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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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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手,也是沙場上歷練出來的,這一聲低斥當即叫高元驍住手。

遠處同定王含糊辭行的聲音此起彼伏,高元驍和阿殷昏了頭腦打架,此時卻也不敢叫人發覺,丟了定王的臉面,於是各自噤聲。

高元驍若有悔意,阿殷卻偏頭負氣。

常荀也不則聲,只冷然看著高元驍,目光掃過阿殷時,亦含著責備。

樹下一時安靜,等賓客散盡,定王叫陶靖在廳中稍候,便帶人趕過來。

阿殷留意那邊動靜,見父親沒有跟過來時,稍稍鬆了口氣,只看向定王。

他今日也喝了不少,走路不像平常那樣無聲無息。顯然已經知道了這邊的事情,他沉著臉走過來,往兩人跟前一站,目光便重重壓向高元驍,“高元驍,怎麼回事!”

“殿下恕罪。”高元驍含醉抱拳,聲音有些含糊,“是末將喝醉昏了頭,看到陶侍衛……”他的聲音未完,便被阿殷打斷。她屈膝半跪在地,仰頭望著定王,聲音清晰,“卑職方才失了分寸,攪擾殿下,請殿下降罪!”

“陶殷。”高元驍詫異,側頭想要解釋,阿殷再次打斷了他——

“卑職向高司馬請教功夫,卻忘了殿下正在設宴待客,是卑職考慮不周,請殿下降罪。”

高元驍解釋的話語被徹底堵住了,旋即便是深深的詫異。

他剛才分明察覺到了阿殷的惱怒,此時她卻將責任一力往身上攬,將兩人的打鬥說成是請教功夫……瞧見阿殷那筆直的腰背時,因定王的到來而稍微清醒的高元驍猛然明白了她的打算——如果任他解釋,說是他對陶侍衛無禮才打起來,那麼即便定王會將罪責全都算在他頭上,旁人又會作何感想?

喝醉酒的男子在僻靜處對妙齡‎美‌­人­無禮,還能是什麼?

嬌養閨中的千金千里迢迢來都督府中做侍衛,她有抱負,有骨氣,默默承受了做侍衛的苦累,卻怎能承受旁人無端的言語議論?

他方才一時衝動,都做了些什麼!

夜風吹過,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高元驍瞬間覺得自己簡直是混賬透頂。衝動盡數化作懊悔,他重重跪在地上,抱拳道:“末將身為都督府司馬,不止未能為殿下分憂,招待賓客,卻在此處比試武功,驚擾宴席,是末將失職,請殿下降罪。”他甚至連阿殷都不敢多看一眼,“陶侍衛是因末將挑釁,才出手反擊,望殿下明察。”

定王瞧著跪在地上的兩人,沒有則聲。

只是比試武功?

方才兩人如何打鬥,他並未瞧見,然而席上稍稍留意,就能發現高元驍黏在阿殷身上的目光。血氣方剛的男子將目光黏在十五歲的妙齡‎美‌­人­身上,高元驍打得還能是什麼心思?乃至於現在,高元驍雖則能沉住氣,阿殷的臉上的不忿卻沒法隱藏——

她自始至終只仰頭或垂目,連眼角餘光都不曾分給高元驍。

這比試功夫的背後藏著什麼,定王幾乎能立時猜出來。

阿殷是他的侍衛,高元驍縱然是長官,又豈能輕易低看?況這都督府中規矩嚴明,高元驍恃寵而驕,目中無人,絕不能縱容!定王的目光如重刀砍在高元驍身上,微微躬身時,威壓迫人,“既然自知失職,當如何處置?”

“末將但憑殿下處置!”

“翫忽職守,攪擾大事,“定王轉身欲走,冷聲吩咐,“二十軍棍,明日領罰。”走了兩步才想起還有個涉事的阿殷,若不懲罰,難免失於偏頗,叫人議論,便道:“陶殷違紀,罰俸半月。”

阿殷沒有異議,等定王離開,便直起身來抬步欲走。

高元驍心中百味陳雜,慚愧的聲音愈發低沉,“陶殷——”

“高司馬!”阿殷轉身,低頭看著他,臉上是少見的冰寒,態度中卻分明藏著傲氣,“既然你慣於用武,就等你清醒時能打過我再說,以身手論高低,公平公正。否則,就請你閉嘴!”

阿殷漸漸遠去了,高元驍卻還直挺挺跪在那裡。

少女的話像是一記巴掌裹在臉上,將藏在心底的幻想擊得粉碎。他並非打不過她,皇宮右衛軍的統領豈是平庸之輩,真個硬碰硬打起來,目下的阿殷絕非他的敵手。然而——他的苦練武功是為守衛皇宮、報效朝堂,卻不是為強迫一位姑娘。更何況他這次的初衷,只是想跟她剖白深藏於心的事情……

方才他沉醉之下,到底做了什麼!

都督府裡漸漸安靜,高元驍還跪在那裡一動不動。

前塵往事飛速掠過心頭,他記得她當時掙脫繩索束縛後對他的嫌惡,亦牢記今夜她話語中的輕慢。他似乎總在選擇她厭惡的方式去接近,魯莽又衝動,連從前的心結都未解開,便又添一層寒冰。

次日清晨,高元驍領了二十軍棍,強忍疼痛回到住處,就見陶靖不知何時進了他屋中。

他似乎已站了一夜,石刻的雕塑般立在那裡,臉色陰沉。三十餘歲的男子身材魁梧,如淵渟嶽峙,看到高元驍的那一瞬,眼中便騰起惱怒。

高元驍才闔上屋門,陶靖便踏步上前,二話不說,掄開拳頭便砸向高元驍。

*

都督府中一切如常,定王和常荀更加忙碌,阿殷便盡職盡責的跟隨在後,隨時待命。

定王前次安排侍衛們兵分兩路探查匪窩動靜,顯然成效很好,加上馮遠道和高元驍深入銅瓦山的匪寨之中,更是拿到了許多新的情報。常荀這些天賓士在虎關和鳳翔之間,就連馮遠道都受命奔忙,在府中幾乎不見蹤影。

只有高元驍似乎變了些,閒時總愛獨坐沉思,做事卻又愈發勤懇。

都督府司馬捱了軍棍的事情並沒有瞞過姜玳,這些天高元驍收到了不少請柬,或者邀請他去賞月遊山,或是往酒樓品菜敘話,一天都沒消停過——然而除了這些請柬外,姜玳似乎突然安分了,即便被定王處置了兩個副手,也不曾多說半個字。

而高元驍看過之後只隨手丟在一旁,彷彿從未見過。

某日,定王得知此事,便命高元驍應邀赴宴,高元驍欣然前往。

阿殷這頭跟高元驍除了避不開的公事外,不曾多說半個字,高元驍有所收斂,她便樂得清靜。她每日跟著定王辦事,自然能聽到不少訊息,從蛛絲馬跡中猜測如今的進展,回家後同陶靖請教,兩下里核對,倒是慢慢練出了揣摩推測的本事。

從前‌​‌父­女‌‍倆相處的時間不多,而今正好都在,每日晚飯後‌​‌父­女‌‍倆比試身手,偶爾馮遠道過來指點,叫阿殷身手也長進不少。

如此一晃,便到了中秋。

都督府中日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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