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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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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你到哪裡歇腳?要不你就先住下,等明年開春再走,嬸子家裡雖然只有粗茶淡飯,卻也不差你這一口。”

蕭礪想一想,住下了,卻沒有閒著,天氣好的就往樹林裡撿樹枝,撿的多了就用麻繩捆起來,一路拖著回家以作柴火燒。

等到落了雪,他在樹林旁邊挖個洞,裡面安放上捕鼠夾子,洞口用浮土蓋上,再放幾片蘿蔔葉子。

運氣好的話,就可以逮一兩隻野兔。

雪落得久,三四天不化,便在雪地上支個笸籮,撒一小把穀子,只等麻雀前來覓食。

若是逮到野兔,婦人會燉一大鍋蘿蔔湯。

湯燉得久,兔子肉的鮮味都滲進湯裡,蘿蔔變得晶瑩剔透,綿軟無比,咬一口能鮮掉牙齒。

若是抓到麻雀,婦人會燒一鍋滾水,拔了毛去除內臟,用竹枝串起來,就著做飯的灶火烤。

方靜耐不住饞,小狗般蹲在鍋灶旁邊等。

跳動的火苗映照在兩人臉上,像是給她們鍍上了一層金光,有種讓人心定的力量。

第一隻麻雀烤熟,方靜不著急吃,獻寶似的跑到他面前,一邊吸溜著口水一邊道:“哥哥,你先吃。”

蕭礪將麻雀擼到盤子裡,撕一條左腿給方靜,撕一條右腿自己吃。

麻雀小,除去兩條腿也就沒什麼肉了,可兩人仍是把所有骨頭都細細嚼過才捨得扔。

一隻麻雀吃完,另一隻也烤熟了。

等吃完三五隻,兩人的手上臉上都沾了炭灰,面對面瞅著對方笑。

婦人也笑,一邊從鍋底舀一盆熱水,兌好之後讓兩人洗手洗臉。

蕭礪在方家住了足足一個冬天。

給他印象最深的就是,灶火映照下,婦人溫柔的臉龐,還有半夜夢醒時,婦人輕輕替他掖好被子,然後就著昏黃的燈光縫補舊衣的身影。

雖然她長相普通,也不曾讀過書,認得的字不超過二十個,更不會彈琴作畫,可她卻滿足了蕭礪對於女人所有的要求。

溫和而又溫柔,肯為他下廚做飯,肯為他挑燈縫衣。

杏花樓的阿蠻雖然生得漂亮,會跳撩人的胡舞,她可願意冒著煙熏火燎下廚?她可會擔心他受冷,而在半夜醒來幫他蓋被?

***

楊萱回到住處,剛進二門,就見辛媛站在竹林旁,正繪聲繪色地跟辛氏和楊桐等人講述遇到蛇的事兒。

她口才好,又是連說帶比劃,把大家逗得一驚一乍的。

辛氏後怕地說:“以後可不能隨隨便便就往山上走,要是被蛇咬著怎麼辦?再要去的話,跟阿桐一起,或者叫松枝他們跟著。”

辛媛撇下嘴,“不用了姑母,反正我再不想去的,上面除了有座八角亭,再沒特別的,景緻也尋常,不如白鶴山好。”

辛氏又笑道:“各有各的好處,觀楓山現在不是季節,你看這周遭都是楓樹,等到秋天葉子紅了,肯定好看。”

辛媛嘟噥著,“秋天我也不來,我最怕蛇了,也怕毛毛蟲。我要去香山,香山的紅葉很有名。”

楊桐聞言便道:“香山的確美不勝收,上面除去楓樹還有槭樹和黃櫨,色彩更濃烈豐富。去年我跟懷寧不自量力還想作畫來著,結果筆力太差,連半成的美都畫不出來。不過香山也有蛇。”

辛媛當即垮了臉。

楊桐笑著解釋,“蛇從草木生,凡是草木旺盛之地免不了蟲蛇等物。如果真要去的話,我們拿著竹竿走在前面,先把蛇趕走,表妹跟在後面就是。”

辛媛聽著有道理,立刻又歡喜起來,“那就說定了,過完重陽節去香山賞紅葉。”側頭瞧見楊萱,忙問道:“萱萱怎麼磨蹭到現在,你不怕蛇?”

