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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英雄的話,為什麼保護不了他的妻子,我有點恨他。可再後來,傳回來的便是他戰敗去世的訊息了。在人們的口中,他不再是英雄了,畢竟英雄不可以輸,也不應該死。祖父便是那時候起,停了我的課業,告訴我,他不需要也不希望我成為父親那樣的人。”

燕虞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道:“我那時候覺得祖父很可憐,我也很可憐,父親……也很可憐。他做了那麼多,可大家並不記得他的功績,只津津樂道他的失敗,說著他若是再厲害些便該如何如何。這讓我覺得他這一生都不值當。我從那時起便決定,我不會成為同他一樣的人。可我總忍不住被那些東西吸引,就連和人聽戲,都忍不住要看將軍掛帥,最後在外邊偷偷找了教我兵法與武藝的師傅,回到府裡又不敢告訴他人。”

他一邊抗拒著成為燕晏一般的人,一邊又忍不住被那些刻在骨血裡的東西吸引。

宋燈眼睛微亮,道:“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就可以保護好你自己了?”

興許他是活著從這場戰役回來的,只是後頭又遇見了事。

燕虞看了眼自己的手心,搖了搖頭,道:“我這點功夫,練起來又要瞞著府里人,難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根基實在不穩,逞兇鬥狠勉強夠用,卻是從沒見過血的,上了戰場,到底難說。”

也許正是因為看得清楚,他才沒有那些不切實際的熱血與壯志雄心,只有深深的恐懼與戰慄。

燕虞道:“我覺得我很可笑,我曾經那樣輕蔑地評判我的父親,可我知道,他在上戰場前是從不恐懼的,因為他知道,如果恐懼了,很可能就回不來了。而我明明知道這個道理,卻還是怕。我真沒用。”

宋燈對他道:“我也曾經這樣害怕過,但是後來我覺得,恐懼死亡是不需要羞愧的,因為活著本就是人最大的貪婪,哪怕活得再不好,也沒有幾個人捨得這條性命。”

原來他是在羞愧。

燕虞這才有些明白,自己為什麼羞於啟齒。

宋燈努力想讓他打起精神,道:“我覺得你是可以保護好自己,活著回來的。而且,有我分給你的這個願望在,神仙也會保佑你的。”

她在紙條上寫了,希望燕虞能全須全尾地平安歸來,小心翼翼地摺疊好,放進了河燈裡。

她站起來,要往河邊的石階下去放燈,燕虞攔住了她:“我來吧,小心臺階上的水弄溼你的鞋。”

宋燈不過猶豫了片刻,燕虞便已經身手矯健地越過了她,到了離河水最近的石階,他蹲下身,從宋燈手中接過河燈,一盞一盞地放了進去。

河燈漸行漸遠,慢慢地,便看不到了。

燕虞望著河流的去向出了會兒神,突然對宋燈道:“宋姑娘,我本來有種預感,我這一去,是回不來的。”

所以他那樣恐懼。

他抬頭看她,臉上有難得的神采:“可你放了這燈之後,我突然覺得,我是能回來的。”

宋燈想,一定還有什麼是她能做的。

北川之戰她不算了解,可有一個人一定了解。

她對燕虞笑,道:“今日我借你一個願望,等你從戰場回來,記得還我一個。”

宋燈猜他或許需要一個等他回來的朋友。

燕虞看了她一會兒,直到她有些不自在了,才輕聲道:“一言為定。”

第19章 佛寺邀

元孟將於暮春送回了於府。

原本因為福安公主咄咄逼人,自家父親又不顧她反對直接上門退親而鬱鬱寡歡的於暮春,這一晚在元孟的陪伴下難得感到心情愉悅。進府前,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他還沒有走,而是靜靜看著她。

於暮春有些羞赧,連忙轉回頭進了府門,元孟這才離開。

對於暮春來說,這是一個巧合又愉快的花燈節。對元孟來說,卻是精心設計的一場盛宴,直到徹底落幕,他才真正放鬆了一些。

藺九回來了,沒有要向他說些什麼的意思,那便是無事發生。

元孟看了他一眼,本不打算詢問具體情況,可不知怎麼的,走了兩步,還是開口道:“她在那裡等嗎?”

元孟記得,上一世便是在這花燈節上,他結識了宋燈兄妹。若是沒發生那件事,他興許會猶豫是否要重複上一世的軌跡,順理成章地結識宋燈與宋煬。可知曉宋燈心意後,他想,他不去會比較好。

藺九猶豫了片刻,還是道:“宋小姐一同小侯爺分開便去了守義坊前的那座橋。”

元孟嘆了口氣。他隱隱猜到她還會在那等他,可真正聽到的時候,心情仍有些沉重。

藺九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下說,咬咬牙還是說了:“不過宋小姐沒有等太久,鎮國公世子剛好路過,他們在橋上說了兩句話,便下了橋,在橋頭說了一會兒話後放了河燈。再後來……”

元孟神色沉沉,打斷道:“好了,不用說那麼詳細,她沒事就好。”

藺九便將後半段嚥了回去。

他其實不太明白,殿下對宋小姐到底是有心還是無心。知道宋小姐會出現在哪,自己卻又不去,自己不去,卻又要他去。可要他去,也只是讓他看著,以防萬一,沒出意外便什麼都不能做,只在暗處做一雙眼睛。

所以當他看著鎮國公世子買了好幾盞花燈逗宋小姐開心時,都不知道當不當跟殿下說。現在看殿下這反應……大抵是不需要吧?

藺九這煩惱才放下沒有幾天,新的煩惱便接踵而至。

他敲開元孟房門時,清楚看到元孟正在習字,臉上是一副愈發冰冷的神情。可此時再退顯然已來不及,他只能硬著頭皮往前。

元孟看了一眼藺九,問道:“發生何事?”

他近來確實有些心氣不順,卻不大找得到源頭。畢竟佈網雖不易,卻也還算順利,如今只要慢慢地收線,便能比前世早一些收穫豐厚的成果,還不用在前世沒能兼得的魚與熊掌中苦苦抉擇。

可他還是焦躁不堪,最後只能將這一切歸結於事情未能塵埃落定時難以避免的提心吊膽。

藺九呈上了一張紙條,道:“回殿下,有人丟了一張紙條進王府。”

元孟放下了筆,一邊伸手去拿那紙條,一邊問道:“查到是誰丟的了嗎?”

然而,他一開啟紙條便明白,沒有什麼好問的。果然,藺九道:“是忠勇侯府的人。”

紙條上寫著:

明日巳時三刻,普照後山佛堂一敘。

落款是永康。

永康是他給宋燈的封號,宋燈這樣寫了,便是清楚一切,一定要同他見面的意思了。

元孟閉上眼,眉頭皺了起來,他揉了揉額角,對藺九道:“你先退下。”

藺九有些想問元孟明日是否要赴約,需不需要他們提前準備,但見他神色,又不敢多問,最後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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