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咬了嗎?怎麼紅紅的?”
一隻手忽然伸來,指尖撩開她脖子上的髮絲。
嚴素慢了半秒才反應過來躲閃,卻還沒躲開,就聽那熟悉的聲音,忽又促狹笑了,唔了聲,“看錯了,不是蚊子咬的……”
頓了頓,輕笑聲一揚。
——“是我咬的才對。”
嚴素回頭,凝望住他,目光很深。
梁政無懼對視,含笑的眸也很深。
——深如幽谷,毫無底線。
☆、chapter 34
走出宛如世外桃源的餐廳, 嚴素一路朝前,凝著臉, 沒有回頭,一心一意只想著趕緊離開。
墨竹枝頭鑲著月, 周圍除了風聲就是水聲, 沒有絲毫城市喧囂。
梁政慢慢跟了一段,見嚴素沒有絲毫等自己的意思, 快兩步,一把抓住她胳膊, 拽進懷裡。
嚴素立即掙扎,即使周圍沒其他人,她也怕驚擾到什麼似的,壓低聲叱責:“你又要幹什麼?”
將人抵在車門上, 梁政一手捉著她腰, 一手撐在她身側,低頭望著她隱忍怒意的臉,笑了笑問,“生氣了?”
“我做什麼了, 讓你這麼生氣,嗯?”
“不就想幫你出口氣嗎?你不願為難人,我最後不也依你了?”
“好了, 彆氣了,才吃完飯就憋上一口氣,不利於消化, 等會兒真要弄出胃病來了。”
親吻一下她額頭,手穿過她腰後,環進懷裡,另一手撫上她臉頰,幽謐環境下,更顯得親暱。
梁政好聲好氣地哄,沒有半點不耐煩,目光落在她始終下垂的睫尖上,仔細觀察她表情變化。
嚴素閉眼,深吸了口氣,努力排除情緒的干擾。
再略睜眼,她問:“梁政,你怎麼會知道我們那天吃飯的事?”
她聲音極輕,像是刻意透過改變身體的行為反應,來調節不平靜的心境。
當剛剛的飯桌上,梁政忽然提及那天的事,嚴素甚至有一瞬以為梁政派人跟蹤她,可這種情節太小說電視劇化,念頭只一閃而過。
她知道,這太不可能了。
但梁政是怎麼知道那天的事的?
她由始至終都沒有跟他提及過。
“嗯,那天你們是在外海路帥元府用餐對不對?”將她髮絲勾到耳後去,捏著耳垂輕揉,梁政聲音也輕,像調情,“我有朋友剛好陪老婆去那吃,看見了你,又聽見你們出來以後說的話,就給我說了聲。”
就是那蘇痞子唯恐天下不亂,瞎幾把亂說。
說什麼“你家阿素好像被調戲了”,害他醋了好幾天,工作效率都跟著直線下降,回來一查,才發現那文盲亂特麼用動詞。
什麼鬼調戲,分明是被欺負了。
欺負她的人還不是別人,就是嚴素那殺千刀前男友的新婚妻子。
這嚴素也是個不爭氣的,一次兩次,都是把這啞巴虧吃了下來。
鵪鶉一樣,不知道反抗,由著別人一次次佔她口頭上的小便宜。
上回婚宴那次也就算了,念在那兩人新婚燕爾,以及那姓徐的對嚴素不娶之恩,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沒想到那女的根本不知道收斂,得寸進尺,還敢嘴欠,真當他梁政的女人好欺負!
當然,攢這一頓飯,除了想給嚴素出口氣,讓姓錢的女人吃回教訓,還有那麼一點他不好言說的私心在裡頭。
梁政目光幽深,望著嚴素,環著她腰的手不自覺收緊。
多年前在她學校門口看見的那一幕求愛,始終橫亙心頭揮之不去,今天終於是被他扳回了一城。
想法雖然幼稚,但他就是止不住那點小小的暗自雀躍。
“那你說……錢南依和徐年昊婚禮那天,你經過看見……又是怎麼回事?”
玫瑰金細框眼鏡後邊,嚴素長睫顫了顫,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眸光閃爍了下,又問。
梁政勾唇,聲音慵懶如飄動的紗幔:“就是……我在裡面說的那麼回事。”
嚴素抬眸,神情複雜地望住他。
“做什麼?想不到我竟然那麼早就開始對你圖謀不軌?”修長指尖挑了挑她下巴,梁政失笑,笑聲佻薄不羈,“那你一定是忘了,我們見面的第二天,你是在哪裡醒來的。”
下意識順著他的話回憶,想起他們第一天見面,是她讓梁不歡叫家長來學校,而當天晚上,她沒有回家,平生第一次大膽地獨自去了酒吧,然後第二天,她是在……
梁政俯下身,懲罰性地咬了口她的耳朵,聲音低沉,極其性感,“你是在我懷裡醒來的。”
彷彿覺得咬一口還不夠解恨,他又舔了下她耳垂,掐住她顫動的身子,又問,“那記不記得,醒來後我們做了什麼?”
身後是堅硬的車,身前是男人炙熱的胸膛,耳畔又是蠱惑人淪陷的熱息,墨竹林涼風根本吹不走燥熱,送不來清爽。
嚴素臉上越發滾燙,因為前身貼得太近,只能雙手抵著他腰腹努力推拒:“我們根本沒做什麼,你別靠這麼近……”
“撒謊!”梁政聲色俱厲地反駁她,輕易拂開她推拒的手,索性雙手繞去她背後,一手摁著她腰背往自己懷裡送,一手捧起她後腦勺,直視她眼,勾起抹笑,“你醒來做的第一件事,可就差點斷送我們以後的□□。”
醒來就是一腳,可真是差點廢了他。
“什麼幸——”
嚴素被迫仰起頭,聽他說的話,覺得莫名其妙,正要反問,忽的,便被扣住腰狠撞了下。
到嘴的話瞬間卡殼,渾身血液直往臉上那巴掌大的地方衝,腦袋都缺氧空白了,嚇得滿臉呆滯,瞳孔擴散,回不過神。
梁政耍完了流氓,好整以暇欣賞著嚴素僵在他懷裡、完全被嚇傻了的可憐模樣,揉著她的腰,低頭親了下她的小嘴。
他挑了下眉峰,風流又溫柔地笑問:“記起來了嗎?不是那種幸福,是另一種……”
“流氓!”
回神後的應激反應。
嚴素奮力一推,奇蹟般將人推得後退半步,趁著這點機會,她連忙轉身就逃,卻還沒多逃出兩步,就又被捉了回來。
腰被掐住一提,下一刻人就坐在了車蓋上,嚴素惱羞成怒,不停地推搡拍打,沒拍幾下,雙手也被反擒在了身後,手動不了,身子還本能地扭動掙扎。
渾身氣得哆嗦,嚴素嘴裡不停嚷嚷,“你放開!”“梁政你放開!”“放開我!”
梁政“嘖”了聲,上身朝前一壓,便迫使她不得不躺下去,一手在她腰後扣住她雙腕,使得她腰肢弓起,跟他腰腹貼得更緊,一手掐住她下巴,掰正了對視。
“再吵!再吵現在就辦了你!”裝模作樣齜牙,眯著眼兇巴巴地威脅,見人紅了眼,掙扎小了,他又低頭親一口,翹著唇角溫柔地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