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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之上。

透徹的藍天、乾淨的海水，在天的邊際處連線在一起，又被一條齊齊整整的線分成兩個部分，彼此之間的結合自然卻又好似刻意的隔開一樣，讓人覺得甚是奇妙。

空氣中沒有了泥土的成分變得更加乾淨，視線裡也沒有任何物體作為阻攔，呈現出來的一切都明亮了許多，彷彿一眼就看到了世界的盡頭。

不時有些大魚從海中躍出來，似要與和它相比大上許多的船隻拼下速度，看看誰才是海中的精靈。

“啊!”

黃歸雲第一次體驗海上航行，此時站在甲板的欄杆上不禁胸中澎湃，忍不住大叫一聲。

晴朗的天氣，暴烈的太陽晃得人睜不開眼睛，海風拂過全身的感覺相當舒服舒服，黃歸雲的一些煩心讓著大而舒暢的海風給帶走了。。

“甘霖涼啊，鬼叫什麼哦，煩不煩咧。”

和朝氣蓬勃的黃歸雲不同，十三死氣沉沉的趴在欄杆上，連罵人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因為他胃裡面的東西已經吐的一乾二淨。

站得高高的黃歸雲大喊道：“十！三！叔！謝謝你！”

十三艱難的拿起水壺喝了兩口，緩和一下被胃酸燒的難受的喉嚨：“林被只是想體驗一下出海的感覺，嘔…下次再也不來了…嘔……”

上船之後，十三原本是打算在船艙補補眠，結果船一出港被海水搖晃幾下，他居然開始暈船嘔吐。

黃歸雲便陪著十三到甲板上透氣，當然一起陪同的還有萬里心寬。

十三看著萬里心寬坐在二層甲板上的椅子，悠哉的喝著茶，旁邊還有人專門舉著傘遮陽，就很想把他按在地板上揍一頓，問問他有什麼目的，連自家的商船都特意調過來給黃歸雲用。

而且他老覺得萬里心寬的身邊一直有個人，可是又看不見，只是覺得有雙眼睛再看著他而已。

被人窺視的體驗很難受。

可是萬里心寬親和無害的表情，外加天旋地轉的感覺，怎麼也提不起來這種興致。

萬里心寬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端著茶杯朝著十三禮貌性的微笑一下，讓十三感覺更加無奈，只能拿出煙槍塞上菸草，鬱悶的抽起來。

海風確實是一劑良方，無論心裡的事情有多麼不愉快，它都能撫平，外加上從萬里心寬那邊要來的菸草質量相當不錯，讓十三開始覺得順暢了許多。

吞吐了幾口煙，十三稍稍緩過勁來，可那本書裡的內容卻讓他越想慌，因為他講要去面對一個十重武境的人。

黃歸雲畢竟拿著武神劍，而他——用腳燻人、用太極劍法戲弄人家，萬一見面，別人提手就幹，這次可沒有懸崖給他跳了。

還有更重要的事，關於十重之上……是什麼樣子、有多少人、分別都是誰，等此類的問題，書中一概沒有提。

十重武境十三都沒見過兩回，再往上……是叫十一重、十二重？還是什麼鬼？

更重要的是，目前江湖頂尖水平的人達到了幾重！？

反正，又多有很多重要的問題等著十三去尋找答案。

他原本想要一走了之，可是看到黃歸雲轉身離開後，十三心裡變得很慌張，總感覺讓少年去找凌晨會出點什麼大事，糾結之下只能選擇一同出海。

前面萬里心寬派人來告知的時候，只是說大致確定，具體還得等再派人去探知清楚，但是也不能光在鯉城等著，大海可要比陸地寬闊許多，而且也不能說走就走，還得準備蠻多東西。。

同意隨行的十三則也趁機要了一些東西，連順便讓人把頭髮、鬍子重新修剪一下，還換上全套新的行頭，看起來年輕、精神了許多，也終於有點武林前輩的樣子。

當然，武林前輩的樣子，並不是指現在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

“前輩沒有什麼大礙吧？”

