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力也有限,就是想進取努力,也得有人肯帶我往前走不是?”華清不知道自己的事,馮遠為什麼比他這個當事人還要著急,但他這些年雲淡風輕的日子過慣了,讓他一下子轉變性格去和人掙,實在有點難度,“好了,別想那麼多,回去睡了,明天一早還要幹活呢。”
“不是,華哥,你要是真有本事,真應該亮出來給大家看看,別老是讓有心人抓你的不是……”
“還有別的麼?”華清打斷了馮遠的喋喋不休,“如果沒有別的,我有點困了。”
“可是……哎,我說華哥,華哥,你別急著走,你聽我說……”
“回去睡覺。”馮遠叫的急,華清腳下的步子也不小,“我現在只想做好我的本職工作,其他都和我無關。”
只要做好本職工作,其他真的和他華清無關嗎?華清此時的真實想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罷了。
作為一個曾經的餐飲業經營者,華清十分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對他能否繼續在這裡工作下去是十分不利的。哪怕他能夠表現出再多的才華,只要不能夠被後廚的其他人認可,早晚他都是要離開的。
可是,離開這裡,他下一步該去哪?這幾個月他誰然一直都是省吃儉用的,但架不住工資本就不高,還要支出些必要消費,能攢下的錢根本就不夠他出去租兩個月房子的,更別說吃飯了。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能多留一天是一天。
華清的沉默和後廚裡越演越烈的流言,終於在某個時間點上碰撞出了不可挽回的火花——華清被大家徹底孤立了起來。
在這個到處都講求合作才能出效率的地方,如果一個人想要依靠單打獨鬥來完成本應該是幾個人來合作完成的工作量,簡直和拿雞蛋往石頭上碰沒有什麼區別。
作為整個風暴中心的主角,華清在管理層對自己提出意見以前,主動找上了曾茂學,“廚師長,我接到家裡的電話,希望我能夠回去幫一段時間的忙,所以工作上,希望飯店能夠儘快找個人來接替我的位置。”
“為什麼什麼都不做?”這個問題在曹茂學心裡糾結很久了,根據他的觀察,這個叫做華清的男人根本不像是廚房裡傳的那樣,是個自私自利又愛出風頭的傢伙,“為什麼不解釋,要任由事態越演越烈呢?”
“解釋與否,對我的意義不大。”胳膊擰不過大腿,筷子掰不折竹排,他就是魅力爆表也無法阻擋整個廚房的人都擰成一股繩,集體排斥他。解決這個問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他主動離開這裡。
“可是,你從來都沒有爭取過。”曹茂學本身也不是個十分善於交際的人,可他比華清幸運的多,從小就跟了師傅學藝,周圍的師哥師姐們也都不是心胸狹窄的人,才讓他得以有了今天的地位和人生。所以,他今天在看見和他一樣不善交際的華清時,會下意識地想要多給他一點機會。可惜,對方並沒把握住。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老天爺在他最難最苦的時候,先是派人來救了他的性命,然後又讓他能夠得到現在這份可以暫時安身的工作,已經待他不薄,所以,現在讓要讓他失去這一切了,華清也沒覺得是多大的損失。只是,離開這裡,他下一步該去幹嘛還沒想好罷了。
華清有點後悔,自己怎麼就沒早一點找退路呢?至少去無色一下下一個東家在哪也好。
還真是個倔脾氣!曹茂學默默的在心裡給華清點了個贊,“既然是你自己想離開這裡,我個人不會表示反對。至於你在廚房裡的工作,馮遠也幹了大半年的勤雜工,是時候調整一下他的崗位了。”
馮遠?
華清的思緒瞬間清明瞭不少,甚至之前一直捋順不清的一些東西,也彷彿是被找到了混亂中的著力點。只是,他沒想到馮遠這個名字,會和這些串聯在一起,一時間有點接受無能罷了。
他現在還記得,從廚房裡開始有流言傳出來,到那些流言衍生到極致的時候,那孩子總是默默的出現在他身邊,說一些安慰他的話,甚至還會鼓勵他要去勇敢的面對流言。
當時對他說什麼來著?平常心,還是順其自然?
“你倒是個看得開的。”事件的主角都不在乎了,曹茂學作為一個外人,自然不好去過多的干涉他的決定,“不過,我看你這人還是蠻有天賦的,所以,打算把手上的另一個機會給你。”
另一個機會?華清根本就沒想過要去遮掩自己眼裡的疑惑。
剛剛理清了自己被利用和陷害過程的華清,並不認為曹茂學是真的打算送張餡餅來給他,是毒刺的可能性反而要更大些。
“先別急著拒絕。”將正常鬧劇從頭看到尾的曹茂學並不在意此時華清會用什麼樣的眼神來看他,“新的工作,環境比這裡要好,每天也不會太累,最主要的是,工資也比這裡高。”
這已經不是餡餅那麼簡單了,華清一點都猜不透對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總之,別急著拒絕我,先去看看工作環境,接受了對方的考核再說。也許,你連對方的面試考核都通不過呢?”既然是和自己差不多的脾氣,曹茂學聰明的選擇了以退為進,三言兩語在對方底線上戳了個窟窿,自己從成身退了。
“好了,你的工作到這個月底結束,當然,我會吩咐廚房那邊,開始適當的移交你身上的工作。沒什麼事兒,你可以先回工作崗位了。”該說的話說完了,曹茂學愉快的揮手趕起人來,“對了,你下個週一把時間空出來,我帶你去那邊看看,成與不成,都要看你個人的造化。”
華清做到這個月底就走的訊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只一個下午就在整個後廚傳開了,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喜笑顏看,自然也有人真的替他感覺不值的,但這個群體畢竟是少數,胳膊擰不過大腿,最好的辦法就是選擇沉默。
晚上洗漱的時候,馮遠挨挨蹭蹭的又站到了華清身邊,“那個,你的事……”
“是我自己提出的離職。”自從在曹茂學的辦公室裡將這個件事串連在一起,華清對馮遠產生了一種生理上的厭惡。是,他不反對對方為了能夠給自己福祉,需要踩著其他人的屍體不斷向上的行為,這會讓他想起方長文,對方也是這樣,兵不血刃的,只利用一點輿論就將他打得體無完膚。
“可是華哥……”馮遠並沒有因為華清的拒絕而退縮,反而更上一步,“你離開這裡……”
“我只想自己靜一靜。先回去了。”
☆、 第六章
在流落街頭重新找出路和接受曹茂學所謂的好意之間,華清權衡了一番利弊後,最終還是選擇去了著曾茂學去他說的地方看看。
如果說之前華清工作的地方是那種隨便什麼人,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