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是感念昔日情誼?而是來收回那些崑崙寶物的?
那聚靈珠於他來說,其實已經沒有太大用處了。
但尉遲刃再狂,也知道單靠自己一人成不了大事。他需要斬元門整個門派興旺,所有弟子為他所用。
所以想想,他也不免覺得心痛,彷彿又失去了許多築基期弟子入融合期的大好機會!
尉遲刃勉強擠出點笑容,道:“師尊若是不願與我共飲,那就請師尊先歇息吧。便歇在這院中如何?明日我還有一樣寶物,要獻與師尊。”
道法仙尊太過冷傲,許多事物都看不進眼裡去。尉遲刃怕他說走就走,走之前還要把東西全拍碎了。於是愈加擺出恭謹的姿態,就如當年他討好崑崙上下那樣。
這院子乃是他的住處,位於主峰最高點,可睥睨整座山。
如今他卻不得不讓出來,請師尊在此地落腳。
岑堯這才淡淡看了他一眼。
“讓他滾遠些。”
尉遲刃面色青了青,頓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師尊說的是他的大弟子,並非是他。
尉遲刃悄悄鬆了口氣,但心底又總覺得師尊方才那一眼有些怪異。
像是有些淡漠殘忍,有些憎惡,還有些古怪的……笑意。
定是他的錯覺。尉遲刃心道。
尉遲刃回過頭,冷麵對上大弟子:“蠢材,還不退下?”
說罷,尉遲刃憶起師尊的往日做派……他不需要人伺候的時候,便要所有人都離他一匹峰那麼遠。
尉遲刃想了想,便又吩咐其餘的婢女、小侍,全都退下主峰。
連他本人也要遷到一旁去。
唯獨旁邊院兒裡……尉遲刃眸色深沉地看了一眼清風院。
還有個王未初在裡頭。
尉遲刃只盯著打量了一會兒,就覺得渾身一涼。
他回過頭,便見他的師尊也正順著目光,朝那院子看去,問:“裡頭住了人?”
尉遲刃不好叫對方看見王未初的模樣,便撒謊道:“沒有。”
“滾吧。”岑堯說著,轉身往院子內走去,順手還又轟碎了一面影壁。那面影壁是具驅邪效用的,擺在院子內,能靜心,降低心魔出現的風險。
尉遲刃看著他的動作,當下心頭一梗,也不敢再多留。
他張了張嘴,道:“請師尊一定要嘗一嘗那瓊蘇酒。”說罷,才恭恭敬敬地告退了。
生怕再遲些,對方將他的院子都給轟了。
尉遲刃退下去後,倒也不慌。
他的確給道法仙尊準備了一份寶物,那物是他意外得來的。要送出手,他本是捨不得的。但拿來討好師尊,咬咬牙倒也就捨得了,何況……若能修復與崑崙的關係,他得到的寶物只會更多。
尉遲刃心裡想著他一定會喜歡的,便轉過身,輕笑一聲,步履都走得快些了。
三長老見他神色,卻是不敢苟同,憂慮道:“若是仙尊發現了王未初……”
尉遲刃方才還有些擔心,但這會兒卻是搖搖頭道:“不會。”“師尊視旁人為無物,根本不會在意。”
比起在道法仙尊的眼皮子底下,將人帶出來。還不如就當做那院子裡沒人。反正他們早隱匿了王未初的氣息,用的是尉遲刃在另一奇遇中得到的法寶。只要道法仙尊不主動去好奇查探,就不會被發現。而以他的性子,是不會好奇這等小事的。
無情道,便是無情也無慾。
一旁的五長老不知事,忍不住忿忿道:“說到底,還是仙尊不該將門主驅出來。那明明是門主的地盤,門主卻反要退讓……”
五長老話音未落,便捱了一巴掌。
“蠢貨。”尉遲刃罵道:“你可知他生來高傲,行事肆意?若我不恭謹些,……他打碎一個聚靈珠,一面影壁,都不過是輕的。”
尉遲刃有些看不上手底下的人,這些人出身太過低微,眼界窄小。但想一想,當年他叛出崑崙,那些聰明人可是不敢到他麾下來的……也只有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才敢為點蠅頭小利,奔到他麾下,為他賣命。
幾個長老聞言,心下更是心疼得要命。
那些寶貝啊……
頓時也不敢再有半分不解和異議了。
門主都能屈能伸得,他們有何不能屈伸的?
尉遲刃隨意挑了座山峰,暫且住了進去。
他們口中所謂的“歇息”,其實不過是打坐修煉。
畢竟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已經很少再有人需要睡覺了。
而道法仙尊一心修仙求道,乃是六界赫赫有名的修真狂人,尉遲刃還真不敢打攪他修煉。
何況……眼下尉遲刃倒也不急著享用王未初了。
道法仙尊就在跟前。
王未初且往後再挪幾日也無不可……
尉遲刃憶及王未初往日的模樣,心中道,其實這人是討喜的。但做一個鼎爐的價值,遠勝單單做他的情人。至於道侶……那是遠遠不配的。
尉遲刃在這廂思緒翻湧,暗自謀劃。
那廂三長老卻並未立即回到自己的山峰。
他親自調配的藥物,制的法寶,用來調.教王未初。他又深知王未初對斬元門的重要性。因而怎麼也放心不下……
到底曾是更小的門派出身,三長老還不知修真界鼎鼎大名的道法仙尊,究竟厲害到了何等地步。
就如同一個乞丐,想象不出來皇帝的生活一樣。
他大膽地披上了隱匿衣,又上了主峰。若是被撞見的話,他連藉口都想好了……便說是得門主的吩咐,來侍奉仙尊。
三長老想到這裡笑了笑,腦中更是湧現了王未初躺在那玄青色的毯子之中,被緊縛著,柔弱無力,又媚意橫生的模樣……
都是築基九層了啊。
三長老眸光閃爍,推門而入。
王未初做了個夢。
夢見自己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看不出歲數,看不清面容,只覺得氣質冷冷淡淡、高不可攀,哪怕是挨著他坐下來,身形陡然一折,都仍舊有種叫人喘不過氣的高高在上。
……然後他就醒了。
醒了後,王未初還怔忡了好一會兒。
因為他已經許久沒有睡過覺了,自從三長老將他帶走後。
他整個人都如同一張繃到極致的弓,噩夢與難受來回交替著困住了他,他以為自己隨時要斷裂開了。可偏偏他已是築基高階,身體較常人強悍許多,雖然仍需要休息睡覺,但卻不至於因為一個月不眠不休,就立刻死掉。
而眼下,他沒有死。
他也終於睡著了。
“你身上的情索呢?”一聲怒喝在耳邊響起。
那是三長老的聲音。
一下將他從夢中拉回了現實。
王未初僵硬地扭頭看去。他看見了三長老那張擠滿憤怒、慌張又垂涎的各色情緒的臉。
三長老脫下了隱