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暗示,就先暫時保持難以理解吧:現在我可要說一些很好理解的東西,亦即解釋我們所有人如何能夠透過叔本華來教育我們,以抗拒我們的時代——因為我們有透過叔本華以真正認識這一時代的優勢。也就是說,假設這是一個優勢!不管怎麼樣,再過幾個世紀以後,這優勢就是不再可能的了。人們很快就會厭倦了閱讀以及那些作者;學者們在將來的某一天,也會想到要立下遺囑,並指示他們的遺體要放在群書中間,尤其是要放在他們自己寫的書中間火化掉——每每想到這些,我就覺得好笑。如果森林真的不斷在減少,那是否在將來的某一天,圖書館會作木頭、麥稈和灌木之用?大部分的書籍都是出自頭腦中的煙和霧,那它們就理應重回煙和霧中去。如果這些東西沒有火焰在其中,那就讓火焰懲罰它們吧。因此,稍後的世紀有可能會把我們的時代視為“黑暗的世紀”,因為這時代出的書能把爐子燒得最熱和最久。這樣的話,我們有機會了解到這一時代,那是多麼的幸運啊。也就是說,如果關注和研究自己的時代還有某種意義的話,那就儘可能徹底研究它,對此不再遺留任何的疑惑,那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幸運的好事。而這正是叔本華為我們做的。
當然,如果經過探究,發現像我們這樣高傲和這樣充滿希望的時代,在過去還從來不曾有過,那就是百倍的幸運了。現在此刻,在地球的某一角落,例如在德國,的確還有著天真幼稚的人隨時準備著相信,並且還非常認真地談論著:自從好幾年前[1],世界就已改好了;對存在或許有過的懷疑和陰暗看法,已被“事實”駁斥。這是因為對於這些人,情況是這樣的:新德意志帝國的成立基礎,就是對所有“悲觀”哲學的決定性和毀滅性的一擊,這是毫無疑問的。那麼,誰想要回答這一問題,即“作為教育家的哲學家,在我們這一時代到底意味著什麼?”那他就必須迴應上述那流傳甚廣(尤其是在大學)的觀點;他甚至要這樣回答:這樣噁心的、為時代獻媚的恭維話,由所謂的值得尊敬的思想精英反覆說出來,簡直就是羞恥。這也是一個證明:證明了人們一點都不再感覺到哲學的嚴肅與報紙的嚴肅,兩者原來還差那麼遠。這些人已經不僅失去了僅剩的一點點哲學思想,而且也失去了僅剩的宗教思維。換來的,並不是諸如樂觀主義那樣的東西,而是報紙新聞文體,是每天的、日報式的精神或說缺乏精神。相信存在的問題會經由一樁政治事件而轉移或者解決——這樣的哲學,是滑稽的偽哲學。自古以來,很多國家都建立了起來,那是一個老掉牙的故事了。一次政治改革,又如何足以讓人們從此變成地球上的快樂居民?但如果有人真心相信這是可能的,那他就要報上名來,因為他確實夠格成為德國大學的一個哲學教授了,就像柏林的哈默斯(Harms)、波恩的約爾根·梅耶爾(Juergen Meyer)和慕尼黑的卡列爾(Carrier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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