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物色女人方面,貴族比資產階級更在行(在中國人或黑人眼中,則是更可憎),可是,長子繼承製卻破壞了自然淘汰法則,這是多大的羞恥啊!
——查爾斯·達爾文,1864年[1]
人們似乎力圖表明,他們對自己聰明程度的評估,是以從《聖經》和《教義問答》中解放出來的程度為標準。
——舒巴赫(F.Schaubach)論民間文學,1863年[2]
穆勒不禁要為給予黑人和婦女以選擇權而呼籲。這是他據以開始的前提所必然導致的結論……
——《人類學評論》,1866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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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第三個25年的資本主義社會充滿自信,對自己的成就頗為自豪。在人類努力進取的所有領域中,成就最大的莫過於“科學”,即知識的進步。這一時期受過教育的人不但為他們的科學自豪,而且打算把所有其他形式的智力活動,都置於科學之下。統計學家和經濟學家庫爾諾(Cournot)於1861年說:“對哲學真理的信仰極度冷淡,以致無論公眾和學界,除了尚能將哲學著作當作純學術著作或歷史珍品接受外,再也不歡迎這類著作了。”[4] 這個時期對於哲學家來說實在晦氣。即使在哲學的故鄉德國,也找不出一個可以與過去那些大人物相匹敵的哲學家了。法國人伊波利特·泰納(Hippolyte Taine,1828—1893)曾讚譽過黑格爾,現在卻稱他為德國哲學“洩了氣的氣球”之一,而這個黑格爾,即使在自己的故鄉也已是明日黃花;然而,“那些在德國主宰著受過教育公眾的輿論的、令人厭煩的、自負而平庸的仿效者們”對待黑格爾的方式,卻促使馬克思在19世紀60年代“公開宣佈自己是這位偉大思想家的學生”。[5] 當時,斯賓塞在世界各地的影響力都超過其他思想家。但是,他是一位平庸的思想家。撇開斯賓塞不算,當時哲學的兩大主流是法國的實證主義和英國的經驗主義。實證主義與怪異的孔德學派相聯絡,經驗主義則與穆勒密切相關,這兩個哲學流派都自認為是科學的分支。孔德“實證哲學”的兩個基礎是自然法則的不變性和獲得無窮和絕對知識的可能性。如果排除了孔德的“人道宗教”(Religion of Humanity)這個極其古怪的學說,實證主義變得只不過是為實驗科學的常規方式做哲學上的辯解而已,此外並無更多深意。與此相似,在許多同時代人看來,用泰納的話說,穆勒是“打通了歸納和經驗這條老路的人”。這種看法不但暗含著以進化論的進步歷史觀作為自己的基礎這樣的意思,而且事實上已由孔德和斯賓塞把這層意思表達得明明白白了。用孔德的話來說,實證主義方法或曰科學方法,就是(或將是)人類必須經歷的三個階段中的最後一個階段的勝利,這三個階段是神學階段、形而上學階段和科學階段,每個階段各有其特徵,穆勒和斯賓塞至少都同意,最廣義的自由主義是對這些特徵比較貼切的表述。我們可以稍微誇張地說,依照這種看法,科學的進步已使哲學成為多餘,如果說哲學還有一點用處,那也只是在智力實驗裡為科學家擔當助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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