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的一生就做了一件事情,即描寫俄國革命的歷史。自1936年起,這項工作已有40年了。但我總是被一些別的事情打攪,分心。”[1]索爾仁尼琴認為,俄羅斯革命的歷史就像《古拉格群島》一樣重要,更何況,沒有這場革命,就不會有古拉格。像西敘福斯一樣,索爾仁尼琴搬走了第一塊石頭後,就開始搬第二塊石頭,它要比前面的那塊石頭重好幾倍,那就是講述真實的俄國革命。他年復一年地創作這部史詩性鉅著,在這部作品裡,真實的且唯一的主人公就是俄羅斯,這是飽經創痛,因自己的過失和瘋狂幾乎從地球上消失了的那個俄羅斯。“我筆下的《紅輪》是一部悲劇史,它敘述了俄羅斯人在瘋狂的狀態下親手毀掉了自己的過去和未來。”[2]當在《古拉格群島》中思考弗拉索夫將軍的命運時,索爾仁尼琴注意到了一點,即做一個俄羅斯人就意味著等待他的將是一個最壞的命運。他最初構想這部史詩有十四或者二十卷,但1991年在結束第四“卷”第二部《1917年4月》後,他就停筆了。
1991年巴黎出版的作家文集的最後一卷裡收入了史詩的整個寫作計劃,從中可以看出,甚至是在制定個別“卷”的寫作方案時詳細程度也有很大的區別。第一場是《革命》:1—3“卷”,從1914年8月到1917年3月。第二場將叫作《民權》:4—7“卷”,可只寫出了第4“卷”《1917年4月》,寫到了1917年5月上旬的事件。其他各卷相應地被命名為《1917年6—7月》,《1917年8月》和《1917年9月》。按照索爾仁尼琴的設想,這些卷裡面的故事都將發生在“以斧頭為標誌”的時期(這是1862年匿名傳單《讓我們召喚羅斯使用暴力》的作者們鼓吹的對老百姓進行鎮壓的主要工具)。索爾仁尼琴引用了其中的一段話:“出路……只有一個,那就是革命,流血的、百折不撓的革命……我們不僅要追隨1848年的那些可憐的革命者,而且還要比1892年那些偉大的恐怖分子更徹底,如果為了推翻當前的制度要比90年代雅各賓派激進分子還要多流兩倍的血,我們也毫不膽怯……我們對……俄羅斯燦爛的未來……充滿信心,俄國有幸成為實現社會主義偉大事業的第一個國家,我們將發出一致的吶喊聲:‘讓我們使用暴力吧!’”由此可見,“民權”(народоправство)將透過民族狂熱主義得以實現。這裡作者使用的是“民權”一詞絕非偶然,它要比中世紀的諾夫哥羅德和普斯科夫為共和制而使用的“人民政權”(народовластие)一詞更無情、更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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