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姮的手,連連道:“好好,不要便不要。”

景姮被他扯的一個踉蹌就撞進了寬闊的懷中,留在鬢角的長髮亂的睜不開眼,還來不及推他,唇間便被軟軟的炙熱包裹,他吻的輕快,在她低嚀將鬆開牙關時,又很快分離了。

屬於他的氣息卻久久留在了她的唇間。

“你!”景姮擰著柳眉瞪他,今日出行不曾帶內傅女侍,只他們二人,從晨間到暮時他都老實的很,這會兒又露出了狼尾巴。

劉烈舔了舔嘴角沾染的口脂,清香的花味甜甜,不過也只有在她的嬌嫩上才能嚐出這樣叫他衝動的味道,正要說些什麼,目光卻越過景姮,看向她身後的不遠處,面上笑意未減,眸光已冷然懾人。

“走了,這裡去大殿還遠著。”

“欸?”

一轉身,景姮也不悅了,站在銅鳳華柱旁的少女裙曲鮮麗,姣好的容貌寫滿悲愴,正巧是郭九姿,只見她絞著手中絹帕,一時看著劉烈蹙眉欲哭,一時看著景姮咬牙恨煞。

前日劉烈茶盞中的催情散並非她做的手腳,否則人也不會站在這裡,景姮不欲與她糾纏,奈何回大殿的必經之路被她擋住。

“姎心慕太子多年,若得太子親納,便是為庶妃也可,姎自去稟明姑大母,求她……”高傲如郭九姿,遇著劉烈也是亂了,雅言敬語到最後急哭了起來,見他看都不看自己,涼透的心愈發猙獰抓狂。

劉烈雖脾性不羈,卻也不屑辱她。

“呵,我此生只娶一婦,走開。”

郭九姿哭愣住了,在劉烈護著景姮走過時,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衣袖,他不曾拂開她,卻用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冷笑著說到。

“墜橋不過是小把戲,留你一命,下次再敢起歹心傷阿嬋,我便讓你嚐嚐活剁了手腳再剝皮的痛快,不會死的。”

少年笑的迷人眩目,薄唇殷紅似是沾了血般,掠過的殺意明顯,他並不是在嚇她,郭九姿尖叫著摔坐在了地上,看著劉烈,滿目的愛意也變成了惶恐。

她差些就忘了,他的狠辣手段一直在坊間傳的沸沸揚揚,從未消停。

景姮側身疑惑去看時,郭九姿已經自己腿軟起不來了,劉烈則牽著她輕鬆的漸行漸遠。待到共饗時,郭九姿也不曾人來。

“你究竟跟她說了什麼,把她嚇成那般?”

夜光杯裡是西域的葡萄香釀,劉烈輕晃著杯腳,微微彎起唇,殿中歌舞正鬧,湊近了景姮。

“我同她說阿嬋太兇了,我若納她,你會殺了她的。”

所以就將人嚇沒了魂兒?景姮才不信他的鬼話,美眸怒睜:“你胡說!便是你娶了她……我,我也不會殺人,哼!”

“可是我會啊。”濃紅的酒液入口,一飲而盡,醉的人目眩神迷,他將額頭抵在了景姮的肩上,貪婪的汲著她頸間的淡香,桌案下雙手更是環住了她掙動的纖腰。

想嫁給他的,想娶她的……他都會殺了。

阿嬋跑不掉的

回北闕後第二日,宮中便宣召了,景姮隨阿母先至椒房殿拜見曹皇后受賜,不曾想天子也在。

“還記她出生時,阿珞歡喜極了,這一晃便是十七年,該出嫁了,若是阿珞尚在……也好,為劉室婦,朕想阿珞也是開懷的。”

提起早薨的元后,哪怕已消逝了十七年,皇帝面色沉沉仍可見悲意,他並不似坊間傳聞的那般酒色累身,頗是清瘦一身帝服宣威,大抵是多年抑鬱壓制,人至中年頹色盡顯。

這椒房殿十七年前乃是鄧後寢居,每每來此,景侯夫人難免想起家姊,那是鄧氏一族的榮耀,卻在十九歲時難產薨歿了。

“陛下……”

離開椒房殿去長樂宮時,景侯夫人還在哭,景姮扶著母親跟隨在曹皇后的鳳車後,長長永巷似是沒有盡頭。漢宮太大,宮中能乘車的只有幾人,其餘便是寵妃都得以步而行。

到了長信殿,失憶後的景姮第一次見傳說中的郭太后,鳳座上的她與普通老嫗並無二樣,鳳曲簡素,淡笑和藹,雖容貌不再,也依稀能窺年輕時的姝美。

與她所想的凌厲狠絕相差甚遠。

“陛下千秋萬歲,長樂無極。”眾人跪俯齊祝。

“起。”

又是一番與先前曹皇后囑咐的話相近,景姮一一應下,悄悄打量了伺候在郭太后身側的曹氏,又是奉水又是陪笑,也不怪劉甯會抱怨她母后做派低微。

“你與太子妃幼時交好,情誼不易,這一嫁便遠了長安,去拜見她吧。”郭太后頗是溫和的說著。

景姮輕應:“唯。”

鄧夫人被留在了長信殿,景姮隨著宮人前去,走過長亭時卻遇上了劉甯,帶路的宮人自覺退走,景姮立時察覺不對勁兒,劉甯卻不給她走的機會,身後兩個壯實的宮婦上前就擒住了她,然後用絹子捂了她的嘴。

“唔唔!”

“噓,我只是有話要跟你說,小月亮乖些。”

旁側的大殿是空置的,景姮被架了進去,宮婦鬆了鉗制她被推倒在了地上,手肘腕骨劇痛,驚疑的看著劉甯,長睫微顫:“甯姊姊這是做什麼?”

劉甯蹲在了她身邊,殿門已閉,昏暗的光線下她眼中湧起了詭異的光亮,伸出手抓住了景姮,低呢著:“小月亮真美,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漆黑太久的地方突然被一點點照亮,見過月亮的人還怎麼捨得退回黑夜,我又怎麼捨得你嫁給別人。”

“你瘋了?”

景姮驚詫愕然,隱約知道了她的意思,那雙風情瀲灩的眸透著太多讓她害怕的東西,奮力推開了劉甯。卻沒想這樣的舉動更加激怒了本就不正常的人,在她將要起身時,劉甯撲了過來,將她重新壓回了地上。

“啊,你起來……”

冰涼的地磚生硬,景姮生的弱質,劉甯這一壓疼的她直顫,急促的抽吸著,劉甯卻拔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匕首抵在了景姮的脖子上。

“本來,本來那催情散該是劉烈喝的,我設計好了一切,只要他情亂通姦郭九姿,你就不用嫁給他的,可是偏偏是你喝了,那整日你們都在做那事吧?他碰過你了,我恨他,更恨你!”

鋒利的匕首化的景姮雪頸滲出了血珠,劉甯已瘋,殺意毫不遮掩。景姮也顧不上催情散的事情了,失憶後本就如同新生,她才十七歲,要命殞於此,實屬荒唐。

“你冷靜些,我若今日死在這裡,皇后太子又該如何?你放開我,有些話我們可以慢慢說的。”

劉甯可以不顧曹皇后,卻也要顧忌親兄,壓在景姮頸間的匕首開始鬆了些,她好似小孩一樣抱住了景姮,將臉與她貼在一起。

“這裡沒人會來,阿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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