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版
首頁

搜尋 繁體

正文 第11節

熱門小說推薦

日期:2007-12-11 23:19:34

當時我的表情一定很搞笑,一邊是楊嶽的投懷送抱,一邊是子衿的不動聲色。憋得我臉通紅,心亂跳,左右不是。楊嶽這孩子挺可憐的,受了一天驚嚇也就算了,想找個肩膀靠靠吧,怎料到還有黃雀在後。

“黃雀”從水裡出來的時候,我汗毛直豎。楊嶽背對她,虛弱地趴在我肩上。而子衿的表情一派波瀾不驚,決定當機立斷——“您洗好拉!”

楊嶽一愣,轉過頭一看,忙離開我站得端端正正,臉紅撲撲的。(怕老闆果然是中國員工的普遍劣根性)

楊嶽的“表白”說實話我挺感動,相比於同性相愛,我在生活中收穫得更多的是同性友誼。從發小,到同學,再到同事,我似乎總能得到她們的信任和喜愛。所以對楊嶽伸出援助之手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是習慣使然。現在我比較關心子衿對這件事怎麼看,對待我倆的欺瞞不報又是怎麼看?

子衿依舊微笑適度,說:“店裡出什麼事了嗎?”

我們都不言語,耷拉著腦袋。

“小黃,你洗好到我房間來一趟。”子衿說完就出去了。我和楊嶽頓感大難臨頭,我重新打起精神,說沒事,她人挺好的。再說發票已經找到了,又沒造成什麼損失。我勸著楊嶽,內心也是忐忑。楊嶽搖頭:“無論如何,我不能拖累了你。這件事已經很麻煩你了。她要怪罪下來也是我一個人的,跟你沒關係。”

我把她送回去,來到子衿的房門外,想著呆會怎麼說,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轉身一看——是頭兒。

“怎麼?她也叫你了?”頭兒滿是疑惑,隨即臉沉了下來:“你是不是闖禍了?”

我張著嘴不知道怎麼說,頭兒說:“你什麼都別說了,看老總的意思吧。”隨即按了門鈴。

透過這件事,我才真正領略到領導的高度那不是一般的高。子衿開門見山,問了我整個事情的經過,然後就一針見血地指出了裡面的問題。

為什麼發票會丟?不是職員不重視,不是店員不小心,是你領導的工作沒做好。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幹嗎讓毫不知情的下屬去做?它的重要性為什麼底下職員不知道?店員的培訓是怎麼做的?以此類推,以小見到,尖銳犀利。而且語調是我從未聽到過的嚴肅。

頭兒顯然很怕她,嗯啊的不住稱是,保證一定注意決不再犯。

子衿似乎對他的態度很滿意,話鋒一轉又說也難為了她倆,為公司挽回了損失。頭兒馬上會意,說我倆平時幹事穩妥,這次責任不在她們。我知道她這麼說是為了上邊不再找我倆的麻煩,是為我們好。

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她作為領導的一面,心想,能夠統領整個企業帝國的她,看似柔弱的外表,內心該是多麼的強大。

頭兒走了之後,她像第一次那樣撇下我進去塗油抹膏,瓶瓶罐罐亂響。等她出來,穿了一件粉色的罩頭衫,寬寬的長袖,更顯她的單薄和清麗。我一定是帶著欣賞的面部表情看她的,因為她回望我的時候神采飛揚。

“翁總,這件事我們也有錯,不應該掖著瞞著,應該向上級彙報。”我覺得這一點我的確做的不對。

她皺了眉頭:“叫我子衿。行了,這事到此為止。我們出去玩。”

我還沒從剛才的事件中回過味來,又被子衿難得的休閒形象震得七葷八素,木呆呆地問:“去哪?”

“酒吧。”

她破天荒沒用司機,把那輛嶄新的寶馬開得跟海盜船似的。我在上面左撲又倒,倒車鏡裡她的表情又特別認真,我就算摔出車去也不敢說咱倆換換吧。

EDDY’S FOCUS,我想不用我說,大家也都猜到她把我帶到什麼地方來了。這個吧我聽大竹說過,聽說拆了,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地。我心裡五味瓶翻了個底朝天。她幹嗎帶我來這?腦子轉了幾個彎,難道她是?仔細看看,哪也看不出來,就是很漂亮,誰見了誰說漂亮的那種人。我就認識甜少一個T,其實直到現在我也不太清楚T和P的分別。好像T都挺MAN的,子衿雖說是女強人,卻沒有絲毫男人婆的味道,相反,她女人味十足,舉手抬足都是氣質。

神啊,為什麼大半夜我要被女老闆拐到LES吧????

日期:2007-12-12 22:30:29

子矜沒下車,反而耐心向我解釋:“Siren的朋友在這裡包了場,我以前也沒來過。”看我點頭,接著說:“如果你,嗯……feel sick,就馬上告訴我。”我再次點頭,她才說:“好了,我們進去。”

進去之後,我就後悔了。大門開啟的剎那,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幾乎擊穿我的耳膜,舞池中央群魔亂舞。子矜拉著我的手,不知何時戴上了一頂灰色呢帽。我低著頭,不敢向四處看,只是讓子矜牽著,感覺很安全。

小的時候,我經常去大伯家玩,有時候玩得很晚,我媽就會接我回家。路上是迂迴的衚衕和燈火輝煌的小院落。我閉著眼,也不看路。儘管道路磕磕絆絆,我卻很安然,很享受,因為我知道,前面引路的,是要帶我回家的人。

子矜正好回頭對我笑,我也頭一次、發自內心的對她笑。不是職員對老闆,不是為禮貌周全,而是,她是子矜,我是黃彤,嘴角笑的弧度源於心絃的輕顫。

這樣一來,周圍似乎都安靜許多。我只管追隨著她,直到她停下來放開我的手,與一個男人擁抱。

那個男人很平淡,說:“Talise,你要等到這裡都不存在了,才來?”

