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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為何而發出的。

即使並不確定這裡是否關著唐豫書,陸尚溫卻不知為何還是加快了腳步。

而等到他看見了聲音的來源處時,看到了形象中。被鎖鏈鎖住的唐豫書時,他卻驚呆了。

那並不是因為驚豔,也不是因為心疼,更不是因為吃驚,而是因為恐懼。

此時此刻,在冷光交映的地底,他看見唐豫書被數不出數量的鎖鏈鎖住,面色赤紅,臉色蒼白,眼白處紅絲交加,比起人,他更像是禽獸,四處嘶吼,在陸尚溫出現後,他便緊緊盯著陸尚溫,而陸尚溫渾身冰冷,就像是被什麼野獸當做食物一般,他能感受到獠牙就橫在頸脖處,似乎還滴著冰冷的口水。

然而突然之間,陸尚溫就清醒了過來,心中無比迅速地想到了之前的異狀,清楚明白了過來:“他這是……走火入魔了?”

這可真是火上澆油,事情已經這麼亂了,還要亂上加亂一下才痛快。

然而陸尚溫卻又立馬冷靜了下來,他想起來路上遇見的寶劍,果斷回去拿了幾把過來要斬斷這幾條鎖鏈。然而看著唐豫書殘暴的模樣,陸尚溫就停在唐豫書一丈外不敢動了。

“他要是咬我怎麼辦?”陸尚溫無比焦慮地想到。

隨即他又想道:“咬就咬吧,反正心痛的不是我。”

陸尚溫於是就這麼大喇喇走了過去,奇怪的是唐豫書卻沒有咬他,而就在他越來越近時安靜了下來,陸尚溫摸了摸他的頭,開始一心一意地劈那鎖鏈起來。

這鎖鏈極其堅硬,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陸尚溫開始不太肯定這是鐵做的了——也許是鋼呢?

把一把劍砍到捲刃後這一條鎖鏈才斷,陸尚溫算了一算,發現照這個狀態,他帶來的劍恐怕不夠。陸尚溫想罷,就要折返回去再多拿幾把,卻沒想到他這個動作似乎是激怒了唐豫書,他立馬撲了過來,又由於鎖鏈的固定,使得他沒辦法撲到陸尚溫身上,只能掛在半空中瞪著陸尚溫,對陸尚溫無力地嘶吼著,看起來真是又心疼又滑稽。

陸尚溫湊了上去抱了他個滿懷,安慰了他幾句,雖然不知道此時唐豫書聽不聽得懂他的話,反正之後他就安靜了下來,似乎也明白了糾纏著陸尚溫是一件極其不好的事。

折回來的陸尚溫就看見唐豫書安安靜靜呆眉楞眼地待在那裡,黑曜石般的眼睛在他出現後就一步不移地盯著他。陸尚溫又斬斷了一根鎖鏈,這把寶劍要來得堅硬得多,竟還沒捲刃,陸尚溫心滿意足地前往第三根鎖鏈,還沒劈下去,就見得唐豫書朝他撲了過來——此時他的運動範圍大多了,已經可以完完全全、嚴縫絲合地抱住他了。

陸尚溫被撲了個踉蹌,以為唐豫書是跟上次一樣的理由的,就要拉開他訓斥個一兩句時,卻摸到了一手的溫熱粘稠。

陸尚溫一臉空白。

唐豫書就著抱著他的姿勢滑了下去,露出了他背後的林寰並。

陸尚溫雙手撈起了唐豫書,另一隻手就著此劍橫劃而去。

那一下殺氣凌厲、冷光帶冰,陸尚溫第一次送出如此氣勢的的劍招,連劍氣都削去了敵手的髮尾,劈得林寰並只能倒地以迴避。原來憤怒不只是萬事之誤,還是潛能之鑰匙。陸尚溫摟著唐豫書迅速退後,趁著林寰並起身的時間捂住了唐豫書的傷口,顫抖著從身上劃下布條緊緊綁住了傷口四周以止血。

唐豫書的雙眼卻隨著疼痛的侵襲而清明瞭起來,他看見了雙目含淚,臉上似悲似憤的陸尚溫。

唐豫書輕聲道:“尚溫……”

陸尚溫卻低聲道:“閉嘴!”隨後回身與林寰並戰成了一團。

作者有話要說: 大結局在六十五章與六十六章之間,恩

番外在八月十二日之後再發,這期間我要補課

☆、第 六十五 章

這一年的第一場雪到來了。

它席捲萬千,把所有的血、淚、汗、酸、甜、苦、鹹都掩埋,掩埋在一片白雪之下,像是洗刷了這世間的最後一抹人情味及最後的汙穢。

陸紆說一行人一路攻打過去,所有的溫情都被這一片白茫茫掩埋,所見之處,除了白色,便是血色——無論是沒有顏色還是有顏色的。

當城破了時候,所有人都在呼嘯。

攻打的、被攻打的,彷彿都在儘自己一生之力在嘶吼、咆哮,彷彿回到原始,無論是智慧的、愚蠢的、弱小的、強大的,此時此刻都是野獸。

不久前安留府一行人被劫,陸紆說一手挽狂瀾,一手縛將軍,而在此之餘,他還有閒心去想一想別的,例如過去,例如如今,例如未來,可以說的是,竟無人與他有那男歡女愛之情。

陸紆說一面對此嘲諷不止,一面卻嚮往無比,希望哪裡來的哪個人能如此對他,可惜也許曾經有這麼一個機會,但如今沒有了。這便是他恨陸尚溫的原因之一,他滿手鮮血,狡詐至極,為何還會有人愛他如此?然同時他也嫉妒著唐豫書,他還未享受過陸氏一家帶給他的溫情,唐豫書就擁有了——這是為何?

陸紆說登上霧離國京城的城樓,此時上頭的霧離國官兵已經全被射成刺球了,再沒有人能站得起來。

陸紆說在城樓上站穩了腳,感受了一把“我臨重霄,我欲登天,眾皆螻蟻”的豪氣,低頭看見星羅棋佈的街市,抬頭看見深不可測的九霄,星星點點的小雪飛飄而下,在這壯景之下,他卻感到了無與倫比的孤寂。

“君臨天下就是這樣的感覺嗎?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人嚮往?”他倏忽之間產生了一個疑問。

但這個問題先人已經探索了幾百年了,也沒探出個究竟——也許今後幾百年裡還要繼續探索。

因此陸紆說註定是無法得到答案了,城樓之下,一個小兵為他牽了馬來,詢問著他,陸紆說下了樓上了馬,繼續前進,衝往皇宮。

然而此時皇宮卻處在極靜之間,皇帝躺在宮寢生死不知,而諸臣肅穆站在朝堂上,武將不知所蹤,只有文官坐鎮朝廷,而此時龍椅上空無一人,他們擺著的儼然就是新帝登基的陣勢,然而該來繼承大位的卻還沒來。在這一片寂靜之中,有一小將渾身是血、一瘸一拐衝了進來,氣力不足的他剎不住腳,直接踩著靴下的血滑到在地,慘叫道:“敵軍……敵軍已經殺至宮前……諸位大人請……請……”

他一句話沒說完,卻已經失了氣息,死不瞑目。

朝堂之上,一片混亂。

在宮內外的拉鋸戰持續了一日,宮內補給終究不足,只能像烏龜一樣,任憑翻殼也不敢出去,而這消耗戰最終以溜進宮內的內應開啟宮門而結束,青紋國一軍拿下了宮內的所有人,一旦反抗,當即斬首,而誠心投靠的,全家大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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