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李白刻意出入於律與不律之間,也就是將盧煥極為重視的詩文規矩玩弄於指掌之間。這要從聲調和對偶兩方面看—這兩方面,也都與盧煥所說的“本朝文章,至高宗皇帝時為之一變”有關。
從聲調言之。在錦城,李白、盧煥初見之前整整二百三十年,南齊永明七年底,舉朝善聲沙門造“經唄新聲”,對於同時代沈約撰寫《四聲譜》的影響是相當明顯的—儘管沈約很得意地宣稱自己發明了詩的憲章:“以為在昔詞人,累千載而不悟,而獨得胸衿(襟),窮其妙旨,自謂入神之作。”
沈約明瞭:詩文修辭必須有種種抑揚變化,但是這一套“獨得胸衿”的“入神之作”,只能運用現成的、陳舊的名詞引發聯想,做成譬喻—如:“玄黃律呂”、“宮羽相變”等等;這也就是以扭曲、擴充“玄黃”、“宮羽”之類的字眼,轉遞出平仄四聲參差高下的意思,可是表述起來,卻更為玄遠,不容易理解。
由於沈約沒有更精確而令天下人醒目會心的語詞,以為解釋,此後一二百年間,只能聽任詩人瓌詞自鑄,摸索喉舌。其間一旦有大家名流之奇思妙句廣為傳誦,那作品的聲調便備受重視,引為模板,也因此而逐漸形成了較能依託,也較為穩定的格式。之後,唐代科考以詩賦為根本,更將沈約那“前有浮聲,後須切響”、“一簡(簡,即五言一句)之內,音韻盡殊”、“十字之文,輕重殊異”的講究,開立為聲調的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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