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住他的唇瓣,狠狠抱住他的腰跟他糾纏,兩人很快就嚐到一股鐵鏽味。
地牢一時只能聽見兩人唇舌纏綿的嘖嘖聲。
陸衍已經伸手解她裙裳,沈辛夷掙了下,見死活掙不脫,乾脆也上手扯他腰帶。
昏迷中的喬拂松囈語了幾聲,雙唇翕動,似乎馬上要醒來。
兩人這才如夢初醒,不由後退了幾步,彼此對視一眼。
陸衍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樣子,自己卻狼狽起來,別過臉:“我明日會命人放歸喬拂松。”
沈辛夷伸手撣了撣衣服,嘲諷:“真可惜,我還以為能玩地牢play呢。”
陸衍大概也猜到這是什麼意思,臉上狼狽之色更甚,抿唇不語。
沈辛夷心煩意亂,又看了他一眼,轉身出了地牢。
......
她回來之後命張媼備水。
張媼瞧她面有不快,一邊用清水沖洗著他的髮絲,一邊問道:“娘子,怎麼了?您自打方才回來,臉上就一點笑也沒有。”
沈辛夷撥開眼睛前的溼發,本想含糊過去,鬼使神差問了句:“阿姆,你覺著我和太子未來會如何?”
張媼道:“生兒育女,開枝散葉,您在後宮主持中饋,太子在前朝統御天下。”
沈辛夷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算了算了。”
她擦乾身子上的水珠,正要上床睡覺,玉煙忽的匆匆跑來:“娘子,太子一個多時辰以前出去了...”
沈辛夷不解:“他不是早都出去了?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玉煙大喘了一口氣:“不是不是,太子出去之後不知怎麼的,竟碰到了回鶻王子牟烈,兩人不知說了什麼,竟爭執起來,太子當著那麼多達官貴人的面兒,把人家王子正正反反抽了十來個耳光,王子氣的差點殺人,被太子的護衛一槍撂倒,強行送回了使節館。”
沈辛夷知道陸衍想幹什麼,她心裡說不清什麼滋味。
......
她晚上煩了許久,不知道何時才睡過去,早上起來無意中摸到一隻微涼的手,她縮回手,猛地睜開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衍瞧了眼她的手,言簡意賅:“晚上。”
沈辛夷見他不想說話,也失了再問的興致,起床穿衣洗漱。
兩人才收拾停當,外面內侍就報道:“殿下,八殿下在‘月上蟾宮’擺了宴為您接風,他還邀您和太子妃一道去呢。”
陸衍似才想起來,淡道:“老八昨日就說要為你我接風,昨日事多,我忘記告訴你了,你可要去?”
沈辛夷聽到‘昨日事多’四個字,神色一動,思量了一下,點頭應下了。
兩人又換了一套較為正式的衣服,坐上車輦去往‘月上蟾宮’。
三殿下這次擺宴分了男女席,沈辛夷被下人引至了偏廳,她一眼就瞧見魚望月坐在上首,儀態得體地接待著廳內的女子。
魚望月嫁給陸澤也有兩個多月,這些日子沈貴妃對這個兒媳十分不滿,常常變著法兒苛責,八殿下對她也就是個面兒上情,沈辛夷以為她會形容憔悴,神色沮喪,沒想到還是光彩照人,清雅無雙的樣子,她不由詫異。
她也一眼瞧見沈辛夷,唇畔浮起幾分笑意,她主動起身迎沈辛夷坐下,溫婉笑道:“□□叨著妹妹呢,妹妹可不就來了,我和妹妹投緣得緊,咱們就坐在一處吧。”說完又稱讚沈辛夷美貌氣韻。
沈辛夷看了她一眼,她記著這個魚望月是合歡宗的妖女,合歡宗修煉的是雙修功法,其中女子都是靠採陽補陰維持容貌的。
她還有個師妹叫魚望水,也是此中高手。
她不動聲色地坐在妖女身邊,淡淡道:“八嫂,你該叫我弟妹。”
魚望月掩唇一笑:“這有什麼?一個稱呼罷了,我可拿你當親妹妹看的。”
沈辛夷幽幽道:“還是別了吧,你親妹子是個愛勾三搭四的,你罵人呢?”
魚望月表情一滯,很快又調整好神色,笑笑:“聽聞妹妹前些日子病了,我本想去探望,奈何俗事纏身,不知我送的玉枕妹妹收到了嗎?身體可好些了?”
沈辛夷才想起來,她為了衝破瓶頸要聯單,把玉枕放在爐子裡燒了。
她隨口道:“好很多了。”
魚望月欣慰點頭:“那就好。”
她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怕妹妹說我自誇,我們家有一張世代傳下來的玉床,女子在其上安眠,可以美容駐顏,不生寒氣,男子則能強身健體,耳清目明,太子當年都用過這張玉床,效果頗佳,而這玉枕是從那玉床上鑿下來的一塊,妹妹使著好我也就放心了。”
沈辛夷漫不經心的:“太子也用過?”
魚望月蹙起眉,面上有幾分後怕:“太子幼年時曾中了一種奇毒,太醫久治不好,我向父親跪求了三天三夜,父親才終於肯把玉床借給太子。”
陸衍小時候中毒的事兒沈辛夷也有所耳聞,她斜睨魚望月一眼:“皇嫂這話是怎麼說的?太子是國儲,國儲有危,你父親身為朝中重臣,家裡有此能治病祛毒的異寶,卻不拿出來救治太子,反而還要你這個女兒跪求,魚大人這臣子是怎麼當的?”
魚望月面色一僵,暗恨自己說話不縝密,被她拿住了話柄,她少不得描補一二:“父親自然是肯獻的,只是這玉床是家中重寶,我祖父也要靠這方玉床續命,一邊是骨肉親情,一邊是君臣天恩,父親心中為難得很,原本皇上都不欲他交出此物,我著實不忍看太子被惡毒纏身,這才百般懇求父親。”
她抿唇一笑:“我和太子自幼一起長大,瞧見太子和妹妹恩愛雋永,我亦是欣羨,只盼著妹妹身體康健,和我長長久久地做姐妹。”
沈辛夷一臉若有所思。
魚望月是個口蜜腹劍的,心裡不管如何齷齪,面上還是客客氣氣的,她今兒是吃壞什麼東西了?竟然字字句句都在挑釁。難道她尋到了什麼依仗?
不過她也容不得魚望月在自己面前嘰歪,重重一拍案几,故意大聲道:“皇嫂,你現在是八皇兄的妻子,老提起我們家太子做什麼?!”
她聲音極大,半屋子的貴客都看過來了,這話要是傳出去,那就等於給八殿下腦袋上戴了一頂無形的綠帽,沈貴妃不得生生掐死魚望月?
魚望月就算對陸衍有意思,也不願意髒了名聲,她臉色一白,強笑道:“我和太子妃玩笑幾句小時候的事兒,您怎麼就惱了?”
眾人這才收回目光,魚望月再不敢出言挑釁,沈辛夷象徵性地吃了幾筷子菜,等到宴席散了就起身走人。
魚望月唇邊的那縷笑漸漸淡下來,面色陰冷,又問身邊侍女:“八殿下呢?”
侍女最知主人心意,輕聲道:“八殿下和幾個大臣門客去了京郊別院,說是後天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