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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兒子的心情,告訴他,我也想留下你爸爸,可你爸爸不知道在哪裡?他既然想離開這個家,是因為這個家沒有他可以留戀的,並且那個女人,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重要。
說出這句話,我突然覺得沒有什麼對不起馮偉的,而是他欠這個家的。
但是這些話,兒子似乎懂了什麼?他一句話不說,愣愣地坐著。
我怕了,勸他好好學習,等新市場開業了,我再出去找他爸。
兒子一下抓住我的手,問我是不是真的。我苦笑著向他點點頭。
看出兒子對馮偉還是放不下,我告訴他,我找你爸爸,但有個條件,你必須好好學習,期未考試,一定進前五。
我說完,他不吭氣,我問他怎麼怕了!他卻說現在他們班好多同學都在補課,他也想補。
學習是好事呀!我還怕給他報輔導班,他不樂意去。現在他自己主動提出來,那是更好不過的事。我滿口答應了。
他又說他想學畫畫和吉他。
我更高興呀!就這一個孩子,以後的一切不都是他的嗎?既然他想讓自己多才多藝,這更是父母親對孩子的祈望。我的態度就是都學,贊成。
博博見我又同意了,說學速描一年兩千五,五十節課。學吉他,一年五十節,大概四千。總共學費得六千五,如果再買吉他,再買畫畫工具,大概得八千。
兒子說完望我。我知道他在等答案。我說可以,啥時候報名。
我的乾脆令兒子有點意外,他伸出手指,大睜著眼睛說,可是八千,八千呀!
我把他手捏回去:不能讓兒子輸在起跑線上,八千值。
兒子露出了笑容。
不愉快解決了,兒子的心事也瞭解了,他要寫作業,我得走人,出門時,兒子小聲說:媽,我不叫任強叔叔爸爸可以吧!”
“可以!”我在兒子頭上摸一把出了門。
進了臥室,任鵬背靠窗頭看有關大棚蔬菜種植的書。見我過去,他合上書放床頭櫃,問我跟兒子溝通的事。
我把博博要學畫畫和吉他的事講了。生怕八千的花費有點貴,任鵬會不悅。誰知他一聽,一下坐正身,說:這是好事,學,學。
我兩手支床上,上半身前傾,皺著眉,低沉地說:“可是八千”
“八千就八千唄!博博多了兩個才藝!值!”說完拍一把枕頭,以示睡覺。
我知道任鵬自所以這樣竭盡全力為這個家付出,他是希望讓博博認他這個繼父,某一天叫他爸爸。
我在愣神時,任鵬高興的脫衣服,還嘀咕:這博博以後多才多藝了,馮偉知道了也高興。
脫了背心,見我還傻站著,光著膀子笑著問我想什麼呢?說著還嘚瑟的握起兩挙頭曬他的胸肌。
我笑著問他幹什麼?
“睡覺呀!”說著又拍床板。我剛睡下,就被任鵬捧住臉。
婆婆噹噹敲門,叫我出來一下。
我噢了一聲,把一臉沮喪的任鵬推一邊,直到我下床,任鵬才鬆開我的手,嘀咕一句:我等你。
出門看到婆婆在茶几抽屜找東西。我問她找什麼,婆婆說她牙疼的厲害,有沒有去痛片。
任鵬可能聽到了,說有芬必得,就在茶几抽屜。
我找出來給婆婆吃時,婆婆還嘀咕,這種藥貴,還沒有去痛片好。
婆婆喝完去臥室時,我叮囑,如果不舒服叫我,婆婆噢了一聲。在進臥室時,我又去兒子房間,進去他還在學習,我問他作業多嗎?他說快完了。我說給他取盒牛奶喝。他一下抓住我的手,讓我去休息,他自己拿。
我轉身走時,兒子突然問我,他學畫畫的事,任鵬叔同意不。說時一臉的不自信。
“明天上街購物!”
“謝謝媽媽!”兒子幸福的做了個0k的動作。
我在這一刻感到兒子真的長大了。
剛躺下,婆婆臥室傳來哐啷一聲,嚇得我推開任鵬,跑去看。
見我一副狼狽樣,婆婆說她睡不著想下床走走,結果磕到小凳子了。
我問沒關係吧!她說沒關係,牙也不疼了,回去睡吧!
躺床上,我一再對任鵬說著對不起。任鵬說我想的多了,相擁而睡。
第二天上街給兒子買吉他和畫板,任鵬自告奮勇說他開車去。博博高興,婆婆高興,我更高興。
買這些東西時,我似乎成了空氣,倒是任鵬和兒子議論該買哪個?兩人議論時還特別默契。搞得兒子還問任鵬,他怎麼懂這麼多。任鵬說,他十幾歲的時候,也想學畫畫,學吉他。而那時候,只能想想,父母親是不同意的。
博博搞不懂,就問為什麼不同意?
