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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若是刺客是突破晏國的防禦從而殺了烏迪王子,不可能沒有收到半點兒訊息,也就是說,那些刺客是從犬戎而來,將王子殺死的”。

“若是強行突破,把手的兵將該有損傷才是,可在我看來,那些刺客可是如入無人之境呢”!

阿塔臉色微變,他抬起那張平平無奇的臉蛋,解釋道:“那些刺客極擅隱匿,兵將未曾察覺”。

郭松並未迴應,不知是信了他的解釋沒有。

他朝向謝崇拱手道:“陛下聖明,不知此事該如何定奪”?

謝崇閉目,謝元折被他派去鎮守錦城,也就表示晏國與祈國的邊界是安全無虞的。

若要拿下犬戎,還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合適呢?

他睜開雙目,眼中迸射出銳光,“即日起,禁止邊界互市”。

犬戎需要從晏國獲取茶葉、布帛、糧食等諸多生活所需,茶葉、布帛這些或許可有可無,但糧食卻是不可或缺的,而晏國只要犬戎的羊馬。

兩廂對比,等到關閉互市之後,哪一方會狗急跳牆呢?

“陛下,互市於兩國而言何等重要,怎能因此禁下”?

阿塔聽到這裡,才是真的急了,犬戎是遊牧民族,沒有播種稻米的習慣,日常所需糧食幾乎大半來源於晏國,若是禁下互市,犬戎不知要死多少人?

謝崇主意已定,任他如何急切,依舊八風不動,“諸位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底下的朝臣無人出列。

謝崇見此,直接從龍椅上起身離開,殿上只餘佩玉瑲瑲之聲。

*

鬱蘭陵還沒睡醒,就被迷迷糊糊的叫起來了,她半睜了小小一條縫隙,哼哼唧唧的道:“困,再讓我睡一會會兒吧”!

說話時,眼角還沁出了一滴晶瑩的淚花,可憐極了。

謝元折見她扒著枕頭不放的模樣也很心疼,可還是冷酷的拒絕了她,“不行,大軍要開拔了,不能睡了”。

鬱蘭陵蹭了蹭枕頭,試圖裝作沒聽見。

謝元折也不慣著她,他起身拿起一塊蘸了涼水的布巾回來,輕輕的按在了女子的臉頰上面。

鬱蘭陵被驚的瞬間坐起身子,她捂住自己的臉,下意識搓了搓,隨著這個動作,神色逐漸清明起來。

她看了看謝元折手中的布巾,一下子明白了怎麼回事。

雖然知道是叫自己起床,可這方法也太不溫柔了吧!

鬱蘭陵一把奪過謝元折手上的布巾,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兇巴巴道:“你知不知道這個有多涼”?

謝元折沒反抗,就這麼任她報復,“大軍開拔的時間到了,你又起不來,我只能幫你一把”。

鬱蘭陵要被他氣死了,瞧瞧這話說的多冠冕堂皇,還幫她一把,我謝謝你了。

鬱蘭陵覺得有必要教教他怎麼做人男朋友,於是惡狠狠的揪住了他的耳朵,死命往兩邊拽。

謝元折還從來沒被人揪過耳朵,被疼的一激靈,“陵兒,你先鬆手”。

鬱蘭陵照舊保持著那個力道,威脅道:“以後不許再這麼叫我,知不知道”?

謝元折迫於形勢,只能應下,“好,我知道了”。

鬱蘭陵這才鬆了手。

謝元折的耳朵離開了她的魔爪之後,登時紅了一片,他的膚色比起離開國公府的時候黑了許多,可還是能看出耳朵周圍與其他部位的不同。

他一邊揉著耳朵,一邊收拾床褥,餘光瞟向正換著衣裳的鬱蘭陵,忽然覺得自己這模樣,跟那大家小姐身後的小廝也差不離了。

他這可真是,給自己招了個祖宗回來。

第九十四章

帳外的天色烏青青的,鬱蘭陵一踏出營帳,就感到了一絲絲的涼意。

謝元折注意到女子的手瑟縮了一下,“可是冷了”?

鬱蘭陵把手往袖中蜷了蜷,道:“有點兒”。

七月間,天氣已是逐漸轉涼了,再加上這會兒太陽還沒出來,難免有些寒意。

謝元折伸手牽起女子的小手,鳳眼中溫情劃過,“我的手熱,給你暖一暖”。

骨節分明的大手完完全全的包裹住了玲瓏如玉的小手,兩手相互交疊,看起來很是調諧。

然而這一幕卻讓不遠處的祈毓豐面色難看了起來,他的眼神冷了冷,舉步行至兩人身前,道了句極為煞風景的話,“這不是蘭陵的繼子嗎”?

說完又看了看兩人交握的雙手,疑惑道:“如此這般是否太過親密了些”?

他的表情作態無一不在提醒著兩人的關係,話中意味卻是再犀利不過。

鬱蘭陵聽完頓時就把手掙開了,她本以為這裡無人知曉她的身份,可以肆意一些,卻忘了祈毓豐是知道兩人身份的。

謝元折在女子掙脫他的手掌後,看向面前色帶蒼白的少年,目光不同於看向鬱蘭陵的柔意,而是一種冷靜的審視。

他自是知道這少年是誰,也知道謝崇放他回去的緣由,可問題是,他是怎麼和鬱蘭陵走到一塊的?

“伯晏以為太子該在陛下的護衛下回歸故土了才對”。

祈毓豐對上他審視的視線,坦誠道:“出了些意外”。

至於是什麼意外,他卻沒有說。

謝元折收回視線,沒有接著問下去,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從祈毓豐過來之後,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

祈毓豐看向他身旁的女子,開口道:“大軍要開拔了,我們回牛車吧”!

“嗯”,鬱蘭陵見周圍計程車兵都忙活,自覺在這是耽誤事兒,就同意了。

走的時候,她對著謝元折揮了揮手,澄澈如水的眸子含著不捨。

謝元折也學著女子的模樣對著她揮了揮手。

兩人明明晚上就能見面,可這依依惜別的場面彷彿要分別好久一樣,反正叫祈毓豐看來,是礙眼的緊。

他見女子磨磨蹭蹭的,直接拉著她細細的手腕離開了。

謝元折看到祈毓豐這個動作,眉心不自覺皺了皺。

坐上牛車之後,鬱蘭陵從衣襟裡掏出一條飾有松竹的玄色髮帶,無論是從顏色還是從花樣上看,這都是一條男子用的髮帶。

祈毓豐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誰的,他看著女子把頭髮束在一側編成一條大辮子垂至胸前,最後用髮帶繫上,本是妖麗柔媚的模樣,配上這樣簡簡單單的髮辮之後,卻映出了往日不曾有的清絕。

唯一多餘的就是纏繞在髮尾的髮帶,“蘭陵怎麼換了髮帶”?

鬱蘭陵摸著從謝元折那要來的髮帶美滋滋道:“那條髮帶泡了水,早就變得皺巴巴的了,帶上去土裡土氣的”。

說著她晃了晃新發帶,帶著些許炫耀的問道:“我的新發帶好看嗎”?

不好看,祈毓豐在心裡答道。

可看著女子期待的眼神,他只能言不由衷的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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