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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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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孫妙竹也不接,朝外側身,叫了翠彤進來。

“你將這東西放在廊下罷,小心莫叫人誤拿了。”

翠彤應是,自接過小槐手裡的紙包,退出了房。

見人走了,孫妙竹又對著小槐笑道:“多謝你了。叫人領你下去,拿些辛苦錢罷。”

小槐忙謝恩,跟著前來帶路的宮女走了。

只是她一面走,一面想,妙才人瞧上去,倒似乎真的只是想藥鼠。若她想拿來害人,怎麼卻連自己替她拿東西這樁事都忘記了呢?

一時不解,小槐便只悶頭跟著宮女去領賞錢。

萬安宮裡,翠彤將東西放好了回來,洗了手,正要回房伺候,就瞧見孫語蘭朝著這裡而來。

翠彤垂首:“蘭才人。”

孫語蘭哼哼一聲:“孫妙竹呢?”

“妙才人正在房中。”

孫語蘭便不滿道:“她幾時見我?有什麼事這麼忙?”

翠彤溫聲道:“奴婢也不知。不如奴婢替才人通稟一聲?”

孫語蘭氣惱:“罷了罷了,誰要見她?”

只是回頭走了幾步又返過身來:“……那你就去問一聲,這會兒可能見我了?”

上回平白無故在鹹熙宮裡跪了大半夜,孫語蘭心裡就憋著一股氣,不過她一向不同孫柳月講話,身邊的伺候的宮女,孫語蘭也瞧不上,不想跟她們說。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在孫妙竹面前,她還可以暢所欲言,便氣沖沖過來找人。

誰知孫妙竹卻不見她。

一開始孫語蘭還想著,許是跪久了,身子不爽利,她自然也要體貼人一下。

不過連著兩三趟都白跑,孫語蘭就不高興起來了。

什麼東西?這會兒就不將她放在眼裡了?

哼,狂妄!

亂想了一陣,前去回稟的翠彤,正好掀簾出來。

“蘭才人久等。咱們才人就在房裡候著你呢。”

孫語蘭霎時一喜,提起裙子,快步朝裡行去。

孫妙竹果然在裡面,見孫語蘭和翠彤一同進來,先起身,略帶歉意笑道:“前幾天沒緩過來,語蘭可別怪我不見客。”

孫語蘭一揮手:“我知道我知道,都怪那老——”

她忽然捂住嘴,瞧了身邊侍立的翠彤一眼。

孫妙竹便道:“東西放好了?可仔細點,你再去瞧瞧罷。”

翠彤應是出去。

孫語蘭一面坐下,一面奇怪道:“放什麼東西?”

“砒.霜。”

才沾了凳子,聽見孫妙竹這樣說,孫語蘭一下就跳了起來,結結巴巴問:“砒、砒——”

孫妙竹忙拉著她坐下:“你想哪兒去了?不過是我待在屋子裡這幾日,瞧見有幾隻小鼠跑過,便讓人拿過來驅鼠的。”

聞言,孫語蘭鬆了口氣:“嚇死我了。”

坐回桌邊,孫語蘭忽問:“你塗指甲了?”

孫妙竹順著她的目光往下,瞧見自己新養的指甲,笑道:“新年了,好歹添點喜氣。”

孫語蘭便點點頭,記起自己來這兒的緣由,因此又喋喋不休,開始埋怨起孫太后,還有她身邊兩個笑裡藏刀的貼身宮女起來。

孫妙竹含笑聽著,偶爾應和幾句,還替她添茶。

蠢頭蠢腦的,倒有些捨不得推出去叫她受死了。

*

因接近新年,又傷了腿,趙陸便故作暗喜模樣,將一應事務推到內閣頭上,不再上朝。

這幾日他便待在養心殿裡,同趙宜安待在一處。

日夜不離,趙宜安自然開心。

趴在小桌上畫完今日的花瓣,趙宜安舉起消寒圖輕輕吹了吹,忽道:“快畫完了。”

趙陸坐在她對面,正垂頭看書,聞言輕道:“嗯。”

趙宜安便盯著他瞧,又重複了一回:“快畫完了。”

將眼睛從書頁上挪開,趙陸看她一眼,問:“要什麼?”

聞言,趙宜安放下畫起身,挪到趙陸身邊坐著:“我想要人。”

趙陸早知道她存著的那點小心思,此時也不驚訝,只問:“要誰?”

“元嬤嬤,宣荷,蓮平。”

說完,趙宜安抿了抿唇,目露期待。

趙陸垂下眼,覆在書頁上停留幾息,最後道:“好。”

又放下書,將趙宜安攬進懷裡:“可該謝我了?”

“嗯?”趙宜安歪頭,“那是我用消寒圖換的,不用謝。”

“要謝。”趙陸緩緩撫摸著她的後頸,指尖下的肌膚又細又滑,“我派人將她們接回來,也要費心費力……”

他一面說著,一面翻身朝趙宜安壓去。

“是這樣麼?”趙宜安有些糊塗。

先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臉頰,趙陸神情嚴肅道:“很是。”

親完一回,趙宜安坐起身,端起小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熱茶。

又返身問:“你要喝麼?”

見趙陸搖頭,她便放下茶碗,仍舊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花瓣已全乾了,趙宜安細心收起畫卷,忽然往邊上一倒。

“怎麼了?”趙陸抬眼看她。

卻見到趙宜安蹙著眉,捂著肚子,表情忍耐。

忙將人抱起,趙陸要叫太醫。趙宜安攔住他:“別叫……”

趙陸便問:“可是月事的緣故?”

前幾天也難受過,只是沒有這樣嚴重的。

趙宜安只小聲喃喃:“別叫太醫。不是月事。”

趙陸摟著她的肩膀:“哪有生病不叫太醫的?”

以為是她怕吃藥,輕聲安慰了幾句,便要叫金公公進來。

誰知趙宜安忽一翻身,反手抱住他的腰,又笑眯眯問:“像麼?”

作者有話要說: 小陸:你看天邊那朵雲,像不像你馬上要挨的揍?

☆、新年宴

聽見裡面在喊人,外頭候著的延月和應秋, 忙應聲而入。

趙陸已坐在寶座上看書, 剩下趙宜安趴在通炕裡側,一聲不響, 一動不動。

二人行了禮, 只聽趙陸道:“湖嬪累了, 拿床毯子來,讓她睡一會兒。”

應了是,應秋去拿東西,延月走到炕前,輕輕推了推面朝著裡間的趙宜安。

誰知趙宜安轉過身來, 神色懨懨, 眉頭一蹙,輕易就哭了出來。

延月忙半跪下去,輕聲問:“娘娘, 出了何事?”

臉上半懸著淚珠, 趙宜安委委屈屈:“他打我。”

暖閣裡只有趙陸和她二人, 趙宜安說的“他”, 自然是指寶座上端端正正坐著的趙陸。

未曾想是這樣的回答,延月又驚又疑,悄悄瞧了一眼趙陸,只見他神情自若,似乎並未發現這裡的動靜。

延月便小聲問:“他……是陛下麼?”

趙宜安皺著眉點頭:“嗯。”

“陛下……打了娘娘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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