“我以為會是1924。”子矜與他分開,唇邊含笑。我完全沒懂他們之間的暗語,卻馬上被另一個人吸引過去:Siren。那驕傲的神情,在動亂的光束映襯下,竟那麼的落寞傷感。我善於打破傷悲,於是特別興奮地叫:“死——Siren!”她沒聽見。於是鍥而不捨地站到她面前:“Siren!好久不見。”心裡開始盤算,她難道是?要真是,那子衿就更可能是……這真是天下無不拉,你拉我也拉。但到底拉不拉,還是個未知數。惱人的“拉”哲學,唉。

她看見我愣了一下,隨即用一種很不可思議地眼神盯著我看:“小貓,你還沒死?”我樂呵呵的,特別樂觀的以為她這是沒把我當外人,有時想想自己還真是賤…..

“醫院沒通知你嗎?你的體檢結果出來了:眼壓低。不馬上就診會有失明的危險。” 我嚇得不輕,住院前那段時間眼睛的確刺痛過,現在已經沒事了,難道是前兆?

還沒等我從驚嚇中甦醒,Siren就消失了。而且子衿和那個男人也不見了。我在變了調的音樂中感到一絲絕望。這時一個胖胖的女人搖晃著身子向我靠近。

“有伴嗎?”

木訥地搖頭,心說,我要是失明我老爸老媽還不急死?

“去跳舞?”

繼續搖頭。失明以後就不能去上班了,只能讓小白養活,問題是我都瞎了小白還能要我嗎?

“聊會天?”

搖頭。以前腳踏車佔用盲道我覺得沒什麼,現在有人膽敢瞧不起我們瞎子我拿擀麵杖拍他!

“阿鐵,幹什麼那?快來跳舞。”一堆人的叫喊聲。我終於還魂,看見面前一座“山”,我抬頭看她,她也看我:“那你想幹嗎?”那幫叫她的人圍上來,擠眉弄眼,不懷好意:“我們阿鐵誠心邀請你,你就跟她跳個舞唄。”

我想調頭就走,轉念一想,不就跳個舞麼,學了1年健身房街舞白學的麼~可惜沒給我賣弄舞技的機會,舞池外圍有人吼了一嗓子,聲音跟讓人掐了雞脖子似的難聽。只見“小山”姐姐和眾姐妹們一臉山雨欲來的表情,小山說:“CAO!小3丫又犯瘋!”說完就奔出去了,後面跟著的小廝們開始摩拳擦掌。

我此生痛恨三件事:吃胡蘿蔔,抽菸,打架。小時候愛喝胡蘿蔔汁,結果給喝傷了,從那以後見到胡蘿蔔跟小白兔見到大白兔一樣,沒有任何食慾;我還討厭別人抽菸,尤其是一個健康節目,一到吃飯時間就播放“綠色的肺”活活噁心得人吃不下飯,當然主要原因是我氣管不好,聞煙就呼吸困難;打架太野蠻了,偏就有人崇尚暴力。

小山姐姐的架勢印證了她是野蠻人的事實,於是她在我心中一下從路人甲淪落為“受鄙視女”,想炫耀舞技的想法頓時煙消雲散,此地不宜久留。

我開始找子衿和Siren,找啊找,連個影子也沒見著。有個男人對我揮了揮手,我走近一瞧是個服務生,長得明眸皓齒,可愛又美型。他指了指旁邊,剛才和子衿說話的那個男人正衝著我微笑:“Talise在那裡。”我順著他的方向看,只見在一個角落裡,徒然多了個不惹眼的小走廊,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留意。

(插播:我當時不知道這個男人就是這間酒吧的老闆EDDY,不然就拍照留念了。“相信他的名字將永遠銘記在上海les吧建設史上,因為輝煌的1924(他的酒吧名)時代是不可複製的經典。”以上言論出自大竹,大竹有老一輩革命家的光榮傳統:凡事喜歡上綱上線,亂扣帽子。)

我過去後發現要找的人正在那說話。

Siren有點不服氣的聲音:“我這次去北京就是為了躲著她。”

子衿說:“XX醫院的外科權威就是何優洛過去的導師。你怎麼瞞?”

Siren沒說話,繼而一本正經地:“你怎麼帶她來了?”

在說我?趕忙豎起耳朵,想聽聽子衿怎麼說。這也是我心頭一團疑雲啊。可公放裡的音樂聲倏然提高了數倍,本來就飽受摧殘的耳朵,連帶著小心臟也跟著亂顫。這是什麼破地啊~~~

她們的對話淹沒在瘋狂的舞曲和瘋嚷的歡呼裡,好像除了一首曲子也沒什麼動靜,難道這曲子有什麼特別意義?

等一曲將畢,她倆說的話題已經變成了Siren在複述剛才對我說的話:“……結果她還真信了,小臉都嚇白了,哈哈哈!”

我頓時氣悶,沒見過這麼忽悠人的:

“我跟你無怨無仇的,幹嗎嚇唬我!”我也別躲在暗處偷聽人家說話了,還是找個藉口勸子衿趕緊走為好,這地吵死了。

最近更新小說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