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一邊搖晃,一邊喊著她名字,不要臉地撒嬌賣萌。
“阿素……”
“阿素好不好?”
哦這小姑娘叫阿素啊。
這名字真好聽,一念就覺得必須是他家小媳婦兒。
沒聽見阿素迴應,只感受到她一個勁推他,又惱又羞的模樣,怪撓人心的,害他一下沒忍住,吧唧一口親在阿素臉頰上。
真特麼軟!
比棉花糖的滋味還好!
而且還比棉花糖的味道更合他胃口!
這他家的了,就這麼定了,誰也不能跟他搶!
梁政心裡喜滋滋,雀躍得像個少年,又有點小羞澀,不敢大笑,抿著剛親過人的薄唇,目光炙熱地望著他懷裡的小姑娘。
望著望著,懷裡的小姑娘忽然不見了。
剎那跳過了過程,直接感知到了結果。
他家阿素已經連著一個星期沒再去圖書館了。他急匆匆跑到圖書館的行政辦公室,問一個面孔模糊的負責人。
“社會實踐這種東西,都是學生實踐完了,直接拿回執過來簽字蓋章的,可那小姑娘實習時間還沒到就不來了,我們這裡也不知道她情況啊。”
“沒留手機,不過才十多歲的初中生,也不是人人都有手機的。”
“哪個學校的?我們圖書館一到暑假就有不少學生來做社會實踐,哪記得過來名字喲。你不是認識人家嗎?連人傢什麼學校都不知道?”
世界色彩漸漸灰淡。
梁政沮喪地走到圖書館門口。
乳白色碩大高聳的柱子,撐起片方正的外簷。
簷外淅淅瀝瀝下起了雨,烏雲一片一片重疊。
直到盛夏烈日變得昏暗壓抑,細雨加大了威勢,傾盆而下,嘩啦嘩啦,脆弱的樹枝被砸落,又轉眼被地上積攢的雨水迅速沖走。
夾著雨絲的風沁涼,吹起肌膚一層層小疙瘩,少年縮了縮肩,覺得寒意滲入了骨頭裡。
他望著前面林蔭道上抱頭奔走的人,一些跑進了圖書館的外簷,站在他身邊,一些匆匆跑過,看來是打算冒雨趕回家。
他明明只這麼站了一會兒,結果卻好像站了很久很久,腦子開始漲痛,面板開始發燙,而身體裡又覺得很冷。
梁政眼皮開始打顫,最後熬不住了,一閉眼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空間很壓抑,應該雪白卻在他眼裡發烏的房頂低矮,他睜開眼睛,覺得身下睡的不是他臥室的床,變窄了也變硬了。
不適地想動動身子,卻又發現渾身僵硬酸乏,連簡單抬一下胳膊的動作,他都做不了。
搞什麼?
跟鬼壓床一樣。
梁政煩躁地皺起眉。
他想起身下床,覺得有什麼事還等著他去做。
然後,門被推開了,熟悉的嬉笑聲鑽入腦海。
“梁不正,你說你是不是弱雞一個?吹點風見點雨就發高燒,還燒到暈倒了!你簡直弱得爸爸不想認你!”
媽的,這蘇未眠皮癢找抽!
梁政想動手,可身體真的很累,動不起來,想嗆回去,又遺憾地聽不見自己的聲音,無論他喊得多大聲,都聽不見一絲聲響。
“行了行了,你別折騰了。也不知道圖書館有什麼寶,一個暑假你都耗在那兒,我們叫你打球你都敢推!”
“最近一週都在下暴雨,是個人都知道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免得不小心被雷劈。你倒好,還一個勁地往外跑。你不生病誰生病?”
“活該!”
“哎對了,袁艾找你一暑假,說上次被你甩開,就再也找不見你了。最近都在騷擾我和杜若,電話裡哭了好幾次。”
“我看人家還挺執著,要不您給人家個機會?正好你這不生病嗎?也缺個人照顧,我猜人家袁艾一定特別樂意來!”
滾球!
什麼袁什麼艾?
聽都沒聽過。
這蘇痞子煩得很。
小時候就是個話癆。
還特他麼愛找事!
真想一枕頭砸死他算了!
眼前三道身影模糊,只有蘇未眠的話異常清晰。
梁政氣得不行,聽見幾聲應景的無良嬉笑,最後撐不住疲憊眼皮,又睡了過去。
夢裡廊道幽長,磚牆冰冷,一道倩影在前面慢行。
梁政認出了那是誰,驚喜地大喊,想叫她停下來。
可那人沒有回頭,輕輕擺動著纖細手臂,繼續走。
“回頭!”
“死丫頭不準走!”
“媽的,老子白痴一樣等了你一個月,你敢再走!”
“聽沒聽見我說話!?”
“別走,回來!”
——“嚴素!!”
一重夢醒。
腦內窒息感痛苦。
一重夢醒。
分不清現實與否。
五感漸漸恢復,梁政躺在病床上,聽見自己的喘息,一身冷汗的黏膩感也清晰了。
“你醒了。”清冷的女人聲音,在身邊響起,她轉身,“我去幫你叫護士來看看。”
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梁政已經條件反射,倏然伸手,抓住身邊女人纖細的手臂。
“你特麼再敢走一步試試?!”
梁政臉色蒼白,目光仍舊渙散,咬牙切齒的聲音沙啞。
莫名其妙被吼得一懵,嚴素:“……”
他腦子,終於燒傻了?
☆、chapter 23
小臂傳來的充血脹痛,讓嚴素蹙眉低下頭。
她看見抓住她的那隻手,一節節指骨分明,繃得蒼白,手背青筋暴起,插進血管的輸液針連線一段細短的輸液軟管,已經開始出現回血現象。
嚴素去掰他的手:“你做什麼,還不放手?”
梁政下意識反抗,更用力將她抓緊,幾秒後,意識才開始清晰,漸漸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蠢事。
他吞口唾沫,有點不甘願卻緩慢地鬆開了手。
擔心他真的腦子燒糊塗了,嚴素也沒敢離開,直接按了床頭的呼叫鈴。
沒多久,一位護士小姐走進來,做了簡單檢視,經嚴素提醒,又看了看梁政出現回血現象的輸液管,確定沒事,讓梁政不要亂動正在輸液的那隻手,才默默離開病房。
“我暈了很久?”梁政聲音啞得不像話,掙扎著坐起身,“你一直都在旁邊守著?”
嚴素給他在背後墊上個枕頭,看見他一身冷汗浸得白襯衣半透明,黏在身上跟沒穿的效果其實也差不了多少,胸膛腰腹的肌肉線條一目瞭然。
覺得實在有礙瞻觀,她又給他拉了拉被子,遮擋一下春色。
“你大概昏睡了快兩個小時這樣。”嚴素給他倒來一杯水,語氣不冷不熱,垂著眼睫,始終不看他臉,“高燒將近四十度,醫生說沒燒壞腦子,大概也是你運氣好。”
不過,就剛才他那一聲吼來看,也不確定到底有沒有把腦子燒壞。
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