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有錯在先,回去我會好好管教他。”
裴嘉祺虎軀一震,內心淚流滿面。
貝璃音暗暗的幸災樂禍,又慶幸西瓜汁沒灑在南夢溪身上。
南夢溪就不是這麼想了:“我是起因,要負一定的責任。”
她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開始負責任:“這附近有條商業街,我帶你去買件新的衣服。”
*
能有這麼好的機會,裴翊之自然是不會拒絕。
如此一來,四人組重新組合,變成了逛夜市二人組和買衣服二人組。
前者一個無精打采,魂飄似的在人潮中游蕩,連燒烤快冷掉都沒動一下,一個興致勃勃的三五下解決燒烤,又奔向關東煮的懷抱。
後者出了京水老街,進了商業街的一家男裝專賣店。
店裡沒有其他顧客,唯一的女店員看到南夢溪進來,上前接待:“您好,我們這裡是男裝店,請問您是要給誰買衣服?”
“是我學長。”南夢溪望向後一步進來的裴翊之,“他的衣服弄髒了。”
店員順著看過去,注意到袖子上顯眼的印記,心裡明白,指了一個方向:“那些是我們店裡最新款的襯衫,兩位可以看看。”
“謝謝。”南夢溪提步走過去。
裴翊之點了下頭,跟著南夢溪走到衣架前。
“你喜歡哪件?”大致看了一遍,南夢溪側臉問裴翊之。
“都可以。”裴翊之很隨意,“你挑哪件,我就穿哪件。”
南夢溪沉吟了下,再次掃了一遍所有的襯衫,從衣架上取出一件黑色簡約的襯衫,看了下四位數的價格,果斷遞到裴翊之面前:“這件可以嗎?黑色的不容易髒。”
“可以。”裴翊之接過襯衫看了下尺碼,向店員要了件185的,去試衣間換上。
換好出來,店員眼前一亮:“這位先生,這件襯衫真是太適合您了,您學妹真有眼光。”
“謝謝。”裴翊之一點不謙虛的替南夢溪接受了誇讚,理了理領口,走到南夢溪身邊,“怎麼樣?”
南夢溪側目:“挺好的。”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沒有多餘的話,神情和聲音都沒有絲毫起伏,平淡到讓人以為是在敷衍。
裴翊之有些無奈:“還有嗎?”
“很年輕。”南夢溪滿足了他的要求。
裴翊之笑了,依然無奈,但更多的是縱容:“以前很老嗎?”
南夢溪想了想:“應該不會有人能看出來你比我大十歲。”
一旁的店員聽的一頭霧水了:“兩位不是學長學妹的關係嗎?”
“我們是……”裴翊之頓了半秒,改了即將出口的話,“在咖啡館巧遇的。”
“這是緣分啊!”店員追憶青春了,“很少有人能在畢業後遇到自己的學弟妹的。”
“確實。”裴翊之笑著看向南夢溪,“是機緣巧合。”
對南夢溪來說,這的確也是一種緣分。
如果沒有咖啡館的相遇,她現在不會這麼輕鬆,還能出來逛夜市。
當然,她並不知道裴翊之心中所想,回了一個抿嘴的微笑,和店員去收銀臺結賬。
裴翊之難得收到這樣主動又絢爛的笑容,眼中柔光氾濫,凝望著南夢溪在收銀臺前停下,去試衣間取回換下的髒襯衫。
結完賬。
南夢溪收了卡出來,看到裴翊之臂彎裡的髒襯衫,略一思索,折回去向店員要了個紙袋。
“把襯衫給我。”她伸出手,“我帶回家幫你清洗。”
裴翊之遞出去:“那就麻煩你了。”
“應該的。”南夢溪接過髒襯衫,攤開來摺疊好。
裴翊之看著她專注的疊好襯衫收入紙袋中,低下頭瞧了眼身上嶄新的黑色襯衫,眉眼間染上一種名為南夢溪的滿足感。
*
俗話說得好,有人歡喜有人愁。
買衣服二人組一切順利,逛夜市二人組可沒那麼幸運了。
尤其是裴嘉祺整個人處在回家要被好好管教的巨大驚恐中,一整條街都沒逛完,提前溜回家,給房門上好鎖。
等裴翊之陪著南夢溪找到貝璃音,送她們回家再驅車回了公寓,裴嘉祺已經在臥室裡“自閉”將近一個小時了。
這期間,他啥也沒做,對著冷氣發呆,如果冷氣裡有雪,他大概是個雪人了。
而裴翊之雖然心情甚好,但沒忘了要好好管教裴嘉祺,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敲響他的房門。
“咚咚”,和出發前一樣不輕不重的兩聲,在裴嘉祺聽來,變成了催命符。
但他沒那個本事不開門,只能閉一閉眼,視死如歸的把門開啟:“哥,你這麼早回來了?”
“不早了。”裴翊之看不出是喜是怒的說了個事實,“比你晚了很多。”
裴嘉祺頓時冷汗涔涔,支支吾吾幾下,還是覺得主動認錯最能保命:“哥,在你沒回來的這一個小時,我進行了深刻的反思。”
“哦?”裴翊之看著他,語調有幾分慵懶,“反思出什麼來了?”
“我不該搶南老師的果汁,不該差點讓南老師受傷,最不該讓哥你受傷。”一連三個不該,說的情真意切,就差沒痛哭流涕了。
表演的非常到位。
把關鍵點全抓住了。
只是這演技在裴翊之眼裡,漏洞百出,但由於因禍得福,他沒有過多的計較,直接進行了一語雙關的教育。
“以後要好好尊重長輩。”
裴嘉祺忙小雞啄米式點頭。
裴翊之稍微停了下,繼續教育:“明天開始,把手機留在家裡。”
“……”
轟隆一下,裴嘉祺被炸的耳朵嗡嗡響,大腦當機了。
半晌,他艱難的憋出一個理由:“哥,我要用手機查資料。”
“公司有電腦。”
“……”
“還有什麼意見?”
“……沒。”有也不敢說啊,裴嘉祺欲哭無淚的心想。
*
一場看似毫無硝煙的管教,和平的落幕。
裴嘉祺慘兮兮的繼續“自閉”,勢要在今天晚上把手機扣個痛快。
裴翊之穿著新衣服回臥室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官策來了電話。
“這麼晚了,什麼事?”他語氣平靜的開口,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拿著毛巾擦拭溼漉漉的黑色短髮。
那頭的聲音夾雜了幾分浪蕩:“這不是七夕佳節,特意來慰問慰問。”
裴翊之擦著頭髮沒說話。
官策沒從電話裡聽到聲音,幸災樂禍了:“看你這樣,肯定又在公司加班,需不需要我給你送點溫暖?”
“不必了,”裴翊之說,“我不喜歡男人。”
“去你的,我性取向很正常!再說你一個單身老男人有什麼資格嫌棄我?”官策覺得有必要證明自己,順便損裴翊之一把,“敢不敢影片,要是你不在家,你就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