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吧。”
文初低垂著頭,輕咬著下唇,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感受到了唇上的痛感。好像這樣做,心口的疼痛就會減輕一些一般。
盛喻原本還在為文初的模樣感到心疼,但是文初突然說出這個莫名其妙的話,卻讓他原本溫和的臉上帶了些許怒氣。
“分手?”盛喻嘴角勾起嘲諷,“文小姐你這話是不是搞錯了物件?我從頭至尾就沒和你有什麼關係,又談什麼分手?”
盛喻的話中夾雜著怒氣,臉上也沒有絲毫好臉色可言。
文初的身體因為盛喻的話僵住了一下,末了苦笑著仰頭,紅著眼眶望向盛喻。
“你忘了,我不怪你。但是夏如芷不是你想象中那樣,你要注意。”
盛喻滿臉都寫著不解,他實在搞不懂這個女人為什麼會說出這樣大言不慚的話,而且還當著他的面詆譭夏如芷。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信你的?”盛喻嘲諷地笑了,“你騙我來,就是為了給我演這出苦肉計?”
文初的心不可避免的抽痛了一下,盛喻眼中的鄙夷就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狠狠地ci進了她的胸膛。
“我……”文初想要解釋,她找盛喻只不過是想要和盛喻好好告別,但是她會尊重盛喻的意見。
盛喻卻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下一刻就直接起身,雙手插兜的姿勢帶著冷冽,“你要是真想要我給你個答案,那我就給你!”
他居高臨下,看著文初哭紅了的雙眼,心尖似乎有一瞬間的微顫,但是他立刻就壓住了心頭異動,冷冷地輕哼。
文初微微抬眸,一雙寫著悲哀的眸子看向盛喻,陽光從盛喻身後的窗戶打進來,她幾乎看不清盛喻臉上的表情。
不過她想,多半是鄙夷。
“洗耳恭聽。”文初甚至揚起了一抹故作輕鬆的笑意,只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那抹笑比哭還難看。
“你既然要我回應你的分手,我就給你。”盛喻看到文初臉上的苦笑,有一瞬間幾乎維持不了面上的兇惡,“從今以後,你不要來找我,我們再無干系!”
他將話說得無比決絕,決絕到文初聽後身體甚至抑制不住地抖了一下,下一刻她就將頭埋到了膝蓋之上,哽咽出聲:“謝謝你,你可以走了。”
盛喻冷著臉看著文初的的模樣,卻是怎麼都沒邁開離去的腳步,最終,他還是走了。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文初覺得整個世界都昏暗了下來。
她好像,失去了她的全世界。
明明是她自己要分手的,她怪不了任何人。
這一頭,盛喻離開以後,文初大哭一場。
而另一頭,傅景寒接過洛成遞過來的照片,眉眼之間帶著疑惑。
“傅先生,這可是我剛得到的。”洛成一身懶散地踱步往傅景寒辦公室的落地窗而去,“你看了可別驚訝。”
傅景寒皺眉,聽洛成這麼說話,就知道準沒好事。
“他怎麼去找文初了?”
傅景寒看著照片上面的場景,正是文初給盛喻開門時拍下的。
洛成聽到傅景寒的疑問,無奈地聳了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剛拿到這個……”
傅景寒冷聲問道:“誰讓你跟蹤她的?”他對洛成有一定了解,若是沒人花錢,他又怎麼可能無故做這種事情。
洛成一聽傅景寒這話,卻是眸子一轉,立刻一臉誇張地說道:“哎呀,我這次遇上了個好買家!價格好的很呢!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家是真的付錢了!”
傅景寒一聽洛成這話,就知道他在暗諷自己。
“多少?”
洛成一看傅景寒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兒有戲,連忙走近了幾步,一臉期待地比劃,“這個數!”
“值不上。”傅景寒冷靜迴應,直接拆穿了洛成的坐地起價。
“這個價格童叟無欺!而且你要是要這訊息,我還得給人買家賠款呢!”
傅景寒瞥了一眼洛成,見他一副怨念的模樣,也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
“答應了?”一直注意著傅景寒動靜的洛成立刻驚喜地問道,帶著一分小心翼翼。
傅景寒不置可否,僅僅是看著洛成那副興奮的模樣但笑不語。末了看到洛成一副不自在的樣子,才說道:“買家是誰。”
“這個我可不能告訴你!”洛成死守底線,畢竟他公私分明,一碼歸一碼,朋友得要,但生意也不能不做。
“夏如芷?”傅景寒卻沒有理會他,只是自顧自地念出夏如芷的名字,看到洛成神色有異,他才繼續說道,“好了,我知道了。”
洛成哀嚎:“這可不是我說出來的。”誰叫傅景寒太聰明,居然一猜就中。
傅景寒默默點頭,捏著照片陷入沉思。
文初緩和了許久,才打起了精神來。夏如芷那個女人都還沒有吃到苦果,她又怎麼能倒下。
看了看餘額,文初只好將換鎖的事情暫且放一放,先去復刻了一把鑰匙,之後又將原本的鑰匙還給了房東。
房東見到文初一副像是哭過了的模樣,倒還驚奇地問了一句:“分手了?小姑娘家家別傷了眼睛。”
文初聽了房東的話,也只是搖了搖頭。她這都不算是分手,只是……
失魂落魄地回了出租屋,文初將視線移向窗外。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文初取過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傅景寒……
chan抖著手接通,文初壓下心底的緊張,“傅先生?”
傅景寒磁性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不急不緩,“嗯,姜強已經抓住了,隨你處置。”
姜強便是之前綁她的人,也是同夏如芷一同合作的人,現在被傅景寒抓住了?
“夏如芷呢?”
傅景寒頓住,他早該猜到文初會問夏如芷,“跑了。”
他的人攪了姜強的老巢,拿到了許多姜強這些年做的事情的證據,所以他才會在把姜強交給有關部門之前,他來問一問文初的意見。
至於夏如芷,不知道是預料到了姜強的倒戈還是和姜強鬧的不愉快,他的人摸過去的時候,就已經銷聲匿跡了。
文初卻突然失落地說道:“傅先生您隨便處置就好。”
她對其他人沒有什麼執念,至於綁她的姜強目標本就不是她,而是傅景寒,所以她也不想多做些什麼,畢竟該讓姜強受的教訓,傅景寒都會讓。
感受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失落情緒,傅景寒卻是微皺著眉頭,末了說道:“明天記得回來上班。”
文初輕笑:“不會耽擱的。”
次日一早,文初剛到公司,陳妙妙就迎了上來,“文初你昨天生病了嗎?”
昨天文初沒來公司,陳妙妙打了她好多個電話卻都是無人接聽,她擔心極了去問上頭的人,只得知文初請了病假。
看到陳妙妙眼中的擔憂,文初僵硬著點了點頭,她前兩天發生了太多事情,昨天還被傅景寒勒令在家休息,沒來公司卻也沒辦法聯絡公司裡的人。
“我打了你電話好多次,你怎麼都沒接?”陳妙妙一邊將文初往裡面拉,一邊詢問。
文初卻是突然想起自己換了手機,連忙從包裡拿出手機,“妙妙,我手機丟了所以換號碼了,你輸一下你的號碼我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