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庭院屋簷下。
蕭讓臉色陰沉,冷聲道:“那青州曹用及的官途,適可而止吧。”
“另,其髮妻之子若可大用,加以扶持。”
流雲跟著蕭讓出生入死多年,知道蕭讓一向七情不上臉,哪曾見過今日這般又驚又怒的模樣。
瞅著自家主子沉的能滴墨的臉色,流雲莫名想起“關心則亂”四個字,倒也沒吭聲,只拱手應了一聲“是”。
蕭讓閉了閉眼,“下去吧。”
有的時候,殺人不必沾了自己的手。
畢竟,世上沒有什麼比“至親反目”能更報復人心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侯爺一句無心之言,其實道出了前世的一個真相~
(侯爺沒重生,只是無心之言)
PS有小可愛說不想看曹婉寧番外,那就等完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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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歸朝歡
第二日。
顧熙言緩緩睜開眼,覺得頭痛欲裂。她半擁著錦被直起身子,一手揉著太陽穴,竟一時想不起今夕是何夕。
聽見鴛鴦紅紗帳裡頭的窸窸窣窣聲響,靛玉挑簾子一看,果然是顧熙言起來了。
“小姐可算是醒了。”
紅翡忙上前,服侍床榻上身嬌體軟的美人兒穿上衣衫,又扶著人去梳洗。
顧熙言漱了口,又淨了面,端坐在光可鑑人的銅鏡前定神一看,這才發現,內室裡服侍的丫鬟婆子竟是跪了一地,不禁疑惑道,“都跪在這兒做什麼?”
靛玉一邊兒給顧熙言傅粉、畫眉,一邊兒道,“小姐昨晚醉的人事不知,侯爺回府之後見小姐身邊兒一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發了好一通火兒呢!”
紅翡正在身後給顧熙言綰髮,聞言瞪了靛玉一眼,“侯爺正在外頭用早膳呢,你不妨說的再大聲些,好叫侯爺知道,下人們在背後是怎麼嚼主子的舌根的!”
靛玉吐了吐舌頭,又低聲道,“昨晚侯爺抱著小姐回來的時候,臉色黑的能滴出墨水,小姐沒見到,可嚇人了呢!”
顧熙言暗想,可不是“沒見過”嗎。上一世,蕭讓這種臉色,她只怕是天天都能見到呢。
顧熙言轉念一想,當即覺得不對——“靛玉,你方才說,是侯爺親自抱我回來的!?”
……
凝園正房。
黃花梨木矮桌上擺著一應色香俱全的早膳吃食。
顧熙言一臉惺忪,扶著額頭從內室裡走出來,剛一抬頭,便看到一屋子丫鬟婆子戰戰兢兢的神色。
桌旁,蕭讓一身雨過天青色常服,見顧熙言走了出來,只神色淡淡地兀自用著早膳,連看也沒抬眼看她一眼。
顧熙言坐在紫漆描金椅上,莫名升騰起一種如坐針氈之感。她拿起手邊的一雙銀筷,筷子尖兒還沒夠到面前那一例荷塘小炒,便聽蕭讓清冷的聲音傳來,“什麼時辰了?”
顧熙言一個激靈,當即收回來筷子,規規矩矩的坐著,答道:“卯時三刻了。”
顧熙言抬了眼,見對兒面兒高大男人的臉上並無明顯搵色,咬著粉唇,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道,“侯爺,昨晚……是妾身失態了……”
“哦?”蕭讓臉上沒什麼表情,薄唇動了動,“夫人都醉的不省人事了,竟然還知道自己失態了?”
顧熙言本來只是隨口一說,聽蕭讓這麼一說,立刻睜大了眼,“妾身……真的失態了!?”
她不善飲酒,但是昨日心情實在鬱結,便想借酒消愁。不料,那半盞秋露白還未喝完,她便意識迷濛的昏昏睡去了,之後一覺醒來,便是今天早上。
聽靛玉說,昨晚蕭讓抱著她一路從翠微亭走到正房內室裡,一府裡的丫鬟婆子見了,皆是低著頭紅了臉不敢作聲。
方才,顧熙言內心羞臊,在內室裡磨磨蹭蹭了半天,直到王媽媽挑簾子進去催促了兩回,這才面帶愧色地出了內室。
——她可真擔心自己當著蕭讓的面兒,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蕭讓自顧自的夾菜,對她的疑問置若罔聞。
顧熙言見狀,只好拿眼神去瞅一旁的靛玉、紅翡,不料兩人皆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蕭讓把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輕笑一聲,“昨晚身邊兒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這會兒,你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們做什麼?夫人失態沒失態,她們又怎麼會知道?”
此話一出,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連聲告罪。
“是妾身不叫她們近身伺候的……”顧熙言擺擺手,心中火急火燎:“侯爺,妾身失態……可是說什麼大不敬的話了?”
昨夜鴛鴦帳中,顧熙言從夢中驚醒三次,回回皆是小臉兒帶淚,口中夢囈不斷,哭得悽悽慘慘。
蕭讓看的心疼,把嬌人兒攬在懷裡,一下一下輕拍著哄得睡了去。以為顧熙言是整日呆在侯府裡憋壞了,心中鬱郁,這才噩夢連連,並無往別處多謝。
蕭讓看了眼眼前的美人兒,不禁想起昨日那般梨花帶雨的情狀,起了戲弄她的心思,面上卻一本正經道,“昨晚,夫人又哭又鬧,扒著本候不撒手。滿口都是如何‘傾慕’本候……”
“本候掙脫不得,最後只能等夫人鬧累了,才把夫人抱回凝園。”
說罷,蕭讓勾了勾唇,“夫人醉成那樣,是如何知道自己失態的?……難道,這些話是夫人有心叫本候聽見的?
“——你你你!”顧熙言當即鬧了個大紅臉,羞的滿面通紅,一時也顧不得去計較,昨晚自己到底說沒說“不該說的話”了。
“不可能的事兒!侯爺誆騙妾身!”
蕭讓面無愧色地放下筷子,拿了金盞細細地漱了口,又拿皂角胰子淨了手,方才起身,在顧熙言的發頂上揉了一把,“夫人快用早膳罷,一會兒還要隨本候出門。”
顧熙言半信半疑的看他:“不知,妾身要隨侯爺要去何處?”
蕭讓淡淡道,“陪夫人回孃家。”
男人說完,便大踏步走出了房門。
那廂,王媽媽上前道,“秉主母,侯爺一早便叫人回顧府報了信兒了,說是三朝回門兒那天,沒能和夫人一同上門,趁著今日休沐,便陪主母回去一趟補上。”
顧熙言聽了這話,只咬著手裡的銀筷子默不作聲。
上一世三朝回門那天,顧熙言是一個人回去的。後來,直到顧家滿門被流放,蕭讓都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