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一個哲學家那裡所能獲得的,與這一哲學家是否有能力做出一個榜樣成正比。一個哲學家能夠透過以身作則引領起舉國民眾,是不容置疑的事情。印度的歷史,幾乎就是印度哲學的歷史——這就是證明。但做出一個榜樣,必須是經由這一哲學家的外在可見的生活,而不只是經由其著作。這也就是像希臘哲學家所教導的那樣,更多的是經由臉部的表情、身體舉止動作、所穿的衣服、所吃的食物,以及禮儀道德做出榜樣,而不僅僅是透過言傳,甚至僅僅透過寫作。哲學家的這種有勇氣的外在可見的生活,在德國是多麼缺乏!在此,當精神思想似乎獲得解放很久以後,身體才獲得逐漸的解放。但如果認為一個人的精神思想是自由的和獨立的,而這人所獲得的無拘無束(這無拘無束根本上只是這人創造性的自我約束)卻不會經由這個人的每一個眼神和每一個腳步,從早到晚重新地展現出來——那這一看法就只是虛幻的。康德眷念著大學,屈服於政府,表面上有著宗教信仰,忍受著同事和學生——這樣,康德的榜樣自然就首先產生了大學的教授和教授們的哲學。叔本華對那些學者階層並不客氣,並與之劃清界限,爭取不受國家和社會的左右。這就是叔本華所樹立的榜樣,是他提供的典範,亦即從最外在的開始做起。但哲學生活中的各級自由,雖然在德國仍然不為人知,但卻不會永遠都是這樣。我們的藝術家正更加勇敢和更加誠實地生活。我們眼前所看到的最強有力的例子,理查德·瓦格納[1]就向我們顯示出:一個天才,應該不要害怕與現成的規範和秩序相牴觸——如果他要把活在其心中的那更高一級的秩序和真理呈現出來的話。但真理,我們的教授們經常掛在嘴邊的東西,看上去卻並不是會提出苛求的一樣東西,是根本用不著擔心其會有任何不守規範或者做出出格的事情,因為“真理”只是一個愜意、舒適的寵物——它向所有現行的勢力一而再、再而三地保證:對任何的一切,這一“真理”都不會帶來絲毫的麻煩,因為它只是“純粹的知識”,等等,等等。所以,我想說的是:德國的哲學需要不斷學會忘掉很多的東西,才能成為“純粹的知識”——而這,正是叔本華作為人所樹立的榜樣告訴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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