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輕寒臉色沉黑。

有時候他不是很理解小女僕的腦回路。

可能這就是人工智慧和人類的區別吧。

他隨口問起：“昨晚那隻羊呢？”

“咩咩還在睡覺。”

咩咩……

連名字都取好了？

他翻資料的動作頓了頓。

“傅先生，你在辦公嗎？”綿綿走過來瞄向那些紙，“清蒸羊羔、紅燒羊羔、烤羊羔……”

大廳陷入詭異的寂靜。

綿綿緊張地攪著手指頭，“傅先生，你要煮了我的羊？”

傅輕寒默了默，把打印出來的菜譜扔進垃圾桶，“沒有的事。”

張媽圍著圍裙從廚房出來，笑眯眯的，“少爺，姜蒜調料什麼的都準備好了，您想好是清蒸還是紅燒了嗎？”

傅輕寒：……

綿綿可憐巴巴，“傅先生，我會照顧好它，不讓它在家裡搗亂，你別煮它……”

“養寵物很麻煩，得給它洗澡、餵食，還要處理它的排洩物。姜綿綿，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能照顧得了寵物？”

“能的！”

綿綿使勁兒點頭。

傅輕寒思考了下。

他養小女僕就已經很麻煩，現在還要再添一隻羊……

但仔細想想，綿羊再怎麼難養，也總比小女僕省心吧？

他鬆口了。

午後，傅輕寒去公司開會。

綿綿哼著曲兒給咩咩洗了個澡，又仔細吹乾它的毛髮。

洗過澡的小綿羊雪球似的蓬鬆綿軟，圓滾滾的一小團，彎彎的小羊角很萌，臉蛋藏在卷卷的絨毛裡，甩著小蹄子“咩咩”叫。

綿綿給它餵了一碗牛奶，見它喝奶時很乖，於是坐在書桌旁複習功課。

手機忽然收到一條微信，她開啟，是薛小昭的提醒：“快去看姜靜月的微博！”

綿綿戳開姜靜月的微博，最新一條是她穿著拉拉隊服、手捧綵球的照片，十分青春靚麗。

很尋常的一條微博，只是底下的評論卻炸了。

原來是有人在評論區放了一張照片，恰恰是綿綿在運動會上跳舞的照片，還特意用紅線圈出了綿綿頸子上戴著的紅寶石瓔珞。

【這是宋朝的紅寶石瓔珞，價值八位數起，在二十年前被姜家夫人拍走收藏。我記得靜月女神前段時間曬圖說捐了出去，請問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妹妹身上？】

【臥槽，難道靜月女神詐捐？！】

【不會吧，我女神那麼善良，怎麼可能幹的出詐捐這種事！中間肯定有誤會】

【善良？這是形容姜靜月的？！樓上怕是要笑死我！你們還不知道姜靜月在學校幹了什麼好事吧！】

【吃瓜群眾求科普】

【樓上+1】

【……】

無論微博怎麼控評禁言，這些評論仍舊層出不窮。

綿綿刷了半個小時，姜靜月始終沒有正面回覆。

她想了想，回薛昭道：

“昭昭，老天爺會懲惡揚善的。”

“嘖，懲惡揚善的怕不是老天爺，而是你家那位大佬。別忘了，昨天運動會是誰讓你戴那串紅寶石瓔珞的。”

綿綿握住手機。

她雖然遲鈍，但並不愚蠢。

是傅先生在幫她。

她心裡甜絲絲的，從抽屜裡取出一盒巧克力。

英叔和張媽送她的巧克力，據說特別貴，她藏到現在都沒捨得吃。

她抱著巧克力走進傅輕寒的臥室，把它端端正正放在床上。

這是她用來感謝他的禮物。

她趴在床邊，盯著巧克力看了半晌，突然有點餓。

開啟包裝盒，幾十顆錫紙包裹的巧克力球排列成心形，醇香撲鼻。

她猶猶豫豫，要不，她先替傅先生嚐嚐味道好不好？

剝開一顆，巧克力入口即化，淺淺的苦澀在唇齒間瀰漫，之後便是濃烈的醇香和甘甜；藏在裡面的酒液悄然滲出，濃厚綿香。

綿綿掃視過盒子，裡面還有很多，她再嘗一顆好像也沒關係。

這一顆是櫻桃酒味的，味道特別好。

為了防止傅先生蛀牙，她決定幫他多吃幾顆。

……

黃昏，傅輕寒從公司回到別墅。

踏進臥室，他眯了眯眼。

滿室都是巧克力和酒香。

小女僕醉倒在他的床上，杏兒眼彷彿籠著江南的雨霧，潤紅晶瑩的小嘴甜甜翹起，快活得不像話。

他看著空空如也的紙盒，冷聲：“姜綿綿。”

綿綿慢吞吞睜開眼。

對上男人冷峻薄涼的面容，她撲騰著下了床，晃晃悠悠站在他面前。

“傅先生……”她仰起嫩生生的小臉，醉的連說話都磕巴，“我，我要送你，禮物……”

“已經被你吃光了。”

“沒有哦……”

綿綿小心翼翼攤開手。

最後一顆巧克力，被她牢牢握在掌心。

已經被捏扁了，半融的巧克力從錫紙縫隙溢位，沾到了少女白嫩的手掌心。

綿綿慢吞吞剝開錫紙。

她把融化的巧克力遞到男人嘴邊，“傅先生，張嘴，啊……”

傅輕寒凝著她。

小姑娘白嫩綿軟，海藻般的長卷發襯得她纖細嬌小。

杏兒眼透出不染俗世的純真，她真的很喜歡吃巧克力，就連眼神都那麼捨不得。

她大約忍了很久，才沒偷吃掉最後一顆巧克力。

鬼使神差的，他張開嘴。

綿綿笑眯眯把巧克力塞進他口中。

她有點醉了。

腳下打著晃晃，她突然往後仰倒！

傅輕寒下意識握住她的細腰。

一陣天旋地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把綿綿壓在了床上。

兩人的臉近在咫尺。

他的身體繃得很緊，臂間的肌肉線條撐起了襯衫衣袖。

陡然撞進鼻尖的奶香味格外甜軟熟悉，身下女孩兒的笑臉與他藏在心尖尖上的姑娘不謀而合。

一股燥.火竄上四肢百骸，他皺著眉頭，試著壓下那份暗欲。

正要離開，卻被綿綿勾住脖頸。

綿綿湊上來，輕輕舔了下他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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