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小姑娘都喜歡吃燒烤嗎?”裴翊之語含笑意,“一路進來,我看到不少人手裡都拿著一兩袋。”
“大部分是吧。”南夢溪輕描淡寫道,“我不是很清楚。”
“我想也是。”裴翊之看了眼火爆的燒烤店,視線挪動,在喋喋不休的兩人身上停留半秒,回到南夢溪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嘉祺他們得排很久,這裡人多,我們去旁邊的店裡等。”
璃音不是一個人,不會出什麼事。
南夢溪心想著,說了聲“好”,跟著裴翊之去了旁邊的大排檔。
不過大排檔店內的位置滿了,兩人在老闆娘的引領下,去了店外的空位,要了幾盤冷盤和一紮西瓜汁。
南夢溪看裴翊之卻毫無違和感的和老闆娘點單,不由心生淡淡的困惑。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經常和朋友去京大後門的小吃街。”裴翊之觀察到她的表情,主動解惑。
“是十年前的嗎?”如今的京大後門,是一條通往地下商場的大馬路,此前,南夢溪沒有聽說過什麼小吃街。
“是。”裴翊之繼續說,“後來畢業了,工作繁忙,就再也沒有去過,現在想去也沒機會了。”
“很多事都是會變的。”南夢溪垂了下眼,雙手搭在腿間沒有目的的□□。
像是說給裴翊之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我不這麼認為。”裴翊之說出自己的看法,“有很多人是不會變的。”
南夢溪不置可否,低喃道:“或許吧。”
聊天沒有再繼續。
過了一會兒。
老闆娘走到桌邊,將冷盤,玻璃杯和西瓜汁一一放到桌子中間。
“謝謝。”南夢溪抬起手去拿西瓜汁。
甫一觸到,一隻指骨分明,紋路清晰漂亮,修長白皙的大手覆了上來。
嚴絲合縫。
完美包裹。
“……”
“抱歉。”裴翊之立刻挪開手。
“沒事。”南夢溪淡然的縮回手,沒有發現裴翊之摩挲了幾下指尖和掌心殘留的軟涼觸感,以及那抹隱藏在陰影中的淺笑。
*
排隊花了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
這二十分鐘裡,貝璃音和裴嘉祺從互懟到休戰再到一塊買燒烤,過程非常之曲折。
等兩人人手捧著一大袋燒烤從長度不減的隊伍中脫身,終於發現南夢溪和裴翊之消失了。
“南南呢?”
“我哥呢?”
貝璃音和裴翊之對視一眼,又快速移開,全方位進行搜尋。
好在大排檔和燒烤店相距不到十米,貝璃音仔細一瞅,發現了挨著坐在外面,氣質出眾的兩人。
可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裴翊之拿起了那扎西瓜汁,還從南夢溪手裡接過了玻璃杯。
“不會吧?”貝璃音搖頭驚歎,“裴總在給南南倒果汁?”
裴嘉祺聞聲看過去,醋勁蹭的一下湧上大腦,邁開腿大步衝上前,手裡的袋子“啪”的扔到桌上,直勾勾的盯住玻璃杯中越來越滿的西瓜汁,巴巴的說:“哥,我渴了。”
跟上來的貝璃音:“……”
哪來的幼稚鬼。
被打擾的兩人處變不驚,一根眉毛都沒動。
裴翊之把倒好的西瓜汁遞給南夢溪,南夢溪伸手接過,說了聲謝謝。
全程沒搭理裴嘉祺。
“……”
裴嘉祺委屈了。
委屈又泛酸。
兩種情緒交織,致使他做出了一個在危險邊緣試探的舉動——
惡狠狠的搶了南夢溪的那杯西瓜汁。
南夢溪:“……”
裴翊之:“……”
貝璃音:“……”
空氣凝固了。
周圍的喧鬧聲彷彿被按了暫停鍵。
裴翊之眸色微沉,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南夢溪的表情毫無變化。
只有貝璃音忍無可忍的指住裴嘉祺:“你多大了?還搶別人的東西?”
“我就搶咋了!”裴嘉祺揚聲反駁,歪理都搬出來了,“這杯子是寫了名兒還是咋的?”
“你還有理了!”貝璃音一把握住杯子往外拉,“把果汁還給南南,想喝自己去倒!”
裴嘉祺毫不示弱的往回拉,臉皮都不要了:“憑啥?有本事你自己從我手裡拿走!”
一場爭奪果汁大戲就這樣開啟了。
雙方勢均力敵,果汁在半空中來來回回快速的移動。
因為速度實在太快,不到兩秒,果汁從杯子裡溢位來。
兩人一個手滑,杯子飛速下墜,桃紅色的西瓜汁在半空中散成拋物線,往南夢溪身上飛濺而去。
眼看著就要沾到,裴翊之及時的伸出手臂將人護住,西瓜汁盡數附著在了白襯衫的袖子上。
下一秒。
玻璃杯落到桌面,咕嚕咕嚕滾出桌子,在地上碎成了一堆玻璃渣。
“啪”的一聲,極為刺耳。
“……”
“…………”
氣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靜。
南夢溪沒從這突發狀況中反應過來,側臉靠在裴翊之的肩膀上,一動不動。
肇事二人組呆若木雞,身體完全石化。
一片詭異中,裴翊之袖子上的西瓜汁沿著褶痕一滴滴的往下墜。
緊接著,他低頭湊近南夢溪的臉,一句暗含關心的話語從喉嚨裡輕吐出來:“傷到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裴·英雄救美·老男人
這幾天生理痛更新會不準時,非常抱歉,讓大家久等了【乖巧跪好
☆、第十四章
這話聽在貝璃音和裴嘉祺耳中,無異於平地驚雷,炸的兩人外焦裡嫩。
“哥,我錯了!”裴嘉祺從一隻小老虎變成了紙老虎,瑟瑟發抖。
貝璃音嚥了咽口水,斟酌著道:“那個,裴總你英雄救美,南南一點沒受傷。”
“我沒事。”南夢溪終於反應過來了,一下坐直身體,輕鬆脫離裴翊之的懷抱,道了聲謝,從包裡取出紙巾,把沾滿西瓜汁的袖口放到桌子上,用了點力道擦拭。
裴翊之被貝璃音機智的話語愉悅到,在肩頭變輕,淡淡的香氣即將離去的時候,不動聲色的蜷曲手指挽留了一下。
隨即,他順著南夢溪的動作把手臂攤開,眼神溫柔的注視著袖子上的手。
纖長白皙,比紙巾的顏色還要白。
小巧的嫩粉色指甲在純白的袖子上有節奏的滑動,是夜色也無法抹掉的一份柔軟。
如果忽略那些星星點點的西瓜肉沫,會是很唯美的一個畫面。
可惜西瓜汁在袖子上紮了根,光靠紙巾清理,消不掉留下的痕跡。
南夢溪試了好幾次沒有成功,乾脆把染成淡粉色的紙巾放到桌上,真誠的道了個歉:“對不起。”
“你不需要和我道歉。”裴翊之瞥了眼耷拉著耳朵的裴嘉祺,“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