,不自覺往後退了退。
在強大的壓迫面前失去了所有逃脫的力氣,我連站都站不起來,渾身抖成了篩糠,羞恥的抱住了赤身裸體的自己。
他太高了,單是這麼站著就將牢房的門堵得嚴嚴實實,監牢裡狹窄的房間頓時逼仄的讓我窒息,那曾經壓在我身上的、進入過我身體的腥羶味道裹挾在空氣裡擠壓進了我的每寸毛孔。
靜默中,他朝我走了過來,直直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臉色發白的看著他,指尖神經質的摳著冰冷的地面,說不出來一個字。
也許是我目光裡的恐懼太強烈,他頓了頓,才伸手將我撈了起來,然後抱回了床上。
我一捱到床就要連滾帶爬的往被子裡鑽,又被他捉住了手腕。
強悍的力道不需要施力就如同鐐銬將我鎖住了,我驚恐的回頭看向他,他正面無表情的看著我,說。
“Don’t cry(不要哭)。”
我以為他是嫌我太吵,嚇的立刻止住了哭聲,瞪大眼睛害怕的看著他。
淺色的眼瞳望著我,他又將另一隻手裡的袋子放到了我手邊,才鬆開我的手,回到了他常坐的椅子上又拿出了書安安靜靜的看,沒有再投過來視線。
我不知所措的看著他,想到之前我就是在那張椅子上主動勾引他,頓時就被刺到的收回了視線,看著手邊的袋子。
透明的塑膠袋裡是一個盒子,開啟后里面裝著飯菜,不過都很清淡。
我躺了兩天,剛才醒過來時沒留意,現在看到飯了才覺得飢腸轆轆。
牢房裡安安靜靜的,亞當好像不存在似的,我怯怯的看了他一眼,花費了片刻止住了顫抖,然後擦了擦眼淚,抱著盒子小口小口吃著。
吃完後我把袋子放在了床邊,呆呆的坐了一會兒後屁股實在疼,就又躺了下來,又驚又怕的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突然湊近的氣息驚醒了,瞪大了眼看著在旁邊躺著的亞當。
他閉著眼,神色冷冽,輪廓俊美,銀白色的頭髮有幾縷散在前面,垂下來的眼睫又長又密,這樣看著實在是一具驚心動魄的西方雕塑。
但床太窄,我和他之前幾乎是肩挨著肩,這樣近的距離讓我頭皮發麻。
我突然想起來下鋪是他的床,而我鳩佔鵲巢。
於是我慌忙爬起來,伸手扶住床欄,努力在狹窄的空間裡不碰到他,但剛撐著坐起來,他就伸出手把我按了下去,閉著眼冷漠的說。
“Don’t move(別亂動)。”
我被迫又躺了下來,渾身僵硬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心跳都幾乎要停止。
薄薄的一床被子蓋在了我們身上,他身體的熱度無形的纏了上來,我快要被燒化了,從骨頭裡竄出來的熱意與心底的冷顫讓我無法招架,牙齒都在打戰。
但他好像睡熟了,沒有再睜開眼,我一動也不敢動,如臨大敵的盯了他很久後,也睏倦的漸漸耷拉住了眼皮,又昏睡了過去。
這種事的後遺症我不知道會這麼尷尬,一連幾天都只能吃清淡的飯菜,上廁所也很尷尬,走路的時候雙腿還在發軟,其他囚犯看過來後都瞭然的用著下流的話嬉笑著,我又羞又怒,低著頭假裝都沒聽見。
但是很快那聲音就都沒了。
詹刃走到我身邊,揉了揉我的頭問。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已經休息了快一週了,我自認沒有那麼嬌氣,難堪的搖了搖頭。
他卻拉起我的手,點了點手背上的咬痕,不贊同的輕斥說。
“以後別這麼咬自己了,你對自己也是真狠心。”
之前額頭和掌心的傷口都好了,隱秘的地方也差不多痊癒,但手背上的咬痕還很深,我的面板偏白,一眼看過去像是被誰虐待了似的。
我一直都有這個毛病,以前上學的時候跑步一千米,中途堅持不下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