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晏溯一臉兇相瞪著他:“你他媽的才瞎了呢,看到人過來都不知道停一下。”
那騎電驢的要罵人,晏溯手勁兒太大摁著他的後勁,讓他一句話也罵不出來,那騎電驢的憋紅著臉,拼命掙扎。
許菖蒲看到晏溯撥出一口氣,微微發軟的腿彷彿支撐不了身體,他慢慢的蹲了下去,一膝蓋跪在地上,膝蓋碰撞著瀝青路,發出咚的一聲響。
晏溯看他蹲下去以為他被撞到哪兒了,連忙問著:“怎麼了?撞哪兒了?”
那騎電驢的mmp罵了句說著:“你他媽的別想碰瓷啊,我剛剛明明就沒有撞到你。”
晏溯拽著那騎電驢的不讓他走,他蹲下來關心問著:“怎麼了?我……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許菖蒲有氣無力,聲音輕飄飄的,彷彿浮在半空中,惱怒說著:“你能不能回家去,大晚上的在馬路上跑,多不安全。”
騎電驢的拼命掙扎,終於拜託了晏溯拽著他的手,他連忙騎著電驢飈出去,跑了很遠衝著晏溯罵了一句“操蛋玩意兒”,晏溯沒理他。
他蹲下來,溫柔問許菖蒲:“你到底怎麼了?”
大廈樓下街牌廣告燈光閃爍,藉著那些五顏六色的光,晏溯看到許菖蒲嘴唇在微微顫抖,慘白毫無血色的臉被那些五顏六色的光照的流光溢彩。
晏溯以為他出了什麼事兒,連忙說:“我現在就叫救護車,哪兒疼啊?胃嗎?胃病犯了嗎?”
許菖蒲一把按住晏溯的手:“別叫,我沒事兒。”
他深深的撥出一口氣。
遠處斑馬線街道人流已經散開了,並沒發生什麼重大事故,只是兩腳踏車追尾,而騎兩車的是兩個買菜的大媽,大媽1說大媽2車越線,把她腳踏車擦了條傷疤,怎麼也得賠償五塊錢吧。大媽2要求報警調監控取證,明明是大媽1突然停下,她要大媽1賠償她車前簍子的磨損外帶補漆。
一來二去,看熱鬧的人就多了。
晏溯感覺許菖蒲按著他的手在微不可察的發抖,他疑惑問著:“菖蒲,怎麼了?你別嚇我。”
許菖蒲愣了愣,才泯著唇說:“以後別在大街上追趕了,就算我朝著前面跑,你也別追,千萬別追。”
晏溯詫異:“你跑了,我當然得追你啊。”
許菖蒲:“以後別追。”
晏溯剛要說什麼,許菖蒲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說著:“太危險了。”
他聲音很輕,彷彿在警告著什麼,讓晏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許菖蒲臉色慘白說著:“我爸就是在施工地出車禍去世的,當時那貨車司機疲勞駕駛,都到工地了,他還不減速,就……安全……安全真的太重要了。”
晏溯心裡被刺了一下,他忽然明白上次為什麼許菖蒲要送給他護具,他在許菖蒲送他護具之前從來不曾戴過護具,總覺得那玩意兒累贅,溜冰的時候不夠輕盈。
現在他總算明白了點兒什麼。
晏溯點了點頭說著:“行吧,我答應你。”
許菖蒲坐在路邊行人椅子上坐了很長時間,此時只有寥寥幾個人從商場門前過。
晏溯坐在許菖蒲身邊,問著:“你是不是不喜歡別人親你?難道我們以前交往的過程中,我沒親過你嗎?你不應該厭煩我親你才對啊。”
許菖蒲終於從以為發生車禍的驚慌中緩過神來,說:“你好煩。”
晏溯推了推許菖蒲說:“到底親沒親過?”
許菖蒲:“沒。”
晏溯驚訝:“不可能,床都上了,怎麼可能沒親?就算沒親嘴,也親在別的地方。”
說著,他的目光朝著許菖蒲下半身看過去。
許菖蒲沒注意到晏溯的小眼神,一陣無語說著:“你們學校的學生都這麼早熟嗎?才十六七歲,腦子裡想的什麼啊?”
晏溯笑了:“不是正值青春期嘛,雄性激素分裂旺盛。不可能啊,不可能沒親過,你是不是覺得我記憶錯亂了,你就想騙騙我?”
許菖蒲在心裡默默嘆氣,他真的不想在同一個問題上浪費口水,他早已經說了很多次他跟晏溯不認識,以前也沒談過,晏溯不相信,執意堅信他就是綠了他的人渣,還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真沒親過。”都沒見過,怎麼親?
“咦,難道我以前不夠不要臉?”晏溯懷疑起自己的臉皮不夠厚,他甚至覺得這是恥辱,一臉難以置信。
許菖蒲順著霓虹燈光看過去:你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晏溯彷彿看穿了許菖蒲所想,說著:“我爸告訴過我們家三兄弟,追老婆就要不要臉。所以他見他初戀情人第一面就親了她。”
許菖蒲默默吐槽:上樑不正下樑歪。
晏溯說著老爸的豐功偉績:“所以後來他的初戀情人成了他嫂子。也就是我大伯母。”
許菖蒲心裡想著,這要追的到才怪。
晏溯繼續說:“他總結根本原因是他不夠不要臉,因此他常常用他的慘敗的例子耳傳身教給我們三兄弟。追老婆一定要——不、要、臉!能親就別假正經,能睡就直接睡,他說,如同他當時更加不要臉一點兒,他就應當直接生米煮成熟飯了,那初戀情人不嫁給他都不行了。”
所以晏溯在心裡堅定自己肯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肯定會比他老爸更加不要臉,他堅信自己肯定跟許菖蒲上過床。
許菖蒲這下不是無語了,而是感慨,這上樑根本就沒正過。
晏溯看著許菖蒲:“是不是我直接把你睡了,把你弄疼了,你才出軌的?”
許菖蒲愕然:怎麼又繞回這個問題上來了。
他站起來,朝著家的方向走去:“你真的很煩,今晚的事情翻過,誰都別提,以後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你早點兒回家去吧,下雨了。”
許菖蒲朝著家裡小區走去,點點雨滴淋在身上,帶來晚秋的寒意,也許是剛剛一瞬間以為出車禍了,渾身脫力,他現在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晏溯正要追上去,許菖蒲忽然站住說著:“不要追。”
晏溯沒辦法,只能看著小情人跑遠的背影。
許菖蒲回到家,頭髮上沾著些許水滴,衣服肩頭被飄落的秋雨濡溼了。
他拿著毛巾擦了擦頭髮上的水珠。
這個時候,他家門被敲響了,晏溯的聲音傳來說著:“菖蒲,你到家了嗎?”
許菖蒲覺得晏溯很煩,這傢伙天天纏著他,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他原本的生活節奏被他攪得一團糟。
他完全不想理晏溯。
今晚他是絕對不會留晏溯過夜的。
晏溯知道小情人真的生氣了,於是討好笑著說:“我就是看看你到沒到家,你到家了,我就回去了。”
這時候,門開了。
許菖蒲看著晏溯,他身上被小雨濡溼肩頭,頭髮上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