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曉樂,跑了!
☆、第六十四章 不靠譜的周老頭
周老頭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深吸口氣剛要把手下一頓暴吼狠訓,就聽到醫生正在向週二先生彙報病情。之前周悠悠說的取了鋼釘以為傷好了完全是瞎扯蛋,鋼釘還在腳板的骨頭上釘著呢,今天早上的那通蹦跳讓沒長愈的骨頭又開裂了,有幾處傷口連鋼釘都沒辦法再上,六個多小時的手術動下來,醫生也只能無奈地表示他們已經盡力,周悠悠會不會落下殘疾只能聽天由命看個人恢復情況。周老頭聽完醫生的彙報,深吸口氣就要暴怒,可一迎上週悠悠那雙可憐兮兮一副泫然欲泣的眼神,已經湧到嘴邊的罵詞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周老頭抬起手哆嗦地指向周悠悠,顫聲說道:“娃咧,你說你啊,啊,腳上有傷沒好還蹦躂啥啊,要是落下個殘疾可怎麼得了哦!”
許澄本來聽到醫生說周悠悠有可能落下殘疾也一陣難受,可看到周老頭那想跳腳又一副寶貝周悠悠捨不得吼、拖長聲音捶足頓胸般的模樣又隱隱想笑,這想笑又心裡難受,憋了一通,最後無奈地看著周悠悠:這要是真落下殘疾怎麼辦哦!
周悠悠倒是覺得沒所謂,說:“不就是幾根腳趾骨嗎?大不了……”一看到許澄、週二先生、周老爺子三人的眼神,她果斷地閉嘴了。兩秒鐘後,又說:“爺爺,爺爺彆氣啊,家和萬事興,家和萬事興!”
周老爺子真想跳過去敲周悠悠幾記暴慄!家和個屁!萬事興個屁!他周老頭這輩子就三個孫輩兒,這會兒躺了兩個在床上,興個狗屁!周老頭見周悠悠已經躺在床上,捨不得罵,調頭就去罵週二先生怎麼教育孩子怎麼管女兒的!
週二先生非常無辜地暗暗叫屈,卻不敢和周老爺子頂撞,一聲不敢吭。他的女兒、他哥哥的一兒一女都是由他爸和他媽一手教育帶大的,他和他這個女兒相處的機會屈指可數,女兒出國前,他只有放探親假或有事回京又恰巧週末節假日之類或女兒放學後才有短暫的相處時間,女兒出國後一年裡只有對賬的時候能見著。偶爾女兒也不回來,開影片會議就把賬對了,他連那一年裡唯一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周老頭這會兒來罵他管教女兒不利,他何等冤,周老頭有給他教育孩子的機會麼?
週二先生在周老爺子的怒罵聲中默默地走到一邊,打電話安派人去找技術更好的醫生給周悠悠做進一步治療,看有沒有挽救、讓周悠悠免除殘疾的可能。
周悠悠住院,還有落下殘疾的可能,週二先生也沒那心情去參加陳阿公的壽誕,下午的時候讓周老爺子自己一個人過去,他自己則張羅周悠悠下一步治療的事。可軍區那邊有要事分不開身,他不能在醫院留久,自己留下來照顧周悠悠是不可能的;他想讓周競看顧周悠悠吧,周競的事情也多,周競帶著雲舒過來看周悠悠,沒坐上十分鐘就因單位的電話過來又急匆匆地走了。
週二先生看到留在病房裡的雲舒和許澄又想到周悠悠那宅子裡還躺著個周鬱需要人照顧,那眉頭又緊緊地鎖起來,他在想要不要把自己的秘書留下來。
許澄的心跟明鏡似兒,自然看得出週二先生的難處,她主動提出照顧周悠悠。
雲舒家裡帶著倆孩子也實在沒那麼多時間過來照顧周悠悠,雖然有些過意不去又要麻煩許澄,可不管是讓週二先生留人還是讓周悠悠自己安排人張羅都顯得有點不是很合適。她對週二先生說:“阿澄不是外人,時間也相對較自由,讓她來照顧悠悠也好。”雲舒說到這裡,又揉揉額頭,說:“阿鬱現在也不合適回京,只怕又要麻煩阿澄了。”她十分過意不去地看著許澄,一臉歉意,問:“阿澄,你能抽出這個空嗎?”
許澄說道:“我生意上倒是沒什麼事,就是要應付下政府部門的一些審查。”不說有人專程針對,那些每年每季度的常規審查遇到那些非要在雞蛋裡找骨頭的審查員也夠她蛋疼,這些事還得她親自去應對打點,否則真給她挑點骨頭出來,又夠她折騰老一陣子。
週二先生明白許澄的意思,他把自己的司機叫了進來,說:“你留下來和許小姐一起照顧周小姐,如果許小姐遇到什麼難處,直接和我說。”他又對許澄交待了一番,如果許澄有事,讓他的司機出面就好。
剛好外面一些地方官員聽說周家有人住院趕過來探望,週二先生領著許澄出去又和地方官打了個招呼,那暗示很明顯:誰找許澄的麻煩就是找他週二先生的麻煩。地方上的這些官員又有誰敢沒事找週二先生的麻煩啊?
週二先生就這麼把周悠悠交給了許澄。女人家在照顧人這方面是男人拍馬也追不上的,他把周悠悠交給許澄比交給辦事大咧咧的周競和忙著帶孩子的雲舒放心多了。至於他爸那,他完全不指望那老頭來照顧周悠悠,這倆爺孫湊在一起盡是鬧出事,光這練拳上,周悠悠就傷了好幾回了,小時候為了學拳關節可沒少脫臼。週二先生雖說自家閨女相處的時間不多,以至於這麼多年下來連和周悠悠怎麼交流都顯得有點困難,但對於自己僅有的一個閨女那是打心眼裡寶貝。他把自己的司機留下來,萬一許澄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還有司機向他彙報,當然他相信許澄會把周悠悠照顧得很好,不衝別的,就衝許澄賣他這個人情能得的好處就夠她盡心盡力。
只是週二先生算計來去,唯獨沒算著許澄和他閨女有一腿,不然打死也不會把周悠悠往許澄這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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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澄照顧周悠悠是一回生二回熟,不像上次擔驚受怕的唯恐有什麼不周之處,再加上週二先生領著她在當地官員的那番表態,以後她在本地要乾點什麼事那都是一路綠燈,算是賺大發了,可許澄看到周悠悠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被周悠悠那傷腳壓得心情沉甸甸的難受。周悠悠腳上的傷第一次傷成什麼樣她比誰都清楚,如今腳上的鋼釘沒拆又再傷一次,就算醫生技術好把骨頭都固定回去了,周悠悠半年內也甭想下地走路,半年不走路,那傷腳的肌肉還不知道會萎縮成什麼樣,腳傷成這樣,以後影不影響走路都很難說。
按理說那腳又不是她許澄的,她現在人情也賣了、好處也得到了,就算周悠悠瘸了也不關她的事,可許澄卻有種難以抑制的抓狂暴躁,她公司的股價都快跌回發行價時她都沒這麼煩躁過。
周悠悠見許澄的臉上風雲湧動幽暗變幻顯是十分不高興,於是想哄許澄開心,逗笑道:“阿澄,乖,笑一個!”歪著頭衝許澄一眨眼,擺出個照相的照型。
許澄正在火頭上,見周悠悠還渾不在意地嘻鬧,頓時怒氣衝頭,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