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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血蚊確實讓十三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旁邊兩人從他沉重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

萬里心寬道：“哦？前輩知道化血蚊？萬某命鯉城之人翻閱典籍，都未曾見到關於此物的介紹，正命人將事情傳至長安總部查詢。”

十三臉色一暗，重新坐在甲板上，自顧自的吞吐著煙霧，好似沒有聽到萬里心寬的話。

“前輩必然是見多識廣，若是知道些什麼，不妨與我們這些晚輩說說，也讓在下可以提前做點準備。”

萬里心寬即放低態度，講的道理也沒錯。

黃歸雲也附和道：“對啊！十三叔，那個化血蚊是什麼？赤血林又是什麼?”

“赤血林當年巴蜀深山橫行一時的魔教，首領叫做林赤血，他夫人是苗疆的叛徒，姓虎（mao），這化血蚊便是他夫人練的蠱。”

十三本質上對萬里心寬並不討厭，只是對於他刻意拉攏黃歸雲有些厭煩，不過現在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只能全當是給好奇小孩們講故事了。

組織了一下腦中的記憶碎片，十三開始講訴關於赤血林的事情。

“林赤血練的邪門功夫，每日需靠吸食人血來練功，天天去抓人又太麻煩，虎夫人便練了一種蠱，可以把人全身血液吸乾儲存下來，待到需要的時候再吸食即可。”

就這麼一句話，讓黃歸雲聽的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連燥熱的海風吹過來都覺得變的有些陰涼。

不過十三簡單介紹下化血蚊之後，顯然不想再說太多事情。

萬里心寬問道：“就這樣嗎？”

黃歸雲也追問著：“對啊，十三叔你不是說赤血林被滅了，怎麼滅的？”

“……也沒什麼特別曲折的過程，林赤血有次抓到幾個武境還算高的人，發現他們的血液提升的功力越多，就開始大肆捕捉各門派的精英弟子，惹來眾怒，然後就武林中人給群毆了唄。”

“十三叔，你也有參加嗎？”

武林正道圍攻魔教的故事，黃歸雲也聽過不少，然而那樣的場面光是口述體現不出十分之一，每每聽完都覺得不過癮。

客人們也都是從別人出聽到，並非親身經歷者，而身為老江湖的十三就不一樣了，近身的場面絕對要更加精彩許多。

回想起精彩的年少時光，十三也提起點精神：“當然有啦！林被當年也是個熱血少年好不好？聽到有人作惡，自然是壓不下心裡頭的怒火，跟著大部隊就去咯。”

“哇靠，你不知道哇，林赤血相當難搞啊。”

“沒想到林赤血跟個變態，不對，就是個變態！根本殺不死，連心都被捅穿了還能跑能跳，只要他還有口氣，吸點人血後什麼外傷、內傷全都復原。”

“本來只是幾個門派長老帶著些精英弟子去而已，然後就死傷慘重，有些小點的門派、幫會就直接給滅掉了，接下來去的人就越來越多，到最後甚至請來了兩個十……當…時江湖上最強的高手……”

十三順嘴差點把十重高手的事說出來，突然想到盛武時代，連忙舌頭拐個彎，以至於故事戛然而止。

十重歸元境在十幾年前是江湖頂尖水平，放到現在，不過是個大世家子弟的正常水平而已。

十三突然就截斷故事，黃歸雲連忙詢問：“然後呢？”

“然後啊……其實嘛，高手來了之後，根本就不用我們這些圍觀人士動手，林被也就是在跟著去見見世面、湊湊熱鬧，順便多認識幾個朋友……萬萬沒想到！！”

十三突然提高了下聲調、直起腰桿，黃歸雲一驚想要躲閃，結果一屁股跌坐在甲板上。

“這林赤血不僅修煉的功法變態，用出來也是個變態啊，以前被他抓去練功的各門派弟子，竟然被吸乾血液後還沒有死！”

“變成將死未死之人，再加上虎夫人的苗疆蠱蟲，可以透過某種特殊的東西去控制，讓那些活屍幫他人殺人。”

十三抽了口煙繼續說道。

“那個變態也不知道用的什麼辦法，將各派弟子練成行屍走肉，掛在他們自家總部的門口，跟個臘肉一樣就，所以我們才叫那地方赤血林。”

“人嘛，畢竟是有點感情的。”

“雖然那些人變成了活屍，可去圍攻的人不是他們的不是師兄弟就是師父叔伯，下不了手啊！所以咯，他們就付錢就讓無門無派的人動手，其實那些人也就只是吊著一口氣，行動僵硬、比八十歲老頭走的還慢，隨隨便便一拳。一掌就可以輕鬆搞定。”

十三說道這裡，吐了個濃痰：“呸，那些人當時跟我們說這樣叫做匡扶正義，結果後來賴賬不給錢，再到後邊正邪之爭的時候拿這事出來算賬，說我們屠殺他們門下弟子。”

“甘霖撈目啊！那些人本來就已經死了好嘛！”

十三本來還說這赤血林的事情，講著講著回想起這些過往的事情，氣氛的敲著甲板。

聽到此處，黃歸雲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十三叔殺過他們的弟子…就算是…魔教的人咯?”

“那是當然！”提及過去的輝煌，十三微眯著小眼睛攔住將要溢位的殺氣，手握成爪，好似正正抓著個流淌著鮮血的頭顱，連聲音都低沉了許多，透著藏不住的陰森。

“…林被當年每次混戰都不知會幹掉多少人，所以每次衣服都血給染紅，你們要是生在那時，定會紅衣修羅之名!”

十三猛的一下抬頭，黃歸雲看到前輩眼中的兇狠的光芒，嚇得差點就要翻身逃跑。

看到黃歸雲的窘樣，十三忍不住笑起來：“哈哈，開玩笑啦。林被當年可是江湖上最大散人組織東山居的十二首座之一，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東山居?”

萬里心寬快速在腦中翻閱資料，然後說出來：“據我所知，東山居是二十多年前，當時實力較強的三個幫派合併的聯盟，每個組織選出四個代表，設立十二首座，但凡大事都要十二首座商議，同意者過半數才能實施。”

“多年之前崛起確實迅速，規模也很龐大，不過很快又消失無蹤了。”

“是啦是啦，就這個該死的模式，導致大家很多事情都說不到一起，反倒不如一個人說了算那樣乾脆。”

十三萬沒想到，萬里心寬竟然連這種陳年爛穀子的事情都知道，趕緊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東山居確實是存在，十三也確實在東山居待過，只不過並非是什麼十二首座之一，而是坐在一邊天天看著別人吵架的人而已……<!--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