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命運以不同於我之前所預期的方式顯現了出來。沒過多久,我就被康奈爾怡人的自然環境迷住了,就被喬治·卡欣聚焦印度尼西亞、東南亞和美國的亞洲政策的講座課程迷住了。第一年康奈爾生活結束之前,我意識到我已然最終決定我願意奉獻終身之事:當教授,做科研,寫作與教學,在學術和政治取向上追隨卡欣的腳步。隨後我會進一步談到卡欣,他不僅僅是一位優秀的學者,而且是個充滿信念和活力的人。
因此,我留了下來。我母親很高興我終於安頓了下來,儘管她對我遠離她、遠離我的弟弟妹妹有所抱怨。因此,我差不多每週都給她寫信,並且每年聖誕節和暑假都回家。她也經常給我回信,西莉亞姨媽給我寄來了剪下的填字遊戲,它們通常比美國的填字遊戲更難完成。
雖然我剛到康奈爾不久便被卡欣關於東南亞的講座吸引了,但我卻花了數月的時間才適應美國的研究生生活,甚至花了更長的時間才明白,因為有東南亞專業,康奈爾大學在當時是個多麼獨特的地方。為了解釋這種獨特性的本質,我們必須暫時放下康奈爾,思考美國人所謂的區域研究(area studies)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的突然崛起。
珍珠港事件之前,美國一直奉行孤立主義,即使它的全球經濟擴張政策是侵略性的。人們會記得,儘管伍德羅·威爾遜(Woodrow Wilson)做出了巨大努力,美國還是拒絕加入國際聯盟(League of Nations)。美國只有菲律賓一個重要殖民地,而且它自己作為一個前殖民地,經常尷尬地參與“歐洲”和日本殖民帝國主義的遊戲。到1930年代中期,菲律賓將於1946年獨立的日程已經被設定了出來。美國有一支龐大、現代的海軍,但其陸軍和空軍卻無足輕重。根據門羅主義(Monroe Doctrine),美國的直接政治干預主要侷限於它所謂的“自家後院”:中南美洲、加勒比海的一部分地區,以及一大塊太平洋地區。美國學界觀照了這一大方向。因為很多美國人的根在歐洲,又因為歐洲學術的聲望很高,所以有大量美國學者研究西歐的主要國家——英國、法國、德國和義大利。蘇聯也有人研究,因為它被視為強大的意識形態敵人。在亞洲,受到普遍關注的國家只有中國和日本。研究後者主要是因為其軍事力量,它即將在太平洋地區與美國的軍事力量抗衡。就中國而言,早期的濃厚興趣是被大量美國傳教士激發的,他們自19世紀末以來就在那裡工作。1940年代末,隨著蔣介石政權土崩瓦解,很多中國學者到了美國,包括反動的和自由派、一流的和平庸的,大大增強了漢學的影響。不同於來自日本或者其他亞洲國家的學者,他們中很多人都抱有特定的政治目的。透過與思想觀念相似的美國亞洲問題學者聯手,他們後來成為美國亞洲學術團體中一個重要的、有影響力的派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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