任鵬邊看吉他,邊說那個時候,一家三四個孩子,父母親兩人一月才兩三百的工資,養家餬口都的精打細算,讓孩子學興趣愛好,沒有錢。
博博聽時,有時撅嘴,有時鼓眼,有時皺眉,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付帳時,我要刷卡,任鵬刷了,並說做為繼父,他的好好表現一下,這是個大好機會,說完還問博博是不是。博博說:叔叔就是比爸爸風趣。說完揹著吉他,手一揮打道回府。
回家的路上,博博說他不住校了,回家住。任鵬同意了。
這下婆婆忙得不亦樂乎,買菜做飯,儼然把這當自家。
我們的日子歸於平靜。新市場也開業了。
婆婆時不時念道馮偉,讓我再去省城一趟。
畢竟跟任鵬結婚了,馮偉出走,至今連個電話都沒打來,我覺得不妥。
馮梅一聽我要去省城找她哥,氣的發火,不去。
婆婆聽了罵馮梅心咋這麼狠,那是你哥。
馮梅這丫頭也犟,說她沒有那樣的哥,為了一個有錢女人,連老婆、兒子,老媽都不要了。
婆婆卻說是我不同意復婚,任鵬又一天到晚在旁邊,馮偉不走怎麼行。
馮梅為我叫屈,說任鵬還沒出現,他哥就學壞了,就是他哥不好,幹嘛賴別人。
婆婆最煩馮梅這個外家人,一生氣,就讓馮梅滾。
馮梅犯著以前,一訓就滾,現在,她聰明瞭,還嬉皮笑臉:不滾,不滾,就是不滾。這是我嫂子家。氣的婆婆抬手要打她,她就喊,她都有男朋友的人了,不能打她。說著把任豪偉還推到她媽面前。
婆婆氣的笑出聲,還訓任豪偉:你就慣吧!
任豪偉這傢伙還油嘴滑舌,說:阿姨,以後你就別訓了,你訓她,我心疼。說著還在馮梅頭上摸一把。
婆婆又訓:那就趕快定婚買房子,我都聽這樓下老太太講,樓房一天一個價。
“不急,等市場做大做強,咱們一大家買別墅去!”馮梅這丫頭貧嘴。
任鵬和我就笑。任鵬還開玩笑:別墅你還是自己住吧?我們老了,可不想鬧騰。
馮梅聽了笑著說:大九歲,就高姿態耍老,明擺著欺負她小。
婆婆心裡想的馮偉,不想聽我們瞎鬧,問我究竟那天去省城找馮偉。
我承諾這個星期天。
兒子知道了,說他也去!我告訴他:我還不知道你爸在哪裡?這次去還是那幾個地方,有人我就叫回來,沒人我也沒辦法!並且這去,也得兩三天才能回來!
我說完,兒子一臉不高興,只說句:如果見到他爸,就告訴他,給家裡打個電話。說完揹著書包進了臥室。
任鵬訓我:幹嘛這事兒要告訴博博,會影響孩子學習。
我正要開口,婆婆卻說,她說的。她希望找到馮偉,讓他知道,你們已經結婚了,不能讓他單著,最後成了光棍。
婆婆說完進了臥室,反倒使我和任鵬,感覺成了罪魁禍首,互望著苦笑不得。
*****
我希望馮偉最好在省城,這回去,就是勸他記得給家裡打個電話,如果有相好的就結婚吧!
生怕碰到尷尬的事,我先打電話讓李哥去看看。李哥去了,告訴我,那個旅館好像去年就轉給別人了。小院他也去了,房門是鎖著的。我問他,沒問問左鄰右舍,隔壁多少時間沒住人了。他說他沒問。我說我回去再看看。
到省城一下車我就直奔小院,小院的門沒上鎖,高興的我以為馮偉在,就當噹噹敲。
半響傳來一個女聲音,你是誰?隨即聽到腳步聲。我以為絕對是馮偉那個相好的,看來這次終於露廬山真面目了。
不想在這個第三者面前甘拜下風,我快快攏了攏頭髮,又整了整衣服,把肩上的包取下來提到手中。正低頭看鞋子,門開了。開門者像是個二十歲的小姑娘,並且身懷六甲,我突然覺得馮偉真是了不起,難不成在出事前,就與這小姑娘好上了。所以那個有錢的女人報負他,出了車禍。
我胡思亂想,小姑娘問我找誰。
我說我找馮偉。她卻問我是誰。
我就講與馮偉的關係。誰知這小姑娘搖頭。以示她不信。
我說我說的是真的,希望她告訴我一下馮偉的電話。
結果這女娃講,這房子是他老公租的,房東她沒見過,聽他老公講,說房東去包工程幹活去了。
我問她,房東是不是叫馮偉。她又是搖頭,說他老公知道,下午他老公下班回家她問問。<!--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