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恂先覺到了莫大的悲涼,而後生怨憤,對每個人每件事都不滿,想發作,又還存著一絲理智提醒自己莫要無端遷怒。他原地掃了一圈,指住同樣失了心神般的覃嬰,氣得渾身發抖,連催三聲你,你,你。終究,罵不出口!
他明白自己無法責備覃嬰過多,是仇猰錯了,一開始便全都錯了。
僅僅因為仇猰於他譬如手足,他捨不得。寧肯為仇猰徇私,寧肯看他錯下去。
於是叫了矜墨出去問話。
矜墨一貫膽小,嚇得哭了,但她什麼都沒說。她記得自己是覃嬰的人,將軍叫她做覃嬰的人。
“王后殿下莫為難底下人了!”覃嬰跪在門內向外叩首,“將軍病發是我害的。適才我倆吵了一架。”
卉恂猜得到,也並不想追究爭吵的緣由。他其實只想找些事做,否則留在此間唯有令他感到無所適從。對仇猰的病無能為力,對他二人的關係更無能為力。
認識仇猰的時間約值半生,見證他越來越強越來越兇,反而覺得他越發可憐。及後覃嬰到來,卉恂又覺得覃嬰也可憐。兩個可憐人卻無法惺惺相惜地走後續的人生,總是在你情我不願的推推搡搡中拉鋸,覃嬰不願留下,仇猰不願放手。
面朝著園中的春花爛漫,卉恂倏覺心裡頭空落落的,似有所幡然。
“他跟我說可以放你走。但又說得等他死了以後。他死了,你就可以走,我必須放你走。我突然明白為什麼那時他會這樣說。他喜歡你呀!喜歡你,又怎麼捨得讓你走?可不讓你走,你始終是恨他的。沒了你,他也恨。恨這條命太長,太寂寞了!怎麼辦?死了吧!死了,所有難題便全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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