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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一瞬間她已經死了一次,現在她還能站在這裡,全是因為六小姐還在睡覺。

然而已經晚了,虞清嘉還是被吵醒。她揉了揉眼睛,眼神惺忪,眼角還帶著剛睡醒的水澤,她看向對面的人,語氣不知道是責備還是撒嬌:“你想做什麼?”

虞清嘉說話時嗓音還帶著未睡醒的沙啞,明明是質問的話,被她這樣一說比撒嬌還讓人心癢。慕容簷神情依然高冷不屑,可是那雙眼睛朝虞清嘉轉來時,暗冰融解,殺機消弭,最後他的視線在虞清嘉臉側停留了一會,輕輕移開視線:“你的臉被書壓出褶子了。”

虞清嘉嚇了一跳,趕緊去摸自己的側臉。虞清嘉摸了半晌,見慕容簷依然還是事不關己的模樣,越發覺得自己這醜肯定出大了。

虞清嘉趕緊下榻去找鏡臺,她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慕容簷是男子,以他的性格必然是不屑於置備妝奩鏡臺等物的。銀瓶看到虞清嘉在屋裡翻箱倒櫃,而慕容簷坐在書桌前,連眼神也沒飄去一眼。銀瓶心裡有些吃驚了,後宅內女人的戰爭總是細微又尖銳,妻和妾鬥,嫡和庶鬥,連看似沒有利益糾葛的小姐和姬妾,恐怕也各自提著心,彆著勁。深宅大院裡連別人送來的糕點也要試過了才吃,又有哪個人肯讓別人隨意翻自己的東西?六小姐和郎主的姬妾,關係竟然這樣好?一個找不到直接上手翻,另一個看都懶得看。

銀瓶心中嘖嘖稱奇,她雖然來二房的時間短,可是已經在虞家當了好幾年的丫鬟。她見過這麼多人,還是頭一次看到嫡女和小妾關係這樣好。這個組合,倒也是奇了。

銀瓶心裡還在肆意點評,猛不防對上了慕容簷的視線。慕容簷的眼睛裡沒有喜怒,沒有氣憤,甚至連責備也沒有,只是極冷極淡地看了銀瓶一眼。銀瓶不知為何心裡一跳,後背生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慕容簷的眼神平靜幽深,根本不像是這個年齡的人該有的,而更恐怖的是,他的眼神像是看死人一般。

銀瓶被自己亂七八糟的聯想嚇出一身汗,她打了個冷戰,連忙安慰自己只是想多了。這位深居簡出的姬妾性情古怪,一看就不得寵,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她得寵,在虞家大院裡也終究是新來的妾,哪能比得上自己八面玲瓏人脈深厚。真要鬥起來,指不定誰輸呢。

銀瓶這樣想著,內心漸漸安定下來。她想起自己方才聽到的話,嗓音又重新揚起來:“小姐,你怎麼給睡著了?今日潁川王專程前來拜訪老君,老君院裡極為熱鬧,許多夫人和小姐都在。四小姐烹茶,老君和潁川王連連稱讚。四小姐真是厲害,會琴棋書畫,會醫術,現在連烹茶也會。小姐你是沒見當時的情景……”

“我沒見著,這不是你見著了麼。”虞清嘉站起身,似笑非笑地朝銀瓶看了一眼,“既然你句句不離四小姐,不如我和四姐說一聲,讓她把你要了去?省得你一天到頭記掛,二房雖然清靜,但送個丫鬟出去,我還是做得了主的。”

銀瓶一下子像被掐住嗓子般啞了聲,她就是再張狂也是個奴籍,性命全捏在主子手裡。若是虞清雅主動來要,那是銀瓶伺候的好,但如果被虞清嘉趕出去,那她這輩子就完了。被主家趕出去的丫鬟不是背主就是手腳不乾淨,無論哪一條,都不會有主子再收留她,一個失去了主家庇護的奴婢,會落到什麼地步,銀瓶再清楚不過。

