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誠心”的標準,恐怕就要受人擺佈了。
在此之前,他先找到了在過去內昏昏大睡的老皇帝,割下了他那勞累過度而溝壑縱橫的腦袋,掛在城門示威,陸陸續續斬了一等皇親國戚,卻獨獨不見林寰並,寢宮都血洗了一遍,也許是逃走了。
零零碎碎收拾了這兒的殘軍,尋過了牢中的一等人後,陸紆說佈下了士兵,將霧離國變成了封地,留下幾名官員治理,斥退了餘下的軍馬,對他們笑道:“雖說我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皇帝,但那不過是因為皇兄不在朝上,愚弟代管罷了,事後這個皇位還是要還給皇兄的,皇兄不久前被抓來這兒,我想尋逸幾日,若他真的不知所蹤,我也就只好腆著臉繼續當著無意而來的皇上了。”
他這一番話說得漂亮,之前得知他在皇宮圍剿時對陸尚溫說下那麼一番話計程車兵都幾乎要被他糊弄過去了。然而清醒過來時,背後卻泛起了涼,這“尋逸不著”究竟是個什麼情況,細想一番都感到可怕,卻也沒什麼人敢說什麼,長歌善舞的文官都坐鎮在朝堂之上,這裡只有“不許談論上級否則軍令處罰”計程車兵,只能從現為“封鳳”的霧離國退離。
而陸紆說的笑臉在他們離開後立即消退,負手離開。
牢房沒有陸尚溫唐豫書一等人,其它地方也沒有……陸紆說卻突然想起了同樣無蹤無際的林寰並,神遊一般走到了林寰並的寢宮,四處摸索,卻不知不覺走到了林寰並的床前,在床上四周都摸過一遍,卻在床柱下摸到了些縫隙,陸紆說心中一凜,又是拔又是按,最後順時針轉動了它,腳前的地板立即移出了一個洞,陸紆說好奇地往下看,只聽見這地門開啟後地底立即傳來了腳步聲,還有人的細語。
很快,那聲音發源立即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這人扛著另一人,一身雜亂,身上紅紅黑黑不知道是什麼汙物沾了上去,陸紆說打量了他一會兒,卻突然靈光一閃——
“陸尚溫!”
“陸紆說!”
兩人同時開口,都各自嚇了一跳。
陸尚溫自己猶如叫花子,陸紆說也差沒多少——他滿臉憔悴,鬍渣都長了出來,滿眼通紅,頭髮雜亂,也是許久沒洗浴的結果。
就在此時,那塊地板就要合上,陸紆說連忙用手中的劍卡住了那地板,制止住了它的動作。
陸紆說想殺死他想得睡不著,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卻只有驚訝——至於是驚訝什麼,他也不明白,但那絕不是因為陸尚溫的外表,陸尚溫本人在他的心中已經是大腹便便的中年頹廢男子模樣了,那絕不會比這好看多少。
“也許是驚訝他居然沒死。”陸紆說心道。
陸尚溫見他好心插縫卡地板,更是驚訝,心道:“他這是要改邪歸正?還是另有圖謀?”
他還沒想完,就見陸紆說居然就這麼朝他伸出了手。
陸尚溫的下巴砸腳上了,他不敢相信地看了陸紆說一會兒,像是要把他看出一朵花來,陸紆說卻不耐煩了:“要上不上,否則我就帶人炸了這洞,叫你死在裡頭!”
陸尚溫連忙將唐豫書抱了起來,遞了上去,陸紆說粗魯地將唐豫書扔在另一邊,扔到半途,看見了陸尚溫的眼神,突然就不忍心扔下了——他輕輕地將唐豫書放在了地上,對著陸尚溫又伸了一手,這次的陸尚溫極其爽快,似乎已經把他認作是自己人了。
當陸尚溫見到了日光,他是極其激動的,踏實了地後他將唐豫書抱了起來,而唐豫書在他懷裡掙了一下,似乎在找舒服的位置。
陸紆說卻問道:“你可知林寰並去了哪?”
陸尚溫的臉色變了變,還是穩定了下來,他問道:“你問這個幹嘛?”
陸紆說皺了眉頭:“我要殺了他。”
陸尚溫卻笑了:“我已經殺了他了。”
陸紆說的臉卻冷了下去,他像是突然從一個極為荒謬的夢中醒來,他身上佈滿殺氣。
而與此同時,唐豫書卻又突然從睡夢中醒來,他的臉上又呈現出了那走火入魔的異狀。
唐豫書屈指成爪,面容猙獰地朝陸紆說擊去,陸紆說已經存了防備之心,自然不會讓他這一招擊中,而陸尚溫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知所措,他甚至連唐豫書都沒抓緊,被他掙脫出去,徑直朝陸紆說攻擊。
此時的唐豫書狀似瘋魔,除了他,誰也不知道他所看到的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世界——他看見了漫天的血,陸紆說抓著陸尚溫的頭顱,朝他冷笑。
這模樣與一月前陸紆說在他面前正大光明地說著“我殺了陸尚溫”的模樣重合在一起,成了他的心魔。
他恨他的無能、無奈,及他的無所作為。
幾招落手,唐豫書追著陸尚溫跑,那陸紆說只躲不擊,而唐豫書暴怒至極——他氣得快爆炸,就想要把這心魔扯下來,狠狠地撕碎、大卸八塊。
而那陸紆說卻不知為何哈哈大笑起來,他印堂發黑,似乎也有走火入魔之患,他閃身來到陸尚溫身後,一把掐住陸尚溫的脖子冷笑。陸尚溫卻一時驚詫,他竟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陸紆說嘲諷道:“你有心魔?哈!你永遠也戰勝不了啦!你以為你入了魔,就再也看不見陸尚溫被人挾持了?入魔,哈,有什麼用?你們這群懦夫,一有風吹草動就心中偏執,可你除了自怨自艾,還有何用?”
他此時也是與唐豫書一番模樣,誰也說不清究竟是誰入魔,比起嘲諷唐豫書,他更像是在對自己冷笑。
陸尚溫卻趁他激動,左手下掏,給他的大腿根留了青印,藉著這緩衝的力道就地滾開,他的頸脖上已經種下了顏色鮮明的指痕,他涕淚交加地咳了一會兒,那邊唐豫書已經與陸紆說糾纏上了。
兩人噼裡啪啦地打了一會兒,最後連陸紆說那把極為尖厲的劍都斷了,兩人四處絞打,拿了什麼什麼就是武器,到最後他們只能滾作一團,眼珠赤紅互掐著對方。
此時,眼見得陸紆說跨坐在唐豫書身上,就要把唐豫書捏暈,陸尚溫晃了晃昏沉的腦袋,拿了一旁的木塊碎片,朝陸紆說移了過去——而剛才滾地時他的膝蓋被插了些碎片,此時疼痛難耐,他只好咬牙爬過去。
“你說……為什麼你能……”手下的唐豫書已經翻起了白眼,陸紆說一般喘氣一般道,卻突然一僵,捂著肩膀滾了下去——陸尚溫原來的目標是頸脖,卻不知為何偏了角度,只擊在他的肩膀上。
陸尚溫拉起了唐豫書為他順氣,卻沒想到陸紆說連肩上的碎屑都不管,直接朝他們撲了過來。
唐豫書猛地推開陸尚溫,一拳擊了上去,他已經冷靜了很多,陸紆說在他眼中的形象已經不是抓住陸尚溫頭顱的兇手,而是一個發瘋的瘋男人。
在方才那窒息的一瞬間,唐豫書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