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貴妃近來被皇后娘娘絆住了腳,也無暇管別的事兒?”
魚望月和侍女去了後面專供客人休息的裡間,她把髮髻打散,斜斜綰了一個墜馬髻,僅用一對兒銀珠釵定住,她又把衣袖撩起,露出手腕手臂上幾道被沈貴妃責罰的傷痕。
等做完這一切,她才換上一身黑袍,以黑紗帷帽遮面,被侍女扶著上了一輛極低調的小馬車。
......
由於男客散的比女客晚許多,陸衍等沈辛夷走了好一會兒,他才能坐上車輦歸家。
宴會上喝了不少酒,他感到頭昏腦漲,一邊思考素素有沒有給自己準備醒酒湯,一邊又痛斥自己沒出息。
等到了太子府,他一腳才跨進門檻,街角處突然繞出一輛低調的平頂馬車,馬車裡傳出一道聲音:“太子...九郎。”
陸衍皺了皺眉,有些煩躁地看過來。
馬車很快停下來,從上走下來一個全身裹著黑色的女子,她站在臺階下,稍稍撩起帷帽,露出一雙眼睛:“九郎,是我。”她角度選的巧妙,只有陸衍那個位置能看出她是誰。
陸衍聽到她的稱呼,面色一冷。
魚望月本是想顯得親暱些,瞧他臉色不對,自覺改了稱呼,她站在臺階下福了一禮:“我有事稟告太子,還請殿下通融,讓我進去。”
陸衍:“要麼在這說,要麼走開。”
魚望月被護衛攔著,無法走到他身邊,她咬了咬牙:“是關於太子的病的。”
陸衍抬了抬手,護衛放行,他自顧自走到了垂花門處。
魚望月一喜,本想站到他身邊,見他面色冷峻,只好站在離他三尺的地方,低聲道:“我這裡有一張方子,可以治好殿下的病...”
陸衍面色不見喜色,只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目光深處還帶了些嘲弄。
魚望月以為他不信,正要開口,卻見沈辛夷帶著人從照壁繞了過來:“我剛才還看見我那耳墜呢,怎麼一進屋就沒了?它應該就丟在這附近,你們仔細找找,找到了有賞...”
沈辛夷說完就瞧見魚望月了,先是一怔,繼而大驚:“妖婦,你果然是勾引人的好手,一個眼措不見就跑到我家裡來了!”
她又狠狠瞪了眼陸衍,低聲呵斥:“廢物,幸虧我發現的早,不然你現在早就被她榨乾內力,吸成人幹了!他們合歡宗功法修煉到極致,都會變成雌雄同體,你別看她是個女的,其實脫了褲子比你還大!”
作者有話要說: 先更四千五,晚上再更五千五...會更得比較晚,大家可以明早看。
☆、第 73 章
陸衍:“...”
對比魚望月的這個‘雌雄同體’,自己只是被她安排死了, 簡直稱得上手下留情。
魚望月只聽得前半句, 縱然是個心機girl,但因為出身高貴, 樣貌美好, 自小就是在無數讚譽中長大的, 聽她說什麼勾引,媚術,臉上有些掛不住。哪怕她是真想勾搭陸衍,也受不了被人這般直白的說出來。
她也沒想到自己對陸衍有意的事兒這麼快就被她知道了。
更沒想到她會直接挑破了說。
魚望月還在認真研究手裡的劇本,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眼裡的大j.j少女。
她心念一轉, 冷笑了聲, 張口質問:“太子妃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就聽不懂了?!你這般汙衊我名聲,就是鬧到太后跟前,我也要討個說法!”
沈辛夷理直氣壯:“你明明就是大.□□少...”後半句還沒吐出來, 就被陸衍捂住了嘴。
魚望月本就不是要發作, 畢竟這事兒鬧大了她也說不過去, 見陸衍出手制止沈辛夷對自己的羞辱, 她神色緩了緩,冷聲道:“姨母一直憂心太子的病情,愁的吃不下睡不著,我不忍姨母日夜不安,所以特地命人去南疆調查了一番,打聽出能解太子蠱毒的解藥, 巴巴地送了過來,誰知太子妃竟這般侮辱我?!”
這話說的極漂亮,不但圓了前因後果,還顯得她十分光正偉,反觀折辱她的沈辛夷多麼蠻橫跋扈。
她說完餘光一直落在陸衍身上,可他不曾關注自己,她心下大憾。
沈辛夷注意力瞬間從‘大雕少女’轉開,疑惑重複:“解藥?”
不應該啊,這解藥陸衍和太史捷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她這次跟陸衍去南疆也是一無所獲,怎麼魚望月隨隨便便就找到了?
魚望月卻不再多說,轉向陸衍,三指併攏指向天空:“這藥方子是我機緣巧合從一個方士手裡得來的,我已找許多名醫查驗過真偽,我向太子保證,這藥絕無問題,必然能使太子病癒。”
陸衍並沒露出她預想中的驚喜激動,眼底的嘲色更濃:“你想拿什麼換?”
魚望月心下大喜,沒瞧見他的嘲弄,她竭力按捺住亂跳的心,面上卻一派悽楚可憐:“我不得八殿下喜歡,沈貴妃更是厭憎我,日日責罰辱罵,我身子一向孱弱,在閨中就多災多病,也不知能熬多久...”
她盈盈拜倒在陸衍腳邊,粉腮沾淚:“我不求別的,殿下問鼎帝位之後,煩請庇護於我,讓我與八殿下和離,再送我去一處清淨的庵堂,了卻殘生罷了。”
這便是她的聰明之處了。
哪怕她再想要陸衍身邊的位置,也不能直接開□□換,讓他許給自己一個妃位嬪位,畢竟她現在是有夫之婦,說這等話只會讓人覺著她輕浮放浪,但只說讓陸衍助自己和離,一顯得她如今煞是悲苦,容易讓他憐惜,二來陸衍一旦答應助她和離,她身子又不好,陸衍能不時時來探望她?
只要給她足夠的機會,假以時日,她定能抓住陸衍的心。那時,就是不可一世的沈女也只能匍匐在她腳邊仰望她。
沈辛夷很詫異,陸衍是魏朝有名的病秧子,文昌帝又對他十分忌憚,她這個當他妻子的,都不敢相信陸衍一定會問鼎帝位,魚望月憑什麼以為陸衍一定會登基?
陸衍也掠過一絲異色,淡道:“你既嫁了人,就該安分守己,宗室斷沒有和離走人的道理,你這樣置宗室顏面於何地?”
魚望月先是一怔,耳邊似有驚雷炸響,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陸衍。
她白著一張臉:“那方子...”
陸衍已經轉身走了:“孤不缺藥方,你留著自用吧。”
魚望月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
她當年親眼見過這個男人毒發重病,一夕之間權柄盡失,從雲端跌落人間。她以為,不,天下人都以為他最想做的就是治好自己的病,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她之所以會上門來找陸衍,就是拿定他拒絕不了自己送的這份大禮。
可他居然就這麼拒絕了?
他怎麼能就這麼輕易地拒絕呢?
不光魚望月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