“哇哇哇…夭壽啊！嚇死林被了！”

十三心裡想著事情，連萬里心寬什麼時候走到身旁都不知道。

“萬某派出去的人已經探得凌家巨船的位置，並且傳回來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不知道兩位想先聽哪一個？”

“萬公子，先說好訊息吧。”聽到有關於凌家的事情，黃歸雲也從欄杆上跳下來。

大部分人應該比較喜歡先聽壞訊息吧？

“好訊息就是，已經確定凌家巨船離開鯉城後，選擇停在鷺島做補給，萬某已經吩咐船往鷺島駛去，不過稍微靠近些咱們得換成小船才能上岸。”

原來那鷺島是個四面環海的島嶼，範圍不小可是居民不多，久而久之，就成了走私船和海盜們的娛樂休息的場所，也算是促進當地的經濟。

萬商會的這艘船是正兒八經的商船，只給航線上會出沒的海盜船交了保護費，若是偏離航線可能就會惹來沒必要的麻煩。

十三吐出一口煙：“無大礙，壞訊息呢？”

“壞訊息就是，凌晨可能不在船上，或者說有可能遭遇不測了。”

“什麼！？”

“什麼！？”

十三和黃歸雲兩人一同驚呼。

十三驚訝於凌晨身為十重高手，怎麼還有可能遭遇不測，不過一回想現在十重高手也不算太厲害的人物。

黃歸雲的目標是把武神劍還給凌晨，結果現在人不見了，豈不是又得拿著這個燙手山芋。

所以，兩人接下來的反應也是截然不同。

“那敢情好，打道回府吧，出個海晃得林被腦殼疼。”

“萬公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昨日萬某不是說過，凌家巨船一靠岸，便出動一百多號人浩浩蕩蕩去攻打流雲山城，結果盤踞在鯉城的某些勢力按捺不住，同樣集結了一百多號人衝上船，想要趁機佔領巨船，等凌晨回來之後再依次為要挾，逼他交出武神劍。”

“沒曾想，那些人到了凌家巨船上面，全軍覆滅……”

萬里心寬講到這裡，閉上眼睛搖搖頭，好像親眼看到那場戰鬥一樣。

黃歸雲還是有點摸不著頭腦：“既然如此，凌家巨船不是沒有事。”

“偏偏在此時，凌晨正好獨自一人回到鯉城，待他趕回船上之時，戰鬥早已結束，可是他看到船上的情況，以為是自家人全被殺光，入侵者正在準備喬裝，便動手想要擊斃那些人……”

“隨後巨船上出現了個人間境的高手，直接將其拿下，而後便沒有了訊息……直到巨船離開鯉城，都沒有人見過凌晨再出現。”

（人間境……）

聽到十重境的凌晨被輕鬆“拿下”，十三差點就要跳起來：“夭壽，有這麼危險的人物你不早說，趕緊趕緊，返航回去了。”

十重高手都沒辦法應付，再來個比十重還厲害而已，就算是初學武神心法的黃歸雲，也不過九重境而已，估計一碰面估計也就是給打死的下場。

“可是都是巨船上的護衛，為什麼凌晨會不認識呢？”認真聽講的黃歸雲發現了這裡頭的疑點。

“不愧是黃少俠，發現其中的端倪。”

萬里心寬輕拍摺扇：“因為那些衝上巨船的人死狀奇慘，絕非凌家的武學造成，聽說是被吸乾全身血液而亡。”

“萬某從青樓買回來的訊息稱，似乎是傳聞裡一種叫做化血蚊的毒物所致，也不知道是哪裡找來的東西……”

“化血蚊！？不可能！當年赤血林被燒得一片精光，化血蚊不可能留下來。”

這回輪到十三大叫，手一撐著欄杆並且墊高腳尖，想要直視萬里心寬的眼睛，確定他所說真假與否！<!--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