銀瓶頓時打了個激靈,她本以為虞清嘉在開玩笑,虞清嘉活潑愛笑,對她們這些婢女鮮少發脾氣。銀瓶勉強笑了笑,說:“六娘子又拿奴婢打趣,奴婢是二房的人,怎麼能去伺候四小姐……”

“你方才不還是念念不忘麼,既然四姐得老君看重,還多才多藝無所不能,你這麼喜歡,那就去伺候她吧。”

銀瓶這下就是再大的膽子也知道闖禍了。她臉色刷白,不敢再狡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六娘子息怒,奴婢說話不過腦子,無意衝撞了娘子,但奴婢一片赤誠,絕不敢有二心。娘子看著奴腦子笨,是初犯,就饒了婢子這次吧。”

銀瓶跪倒時聲音悶悶的,聽著就知這一跪非常瓷實。然而虞清嘉像是沒聽到般,終於從藤籠最裡面翻到銅鏡。她舉起來看了看,突然眼睛一點點瞪大。她砰的扣下鏡子,回頭恨恨地看向慕容簷:“我這裡為什麼有墨點?是不是你乾的?”

慕容簷頭也不回,用筆桿點了點她的袖擺:“是你自己睡覺不老實,碰到了硯臺上。”

虞清嘉後知後覺地看自己袖擺,果然蹭上了墨汁。慕容簷不解釋還好,這樣一解釋虞清嘉更氣了:“我睡著了不知道,不小心碰到了硯臺,可是你既然看到了,為什麼不將東西挪開?”

慕容簷從書上收回視線,訝異地看了她一眼:“你蹭到硯臺,這關我什麼事?”

虞清嘉張了張嘴,竟然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虞清嘉才捋順了氣,幽幽說道:“心思歹毒,你這種人以後一定會遭報應的。”

慕容簷不屑地笑了一聲,他不信神不信佛,不信因果報應也不信好人好報,他只信自己。虞清嘉除非自己親自動手報復他,要不然寄希望於蒼天有眼,恐怕她的願望實現不成。

銀瓶跪在地上,她這一跪半真半假,本就是存了要挾之意,她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若是虞清嘉不原諒她,豈不是為主不仁。可是虞清嘉的反應卻讓銀瓶懵了,虞清嘉眼裡彷彿完全沒她這個人般,自在說話。銀瓶跪在地上,耳邊聽著虞清嘉的聲音如玉珠落盤般悅耳,另一道音色也清冷靡靡,他們兩人說話,光聽聲音都足夠享受了。而銀瓶伏倒在地,完全沒有人理會。銀瓶漸漸惶恐起來,方才的得意勁早嚇沒了,現在她只覺得越來越冷,越來越小,就如這地上的微塵一般。

虞清嘉又惡狠狠瞪了慕容簷一眼,眼角瞟到縮成一團的銀瓶,輕輕說道:“起吧。”

銀瓶如蒙大赦,趕緊低眉順目地爬起。她討了個沒趣,再不敢再在這裡待下去,轉身就要走。可是銀瓶不過走了兩步,又被虞清嘉叫住:“你既然分到了二房,那就是二房的丫鬟,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銀瓶心裡一咯噔,拿不準虞清嘉這話就是隨口一說,還是知道了什麼在敲打她。銀瓶含含混混應了一聲,趕緊低著頭跑走了。

等人走後,慕容簷朝外瞥了一眼,似笑非笑地看向虞清嘉:“婦人之仁。”

虞清嘉搖頭:“並不是我優柔寡斷,而是給她最後一次機會,畢竟命只有一次,丟了就丟了。潁川王雖然人不靠譜,但是他有一句話說得對,美人總是比別人多一次機會,這就是她的最後一次。”

虞清嘉將帕子打溼,擦拭自己臉上的墨跡。她因為要靠鏡子反射,擦拭時很不方便。虞清嘉乾脆抱著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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