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晚上還有餃子吃呢,可不是速凍的哦。”
顧書軼驚訝地揚起了眉毛:“你會包餃子?”
“這我可不會,你真看得起我……”舒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去超市的時候,有個阿姨告訴我,附近一個菜市場過年期間也不收攤,我就趕緊過去了,買了一個大娘包的的手工餃子。但是隻剩韭菜餡的了,你愛吃嗎?”
“還行。”顧書軼點了點頭。他以為這個除夕夜就該不鹹不淡地過去了,沒想到舒致還挺上心的,連年夜飯都張羅上了。
平心而論,如果舒致能以真誠的姿態對待別人,那他絕對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甚至以他勾人的長相,會成為顧書軼的追求物件也說不定。
可惜他對著不在乎的人,只會誘騙、欺瞞,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如今兩人沒成為仇人,已經是最和緩的結果了。
顧書軼坐在客廳裡,拿了份報紙心不在焉地讀著,餘光裡是舒致忙裡忙外的身影。這場景莫名讓他覺得,自己像個不負責任的丈夫,而勤快的妻子把家務活兒全都包攬了。
到了下午,他給舒致打了一會兒下手,晚上七八點鐘的時候,桌上已經擺好了幾道像模像樣的菜。對著這桌費了一整天的功夫的年夜飯,舒致心滿意足地拍了好幾張照片,在翻看的時候卻皺著眉頭說:“這也沒法發朋友圈啊,我跟別人都說的是出差去了。只好自己留著欣賞了。”
顧書軼夾了幾筷子菜,嚐了嚐味道,發現比起舒致之前做的那些東西,水平的確是大有長進。
“啊,對了,大年三十晚上還得看看春晚。”舒致找到遙控器,把電視給打開了。頓時,成串的歡聲笑語,伴隨著喜慶熱鬧的音樂,都從熒幕的那一頭流瀉了出來。
沒人在乎電視里正播放著怎樣的畫面,但聽著這些年味兒十足的聲響,這頓只有兩個人的年夜飯,也不再顯得那麼怪異了。
就著熱騰騰的飯菜,顧書軼痛快地喝了兩杯酒,並作勢要給舒致也倒上一杯:“來一點?”
“不不不,千萬別。”舒致趕緊推拒著酒瓶。他本來就不太能喝,上次又因為喝醉酒而受了涼,病到現在都沒好利索,實在沒有再來一杯的勇氣了。
看著他那副慫樣,因為酒勁兒而心情愉快的顧書軼,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飯後,附近響起了燃放鞭炮爆竹的嘈雜聲音,兩人沒想到過年期間還有人住在附近,便在落地窗前看了一會兒。
他們看的時候,外面正好開始放煙花了,在濃厚的硝煙味兒中,一束束光點騰空升起,在最高點炸成極致絢爛的一朵,眨眼間又湮沒在如幕的夜空裡。
舒致跟顧書軼說了句什麼,但在這麼大的響動下,顧書軼根本沒聽到,舒致便自然而然地轉過頭去看他。天空中的煙花一朵接著一朵地盛開,映得他英挺的側臉明明滅滅,只剩那雙深邃的眼睛,始終在黑暗裡閃著幽幽的光。
舒致早就覺得,這個讓舒唯喜歡到無法自拔的男人,是有令人著迷的資本的。到了現在,他更是加深了這樣的想法。雖然在看守所裡熬過三個月的經歷,讓顧書軼的眉宇間多了幾分憔悴與疲憊,但這種與他強勢果敢的性格完全矛盾的脆弱感,使他變得……讓人更想欺負了。
但即使心口犯癢,舒致也不會再對他幹出那些混賬的事了。並且,他也對自己過去的惡劣行徑由衷地感到後悔。
用各種過激的手段折磨他,誘使其他人來輪姦他,還間接導致他背了殺人的黑鍋……
這種把他弄得越髒越好的想法,到底是純粹的惡意,還是受他吸引,而產生的畸形的思慕,已經讓舒致陷入迷惑了。
此時的顧書軼正望著漫天的煙火出神,心裡想的卻是莫柯的事。
因為和舒弟弟一樣感冒了 所以就只更了這麼一點555
國慶節應該還會更的
大家珍惜一下最後的平靜叭2333
46 遇襲
打從莫柯受傷那天起,已經過了好些日子,顧書軼不知道他身上的傷有沒有痊癒,是不是已經出院了,和組織商定的計劃又進展得如何了。
看守所裡訊息封閉,就算專門找人去打聽,也未必打聽得到。對於莫柯這個孩子,顧書軼自認是仁至義盡了,往後再也幫不上更多的忙。
他曾經想借助對方背後的勢力,來查清裴嘉汐被殺的真相,但現在看來,也沒有這樣做的必要了。
外面的煙火很快就放完了,四周又恢復了荒郊野嶺一般的寂靜,連偶爾車輛經過的聲音都完全消失了。在這異常靜謐的氛圍之下,只有電視裡播放的聲音,在千里之外兀自熱鬧著,那是晚會主持人正做著新年的倒數。
當情緒飽滿的播音腔齊聲喊出最後的“一”時,舒致突然轉過頭,臉上帶著一點淺淡的笑意,睫毛濃密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很溫和地說:“新年快樂。”
“……你也是。”顧書軼的語氣稍微有些生硬,對於舒致,他終究不能拿出平和的態度。
眼看時間不早了,兩人沒過一會兒就各自回房睡覺了。
這是迎來新年後的第一個晚上,一切都在慢慢變好,回到生活正軌的機會似乎指日可待,顧書軼以為這一覺他會睡得很安穩。
在躺上床後不久,他也的確睡得挺沉,直到一陣急促的呼喚聲把他給吵醒了。
“顧書軼,顧書軼!你醒了嗎,趕緊披件衣服跟我走!”
“什麼……”外面依舊夜幕深沉,頂多是凌晨四五點鐘,顧書軼在半夢半醒中睜開了眼睛,手指朝著床頭櫃的檯燈摸去。
他的手還沒碰到燈座,卻被舒致冰涼的掌心給攥住了:“別開燈!也別發出太大的聲音,找件保暖的外套披上,跟我從後門出去,動作要快!等上車了我再跟你解釋!”
顧書軼的睡意頓時散了大半。他摸著黑從衣櫃裡找了件大衣穿上,連外出的鞋都來不及換,腳步匆忙地從後門離開了別墅。但兩人還沒繞到車庫那邊,已經被一夥人堵住了去路。
擋在他們面前的足有七八個人,個個都長得人高馬大,一看就不是善茬兒,有幾個好像手裡還拿著傢伙。舒致條件反射地抽出了藏在腰間的匕首,朝右略微挪了兩步,擋住身後的顧書軼:“你們幾位是?”
為首一人剃著板寸,一條傷疤自頭皮上橫亙而過,一身的流氓氣:“我們是誰不重要,今天也不是來為難您舒二少的,只是想請您後面那位顧先生去做個客。”
“做客?”舒致語氣平靜地審視著這幫人,“哪裡有你們這樣的待客之道。”
在和對方周旋的同時,舒致還在思考著他們的身份。二十分鐘以前,他從別人那兒得到訊息,舒廳長已經知道他把顧書軼給藏在這兒了。但他沒有想到,他叔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