楊萱笑道:“那種蛇不咬人,去年我在大興田莊也看到過。”

辛媛好奇地問:“大興在哪裡,遠不遠?除了種莊稼,還有別的好玩的嗎?”

“沒別的,再就是養的牲畜,”楊萱扳起手指頭數算,“有豬、羊、牛、雞、鴨,附近河裡有魚,佃戶家的孩子會鳧水抓魚。”

辛氏沒好氣地打算楊萱的話,“別提抓魚了,去年你落水差點沒把我嚇死,要是再掉進水裡去,我怕是不行了。”

楊萱連忙打住這個話題,轉而問楊桐,“大哥剛才去哪裡了?”

楊桐答道:“我跟秦家兩位兄長到寺裡轉了轉,裡面果然很小,只一座主殿外加兩處側殿,兩刻鐘足可以走遍。有兩處景緻不錯,一處是僧人值房附近的一池蓮,裡面不單有粉蓮白蓮,還有兩株墨蓮,值得一瞧。另外是正殿後面的茶室,是毛竹搭建而成,裡面佈置擺設仿著魏晉古風,很有易趣。”

楊萱連連點頭,“好,我下午過去看看。”

楊桐猶豫數息,見無人注意,低聲對楊萱道:“你還記得,去年在護國寺咱們遇到一位範公公嗎?他也在寺裡。”

範直?

楊萱忙問:“他來幹什麼,你們說什麼了?”

楊桐道:“就隔著竹橋看見了,秦家兄弟不願理會那些內侍,所以我們就拐到別處了,並沒有說話。”

楊萱再沒做聲,卻頗感驚訝。

秦太太說過,觀楓寺規模不大,地角偏僻,平常往這邊來的人不多。

可蕭礪跟範直先後出現了。

他們不會是約在這裡碰面的吧?

否則的話,這也太巧了。

她一直以為蕭礪是在範直得勢以後才巴結上他的,沒想到兩人竟然早就認識。而且,能私下裡約著見面,想必關係應該很密切。

楊萱心神不定地走進正房,見方桌上擺著兩碟點心並茶水杯盞,隨手挑一塊杏仁酥吃了,笑問:“娘,有客人來?”

辛氏答道:“秦太太來坐了會兒,聽到你們回來就走了。”

楊萱瞧見辛氏眼底有些微紅,像是哭過的樣子,馬上猜出幾分情由,遂試探著問:“秦太太是不是說起秦笙的親事了?”

辛氏頗為驚訝地看她一眼。

楊萱道:“剛才阿笙也跟我說了,她是一百個不情願,如果實在推脫不過,她寧肯絞了頭髮當姑子。”

“不許胡說,”辛氏斥一聲,隨即又問,“阿笙真這麼說?”

秦笙並未提及姑子一說,是楊萱看到觀楓寺突然想起來的,便敷衍道:“反正是不想嫁的,不但是續絃,還要當後孃,換誰誰也不樂意……秦太太是怎麼說的?”

“男人認定的事情,女人還能怎麼樣?唉,家家都有難唸的經,秦太太為這事好幾晚上沒睡著覺,她約我歇過晌覺之後聽主持講經。我昨天夢到你三舅舅了,也不知是好是壞,正好請主持幫我解一解。”

“夢到三舅舅怎麼了?”楊萱奇怪地問。

辛氏沒精打采地說:“沒什麼,就是小時候的一些雞毛蒜皮亂七八糟的事兒。”

楊萱便道:“剛才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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