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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著韋太后的言行,覺得事情絕不會這般簡單。

韋太后不會這樣偃旗息鼓,韋臻也不是個忍氣吞聲的性子。是以,她們姑侄越是這般,元幼祺心裡的戒備越深,她可沒忘了墨池當日分別的時候的提醒:切莫輕敵。

雖然,她一點兒都不想和自己的母后做敵人。

如此,半個月過去了。元幼祺警醒了半個月,亦相思了半個月。她已經那麼長時間沒見到墨池了,只時常聽到密報,說她在雲虛觀中一切安好。

當然,這半個月間,鹹安宮的門,元幼祺是一步都沒踏進過的。她白日裡處置政事,夜裡大多數時候宿在寢宮中,或是偶然國事繁忙的時候,就歇在小書房。

最可憐的是彤史女官,自打當值,在宮中幾乎就沒什麼差事做。最近皇帝又著力於整頓宮務、精簡宮中的開銷,一部分平日做事不妥當的宮人已經被開列名單,遣散出宮了。彤史女官深深覺得,自己被精簡出宮的日子,怕是不遠了。

她的這些煩憂,元幼祺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一面在等著元君舒返京的訊息,一面著力於整頓宮務。

大魏自建朝時起,宮苑建築大興土木、宮人人數擴充開支增加兩件事上,太宗皇帝和章宗皇帝兩朝格外熱衷。這兩位皇帝都是好熱鬧的主兒。但好熱鬧是要本錢的,大興土木、大增開支的結果,就是國庫虛空盡上來了。

到先帝莊宗的時候,好熱鬧、好體面倒是差了些,但卻更好大喜功,又勤於求長生不老之事,是以,雖然莊宗年間沒什麼天災,稅賦亦頗充足,但國庫卻未見殷實。

元幼祺即位之後,便竭力革除舊弊,輕徭薄賦,與民以利,更將宮中的一應開支能減則減。

這些年,大魏百姓的日子過得都還不錯,就是最底層的百姓也能填飽肚子,不至於賣兒鬻女。庶民安定,做官的也能消停地走自己的仕途路,皇帝儉省了十幾年,前朝後宮早就習慣了,所以當元幼祺將注意力投向宮中冗餘的宮人設定的時候,並沒有人提出異議。

精簡人員就是精簡開支,且宮人們年紀大了,賞些養老的銀錢,任其出宮過活,這也是皇帝的仁厚。於是,這件事就這麼順順當當地推行開來。

其實,元幼祺做這件事,是有著自己的私心的——

宮中人員複雜,難保有多嘴多舌、不安分,甚至想鑽營圖謀的。這些人,無論是御前侍奉的,還是在後宮中尋常當值的,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將來便可能是天大的禍患。

自太宗皇帝至莊宗皇帝,哪一朝、哪一件宮中的大事,少了這種人的上下勾連?

甚至是這些年自己親身經歷的事,又豈少了這種人的參與?

元幼祺絕不允許自己的身邊,存在著這麼些讓人不安的因素,她只要留下老成持重、辦事牢靠的人在宮中。她要清理乾淨了後宮,為將來墨池入主中宮打好基礎。

當然,她此舉並非完全出於私心:後宮是前朝的影子,後宮安定,前朝才能安穩。而她先安定了後宮,之後就要在後宮與前朝之間建立一套自己的資政班底,不只是鸞廷司那麼簡單的機構。

精簡宮人這件事就在元幼祺的關注之下,低調地在宮中推進著,一切都順利無阻。

而元幼祺的心卻是無法平靜的,因為作為後宮中最重要的存在的韋太后,對於這件事的態度竟然是默許的。

這可與母后的性子太相悖了。元幼祺忐忑著,總覺得韋太后在醞釀著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由不得她多想,新的訊息傳來了:元君舒返京了,還押回來一個重要的人物,丁奉。

作者有話要說: 聖誕快樂!

關於元君舒的奮鬥之路,《襄恆紀事》一文會詳細敘述,歡迎各位小可愛移步關注收藏昂~

☆、第二百一十四章

刑部大牢今日戒備得格外森嚴, 裡裡外外、明衛暗衛佈置得如鐵桶一般。莫說是一個兩個的歹人了, 就是一隻鳥飛過, 都甭想完完整整地再飛出去。

只是這樣的佈置鮮少有人知道內情, 他們按照上峰的命令列事,但究竟為何而佈置, 遍觀刑部,也唯有刑部尚書一人知道究竟。

遠遠看到一行車馬朝這兒行來, 刑部尚書的一顆心提溜到了嗓子眼兒。從此刻起, 直到那位離開, 他若是出了半毫差錯,那就是天大的罪過了。

須得打疊起十二分的精神頭兒謹慎侍奉著。

大魏自建朝起, 吸取前朝亡國教訓, 太.祖皇帝立下規矩,子孫繼位,不得以任何理由興詔獄。此舉將前朝結黨營私、借詔獄互相傾軋矇蔽天子的可能降至最小

太宗皇帝時又頒下明訓, 本朝不得訟獄言官。自那時起,只要御史言官不言語行徑辱及天子和列祖列宗, 無論怎樣的勸諫進言, 都不會給自身及背後的家族招來牢獄之災甚至殺身之禍。即便先帝莊宗後期痴迷修道長生, 屢屢被御史上諫得煩不勝煩,他至多也就斥責御史幾句“多矚目國事”,旁的也不會多說什麼。

是以,在大魏做言官是條不錯的晉身之路。很多以匡扶天下自許的讀書人都喜歡進入憲臺,來實現自己“諫天子、佐明君”的人生理想。

因為有列祖列宗的明旨訓教, 大魏歷代皇帝即使是性子再嚴苛而不近人情的,都絕不敢開詔獄之先河。這在保證歷代政治相對清明,列位皇帝的腦子相對清醒的前提之下,也使得前朝的“天牢”“上獄”之類的所在,在大魏是不存在的。

歷朝歷代的天牢,素來是關押在皇權鬥爭中落敗的皇族宗室以及重臣貴親的。大魏建朝百餘年,在皇權爭奪中鬥敗的皇族宗室自然大有人在,然而這些人要麼如莊宗奪位之後那般被他下旨殺死了,要麼被一輩子圈禁在宗正寺中。

至於重臣,因著有太.祖、太宗的遺訓,即使是站錯了隊、保錯了人最後落敗的重臣,歷代天子也不敢太過為難,除了個別幾個被關進了刑部大牢最後處斬的之外,很多人的結局都是被罷了官,一無所有之後遣返回原籍了。

而前兩日,刑部大牢就接收了一位重臣,還是個讓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其真實身份的臣子半夜都睡不著覺的重臣。

更讓人睡不著覺的是,皇帝竟然要親自來見一見這位。

皇帝親至刑部大牢,雖說是微服簡行,更密旨不許聲張,但在大魏百餘年間也是開天闢地頭一遭了。

元君舒從早朝後入宮見到聖駕時起,一顆心就緊張不已,這可比在紹州的日子更讓她緊張。

無他,只因為皇帝召她入宮,又讓她與自己同乘,微服去刑部大牢瞧丁奉。

微服確是微服,也不是逾矩地與皇帝同乘御輦,但畢竟是坐在同一輛馬車裡,這於元君舒而言,也是一種從沒有過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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